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美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经常想起爷爷,因为在美国大多数时候需要自己做饭,一方面实惠,另一方面可口的饭菜也只有自己才能做出来!
刚到美国的第一个月里,我对那边一点都不适应,每天感兴趣的就剩下做饭了,偶尔刷剧勾起对某种美食的欲望就开始尝试自己做。记忆里爷爷做的葱花饼很好吃,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得。在农村,我家没有烧菜的大炉灶,但是也是明火的蜂窝煤炉子,用的是铁铸的平底锅,有两个把手,记事起这个平底锅就是黑油黑油的了,装油的是个洗的很干净的罐头瓶子,放着用筷子扎上纱布的摆油的工具,等锅子热了,用蘸满油的纱布在锅上涂抹一遍,等火候不错的时候把做好的葱花面饼放上去,立即就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响,葱香味儿会出来一点,再把面饼上面涂满油,翻面,还是会发出相同的呲啦声,散出更浓的葱香味,爷爷会用手来回的旋转面饼,想来温度很高,但是爷爷也不怕烫,当时觉得爷爷跟英雄没啥两样,两面都金黄之后,爷爷就用铲子和手把饼送到大案板上,立即用大菜刀把饼切成了八块,迫不及待的我们就开始边流哈喇子边品尝美味了……爷爷做葱花饼的时候,总是穿着一件半挽起袖子的衬衫,额头上冒着汗,嘴角微微上扬!
小时候爷爷是我和哥哥最重要的大厨师,上初中每个周末才能回家一次,每次回家爷爷都会问“中午咱们吃啥”,如果我说随便,爷爷会带点失望的叹口气,一说吃葱花饼、猫耳朵、拉条子……爷爷便浑身充满了力量到厨房忙活起来了!这样的状态其实持续到我上大学,之后爷爷可能身体不支,也可能我们吃到了外面更多的美味,一时想不起爷爷这口儿,似乎很多年都没吃到爷爷做的葱花饼了!
我们几个人都是很馋的,从美国回家之前,我打过一次电话,说我很快回去给他们做饭吃,我的厨艺现在提高了许多,但终究这变成了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