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篮球场中,楚殇寞如丢了神般,僵直地朝场外走去。
周围的健儿们肆意地挥洒汗水,一个个篮球从不远处飞过,一声声呐喊助威声响彻云霄,但这些似乎都与楚殇寞无关,他就像这球场中的多余者,显得格格不入。
阳光很冷,照得皮肤发憷,楚殇寞知道,他要加快步伐了,要赶紧离开这不适合他呆的地方,也许,他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了……
原本上体育课,他应该像往常一样独自到校园里的一片草地上躺着,听鸟语虫鸣。那里平常极少会有人在,因为想到那片草地必须先穿过一排茂密的树丛,而其他学生没那么无聊去穿越树丛,到一个无聊的地方。那片草地还是他在捡扫帚时发现的,之后那也成为他上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的去所。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无聊之地但对楚殇寞来说,那儿一点也不无聊,他在那里很放松,没有喧嚣,没有嘲笑,也没有令人讨厌的恶作剧。所以,那里是他忘却烦恼的地方。
但在去那的路上,他的同桌林陌叫住了他。
“殇寞,你要去哪?和我们去打篮球吧!”林陌咧嘴,露出白灿灿的牙。
面对同桌的诚挚邀请,楚殇寞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男生,见他们没有说话,原本想脱口而出的“好”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知道,他不会,也不想。全年纪都知道,林陌是青旋中学整个高一年级打篮球最好的,他经常和班里的其他男生一起玩,分队,输的请喝饮料。楚殇寞可不想拖他后腿,而且他也根本不会打。
于是楚殇寞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 “不了,我不会,你们去玩了,我先走了。”说完随即转身要离开。
肩膀被搭住 ,“不会我们教你嘛,你不要老是单独一个人在体育课时玩消失,别人还以为我们2班不团结呢”林陌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楚殇寞暗自道:算了,我就跟他去玩玩吧,免得他们又说我是离群的…随即道: “好吧,我去试试,不过不要让我上场,我可不想当累赘。”
“放心,我知道,我们不玩赌饮料的,我们玩的是输了那个队就换另一队。”说完林陌便朝球场走去,楚殇寞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开始分队,一共三个队长,看着周围的同学一个个被挑走,楚殇寞并不在意,因为当然是先挑厉害的嘛。包他共13人,挑到最后,只剩下他了,但三个队也同时陷入了沉默。
见此,楚殇寞心里自嘲道:是啊,谁又想要他这个累赘呢。于是他刚打算说他不舒服,不玩了。但还没说出口,便有人开口了。
“殇寞不懂玩,人也到齐了,殇寞,你下次再玩吧。”
“对啊,殇寞,你下次再玩吧。”又有人附和道。
楚殇寞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有些心寒。他现在很尴尬,唉,早知道就不来了。
“殇寞,你就加入我的队吧。”林陌开口。
“林陌,我们队够人了,而且……”林陌身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劝道,殇寞知道他,他叫陆侯,班里最高的男生。但还没等他说完,林陌就打断他:“就这么定了。好了,开始吧。”林陌是队长,所以陆侯只能答应了。
楚殇寞顿时向林陌投去感激的目光。林陌笑笑,示意他可以试试打球了。
楚殇寞很幸运,因为第一场就是他们队上。比赛进行了一半,但楚殇寞连球都没碰到,他所谓的队友根本不想传球给他。这也不奇怪,他不懂打。于是他只能在边缘观望,看球是否会掉到这,也许他还有机会捡到投个篮呢。事实证明,他也就只能想想,因为一旦有球要到他这,就会被瞬间拦下,抢走。
一时间,楚殇寞就像个看客,一个多余的“队员”。
见此,林陌眉头微皱,抢到一个球,并往他这跑来。
“殇寞,接着,投篮!”林陌把手中的球投了过来,楚殇寞感紧接着,瞄准篮筐,投球!
但在投出的一刻,另一队的张远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跳,漂亮的盖球!然后,球就被抢了,被再次投出,进球!
见此,陆侯颇为不满,责怪道:“殇寞,你干什么?接到球就传啊!乱投什么!”
“对不起,我,我就想投个球而已。”楚殇寞赶忙道歉。
“你不懂投就传啊,你这么矮,投肯定会被盖嘛”陆侯得理不饶人。
“我,我……”楚殇寞一时间无话可说,站在那就犹如一个演戏失败的小丑。
“好了,球是我传的,不怪殇寞,而且他投个篮也没什么,我们继续吧。”林陌再次在关键时刻开口。
“殇寞都不会打,传给他干嘛?传了也没用。”一旁的罗旭也皱眉道。
“不会打可以学嘛,传球给他怎么了,就算……”林陌还想说,但被楚殇寞开口制止了。
楚殇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算了,我有点不舒服,就不玩了,先回去了,你们玩吧”说完也不顾林陌地挽留,自顾自地离开篮球场。看到楚殇寞离开,众人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专心玩球了,殇寞不会玩,站在那碍手碍脚的,不过现在好了,他离开了。
原地,林陌眉头紧皱,想跟上去,但被其他人拉去继续打球,只好作罢。
楚殇寞很冷,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似乎无法起到应有的升温作用。裹紧身上那虽有些破旧但被洗得很白的校服外套,加快步伐朝外走去……
谁让他不会打篮球,不懂得到球就传…
谁让他是班里最矮的人,投球会被盖…
唉,都是自己不好,以后不能碰篮球了,我真的不适合……楚殇寞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