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开始呈现倒计时的姿态,与我的离开。去年我听着窗外的凌晨别离的喧嚣,那条闹市街上的霓虹灯光拢住所有的情绪,包括泪水、分离、拥抱、划拳,还有约定。这个时刻,总会是一群人的狂欢和孤独!如今,也轮到了我。一切的告别形式都成为致青春的仪式。
如果此刻可以,我只愿,在古代!
我们在这里相逢又相离,四年的时间,既不能描述成一个萍水相逢的故事,又不可以诉说成一个遥远的梦呓。不长不短的时间刚刚只够我们刚刚开始和告别,中间的过程似乎被残忍的省略,没有记忆的存在。
这是一个渡口,我们快走到彼岸。上船的时候互相问候,认识了船上同路的旅人,有你,有我,也有他,一起相伴走了这段行程。而此岸到彼岸的距离,青山温柔地存在着,浮云白日,山川弯腰问候,一切存在得客观合理,各自的眼中出现的仍是不一样的风景。你记住的是那日风狂雨骤下木船的颠簸流离,我记住的是那日拨云见日下一束阳光聚焦在河岸两旁的热烈,你记住的是船舷边随水流流动的水草安静的同鱼儿游弋,我记住的是我们在船上趁着天朗气清扬声放歌。
我们彼此熟悉又陌生,走的是同样的路,看到的是同样的风景,听到的是同样的歌声,体会的是同样的心情,到达的是同一个彼岸,记住的是不一样的天气,知道的是不一样的传说,梦见的是不一样的片段,头脑剪辑的是不一样的故事。这些形形色色的相同与不同,仿佛如同远古的初民,在绳上打着结记着日子,我们常常暗中触摸绳结,回忆着曾经占据在我们心里的线索。
某个夜晚有着漫长的星光相伴,某个下午有着漫长的时间去看层层晕染的霞光,而某个时刻心里却是曲曲折折的思绪,而这四年,只能用短暂来形容。
这是个言辞泛滥的年代,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风扬起衣衫,吹走了凌冽的忧伤,空气中流动的全是安静透明的分子,如同我对你们的祝福,充满温暖和纯粹。就如同海子的祈祷,祝你们有一个灿烂的前程,祝你们在尘世获得幸福,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刻,我已能看见岸边的酒肆,酒帘飞扬在迷濛的柳絮中,青墙黛瓦若隐若现,檐角重重叠叠 翘起,街上行走的小贩在各处叫卖的声音飘散在四周,这些都在宣告着终点的抵达,我们要下船了。
下船之后,我们可否像古代一样,抱拳作揖,挥一挥手,彼此就懂了不用言语的告别——青山绿水,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