一日杂记

【餐厅 灯光 人脸 】

自助餐 火锅 真是最适合这群年少又疯狂的人们。不会让人想起 失败 邋遢 ,尽管桌上的餐碟与碗筷凌乱不堪,此情此景只是让人觉得离别的氛围有些煽动,北,这么想。一群相伴三年的人,即将分散,从此可能再无相见时。北,想起三年前的聚会,那时说散就散,连如此正经的告别也是没有的。在此时怀念从前的人,不过是预见今后的某个时刻,想起来,唏嘘不已。她总是那个存在感最弱的,有时久违亦或不经意的恰逢,曾经的街角长廊,微光江畔,一两句话谈吐轻缓,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有当心底真正有了一坛酝酿多年的酒,才会在每个狂欢或清冷的夜,微醉。吹散吐出的雾气和着没能鼓起勇气说出的秘密,她真爱了吧。或许,而已。

看着座位上的人,走动,落座,起身。这是一个夜晚,坐在一家灯光温馨,明亮的餐厅里,一群各有心事各有表情,却走完三年的青年。北,吃了最爱吃的菜,喝了些饮料,水足饭饱。吃饭,是最正经的事,它让不擅动的人们看着一本正经。

【茶花】

她有些拙笨,不善于揣测人心,看不透世间。

那个女孩,今天穿了绿色毛衣配黑色打底裤小短裙,妆容很精致,配一副圆眼镜,很可爱。这是适合她的装扮,也是她的。她带了相机,为今天的聚餐准备的,其实她也很善于展现自己,喜爱的相要的。在各桌之间游走,不同角度,拍了很多照片。餐厅气温在上升,她的脸上开始泛红。

北也喜欢拍照,各种各样的照,留于世间的剪影,片段。但今晚,她没想过拍些什么。她坐在位子上,听着她们的对话,玩笑,起哄,她看着满桌的狼藉,只剩下锅里的汤,残留的食物,与火苗还保持着刚来时的热情,不断上升,冒着白色雾气,热腾腾。

热闹是需要人多,听这些各自的声音,也很好。可以消长许多寂寞。

从座位上离开,走到店外,街道上的风让人冷静许多,从玻璃窗外看里面,雾气厚厚一层,交谈,快乐,也掩藏不住。顺着走下去,和朋友一起。马路外有江道,水流湍急。对岸的路灯应该很久了吧,光有些暗,但水很强大,生生反射出不等长的光线,让路人看到一段段的它。路过时的痕迹。一段一段,荡漾又曲折。北留下了它的波光,是夜里最好的清唱,不向谁索取赞美,不向谁倾诉衷肠。拂岸杨柳风,碎下的柳叶不似银杏堆叠,零零散散,点缀路面。恰好是夜晚,微弱的灯光,若作杏雨一曲,未尝不可。偶遇是不可求不可预料,但总能让人欣喜若狂。

回到餐厅里,在门外看到一株独自开的美人蕉,红色的瓣有些妖娆。门口的柜台上放着两小盆绿植,很清新。该是人来人往,该是曲终人散,哪里有如此多矫情可共,哪里能与人共享。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对的人,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心甘另眼相待的人是多么不易,当年龄渐增,心越老成,另眼相待怕是再不能有。那个女孩,便是如此,更幸运是,她也如此想。但,三年快结束了,连一句正式的对白都没有,今晚想了百遍,走走停停的念头,终未出口。

“嗨,我们一起合张影吧”如此而已,却,千回百转。

山茶花,是清香的,单薄透明,花期很长。绵柔的外表却总能融化时光,枝头一晃,岁月静好,逝去多娇。

【微声 原来 醉赤壁】

越来越会掩藏情绪的自己,还是会在某个时刻动情。

有些简陋的KTV,名微声。在这么多人里,虽然都认得姓与名,可是距离不会因为寒暄近一些,这是残酷成人法则。来与“陌生人”共欢愉,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享受。做个安静的观众就好,在聚散有时时,静静地认真地再看一眼,就好。

原来,从前不正经贪玩的人也会有如此沉静一面。金钱,欲望在人们心中占据了太多,蒙上了人们的双眼。一个人是绝不能被一个标签定死的,别去妄下断言,在了解以前,在自以为之前。北,看着坐在闪烁灯光下的男生,换了衣服模样一般,他在用心。这是北,从未知道过的。三年如是,光阴交集于此,却并不代表有交集都有惊人的秘密或故事的未完待续。过客而已,浮生皆蹉跎。男生的嗓音很沉稳,字句间都透着深情,北,猜测着,他可能爱过一个人,正在爱一个人,也可能与爱情无关,他是落寞的,世俗定义下的纨绔子弟,藏着一颗有些孤独的心。房间里的人很多,嬉笑往来,游戏谈笑,他唱的时候就全身心地投入,他有些不能分享或者没有合适的人能分享的心事。灯红酒绿之间,北,觉得这个男生在自己心里重新定位。孤独是每个人的,谁也逃不掉。不分阶层,不分年龄,若论区别,拥有更多的或许更重一些。

【小小 一些心动】

不断有人点歌,旋律一曲一曲,他唱了很多首,最清晰的是《小小》,充满回忆的口吻,从年少唱到心老。曲动人,情最动人。北,想起了一些很久的事,很远的人。按耐住,让周围的欢歌笑语压制下去,久而久之,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自己,除此之外,又能怎样,一切都会过去。

也就不过如此,爱意都在这这世里,微尘俗世里,今日种种,皆如落花随东流去,勿忘,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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