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青椒?”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头呢。”
“你啥时候跟上我的?”
“刚才你等红绿灯那会儿。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听说红杏在南坨湾开了家鞋店,这不是寻思去看看。”
“你——”
“你别瞎想!只是自从她结了婚,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差不多也有五六年了。”
“那她离婚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离婚?”
“是啊,她没告诉你么?”
“没有,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三个人,居然会陷入这种狗血剧里面。那事儿你也别太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说我们三儿,好说歹说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啦?”
“她怎么,离婚了?”
“还不是馒头那个王八蛋,也亏得红杏当初居然能看得起他,就他那满身的肥肉,我现在想起来就想吐。还说什么爱红杏一生一世,红杏才怀孕两个月就特么出轨了。”
“你小点声。”
“就那种人渣还不让说呢。红杏当初也不知道是被谁灌了迷魂汤,居然挑了那么个东西。你说那馒头哪里比得上你?”
“不说这些了!那个,红杏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孩,叫银杏。”
“你说我给她带点啥好?第一次见面,好歹我也是个当叔叔的人。”
“买什么都好,别买枪就成。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和红杏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你居然送了我和她一人一把塑料枪。”
“你在记仇?”
“反正我一直就怀疑我这女汉子的性格就是你给我带出来的。不过话说你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上次你那么一别,我都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我回来证明点事。”
“什么事?”
“就是,你还记得初二的时候,出现在我抽屉的那封信么?”
“信?不会是在全校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封情书吧?”
“对,就是那封!”
“那封信怎么了?我记得不是让你撕了么。”
“是撕了,不过后来我居然又看到了一份,字迹一样,纸张一样,就连错别字也是一样。”
“啊?在哪儿?”
“你看看这个!这张照片是我妈前两天发给我的,说是在整理我小时候东西的时候,从一本儿歌集里掉出来的。”
“不会吧?不过真的看起来一模一样。”
“我问过我妈,我妈说那就是我小时候的字,她还说我在幼儿园的时候,总是‘漂亮’写成‘飘亮’,上了一年级才纠正过来。”
“那么就是说,大班的你帮初二的你写了一封情书?等等,我怎么感觉有点转不过来。”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情书上有一个淡淡的指纹印么?”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当时拿着情书,照着指纹印一个个地给你找呢。”
“那个人,我找到了!”
“谁呀?”
“我妈。”
“你妈?”
“对,就是我妈,你看这个!”
“情书!这就是你妈找到的那张?”
“对,不过你再仔细看,这是什么。”
“指纹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后来在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把自己的指纹印了上去,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颜色。”
“你是说,这封情书就是出现在初二的抽屉里的那封?”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了初二?难不成这封信会玩穿越?”
“我也不清楚,但是也没别的解释了。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再加上一个‘杏’字,这张纸就和当初的那张纸一模一样了。”
“所以你是觉得能在红杏那儿找到答案。”
“我是这样想的。”
(南坨湾的鞋店)
“皮蛋,你怎么来了?还有,青椒?”
“我来找你有点事,半路碰上了青椒。那个是银杏么?”
“银杏,快叫叔叔啊。”
“叔叔好!”
“呀,真乖,你是在画漂亮的小蝴蝶么?”
“嗯。”
“那你慢慢画吧,叔叔就先不打扰你了。”
“你刚才说找我有点事,什么事啊?”
“你还记得初二的时候,我写给你的那封情书么?”
“记得啊,不过你不是一直说不是你写的么?”
“话该怎么说呢。写,也应该算是我写的,只是,只是你的名字不是我写的。”
“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皮蛋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折叠着的情书。
“我觉得,你收到的情书,可能是这封。”
“这封?我记得不是被你撕了么,怎么还在?”
“怎么说呢,这封情书应该是还没交到你手里的情书。”
“还没交到我手里?”
“这份情书是我妈在收拾我小时候东西的时候找到的,你看这张图片上面的情书,上面是没有手指印吧,可是你再看这个,上面又有手指印了吧,而这个手指印,还是我妈前两天不小心弄上去的。”
“你的意思是,那时候的我收到了来自未来的情书?”
“应该是这样的。只是,现在的这封情书和你收到的那封情书,还有一个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上面还没有你的名字。”
“这——”
“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可是所有的现象表明,这份情书不久后就会出现在初二的我的抽屉里。”
“情书!”
一个不小心,情书落在了银杏的小板凳上,红杏正准备过去捡,却被皮蛋抬手制止了。只见银杏抓过情书,拿出了彩色铅笔,在情书上细细地涂抹着。
“妈妈看,银杏的“杏”。”
众人往银杏的手里看去,一个赫然的“杏”字静静地躺在情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