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学校就发短信说，明天中午要吃“刨猪汤”，今天一觉天亮，起来就听见同事嚷嚷，凌晨3点多就听见猪儿叫，据说杀了4头粮食猪，大家都兴奋得不得了。可惜我睡觉特沉，完全没感觉，要不然一定起来搭把手，出把子力。早上校长还把食堂刚杀的猪嘎嘎（方言，肉）拍到了教师微信群，引来一大片的围观。
小时候老家杀过年猪，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都会来帮忙。一大早起来埋锅烧水，锅是大铁锅，水是山上水。那时候杀猪都是在当门前的坝子上，杀了就吃，好整。猪从圈里被吆出来的时候，死命地叫唤，原来猪也有第六感，明明啥也不懂，到了头还是知道风萧萧易水寒，老猪一去兮不复返啊。叫也没用，几个男人掐耳捉尾，把大肥猪拖到一条大长板凳旁。绑上！杀猪的师傅招呼道。早有等在一旁的男人把猪和板凳绑在一起，前蹄后蹄也再三绑结实。
记忆已经过去20多年，实在模糊，此后再没见过杀猪了。后面的只记得个大概，顺序不能考证了，也实在不想去百度，那多意思，就按记忆里的点点滴滴写下去。隐约记得后面就是给猪断气放血了，师傅拿着专门杀猪的尖刀，一手环抱猪身，身子半压在猪身上，一手给猪的脖子上就是一扎。猪的叫唤声在这里到了高潮，拼命地挣扎，男人们狠狠使劲按住猪身，双方不停角力。猪和人的较量终于白热化，村子里围观的孩子瞠目结舌，周围的大人们也不再出声。终于，猪再也没了叫唤，只剩下后继无力的哼哼哼。
女人拿过大盆子，放在猪身下，接猪血。血已净，后面好像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不停地往猪身上浇开水，刮猪毛，然后就是最让我深刻的给猪吹气了。忘记是前蹄还是后蹄了，反正师傅会在一只猪蹄上划开一条小口，然后用嘴堵住口子，给猪里面吹气，把猪吹得肚皮鼓鼓的。有时候师傅气力不济，还得几个人换着吹。我那时候不太懂为啥要给猪吹气，现在想，可能是为了好剥猪皮吗？好像也不是，但终于不明白。再就只记得把猪挂起来，开膛破肚了。
参与了杀猪肯定是要吃杀猪饭的，一家人里只要有一个人来帮了忙的，那全家人都可以上席，反正我们那地方貌似是这样。外公外婆也高兴，亲戚好友都来了，席就开在坝子里。那时候的杀猪饭说不出的好吃，可你要我描述，我实在说不清。不是山珍海味，却是美味佳肴，可到底怎么美味，真说不明白。惟记得一道外婆的酸菜炒五花肉，不肥腻，丝丝缕缕的，好下饭。当然杀猪饭的席面很全，猪身上有的，基本杀猪饭上都得整出来。什么猪头肉猪大肠猪血猪皮猪肝猪腰子（请一口气念完，特带感），哎呀，太多了，十几二十样呢！
今天中午的杀猪饭当然不再是记忆里的味道了。不过也不错，新鲜，嫩滑。有泡椒猪肝，青椒肉片，还有酸菜白肉，猪血汤，白萝卜猪肉汤，都是极好的。
报告大家，我今天中午吃了四大碗！
2018.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