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养殖户,养殖杂交鸡和肉鸡,规模不大,但也不小,在农村来说,我家就是养殖大户,因此也算有点小钱,村里头一个盖起小洋楼,也是头一个买小轿车。
虽然我爸养了十几年的鸡,但我一点都不想从事养殖,一心向往大城市,要在城里发展,我爸也不反对,他认为年轻人应该闯一闯,至少像他年轻时候一样,闯出个名堂,混的风生水起,闯不出名堂,也不后悔一生无所作为。
我跟家里要了些钱,在城里和朋友合伙开了间酒吧,隔壁是家KTV,我也入股了一部分,我想做的更大,在城里再开几家分店,分布在重要的几个繁华商业区,于是又跟我爸要了点钱,继续加大投资。可这个时候,一场灾难正在降临。
一场灾难,一场史无前例的“非典”来了,我们家的鸡全部滞销,要被活埋,防止发生变异,眼看着几万只鸡要被活埋,我爸一时间没喘过气,病倒了,因为是特殊时期,被迫隔离开,家里也花了不少钱,给我爸治病,而我投资的两家KTV生意也是惨淡,一直在赔钱,只有酒吧,还能维持正常的微薄盈利,也是这个时候,让我认识了她,一个有吸毒史的女人!
我跟往常一样,来到酒吧照看生意,她还是一如既往,穿着风衣,带着帽子,低头走进酒吧,进门后,环顾四周一圈,再径直走向自己的老位置,照例要了一杯酒,一个人坐那玩手机。
我知道通常半个小时之后她的朋友才来,酒吧也没多少人,就端起酒杯走了过去,走到座位前,说:“三个月,每天一杯酒,却从来不喝,坐半小时等人,你很特别呢。”
她这才抬起头,因为灯光昏暗,看不太清她的脸和五官,只注意到,她有一双特别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带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似乎有某种辐射性的感染力,我见她没说话,便坐下,又说:“交个朋友,我叫度凡,你呢?”说话间,我抬起右手的酒杯,冲她微微一笑。
她平时着我,就那么盯着看了一会,见我坐下,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又恢复原状,声音略带疲惫,却不冰冷,说:“我们不是一路人。”话毕,拿起桌上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又放回桌上,低头继续看手机。
看她状态,我已明了,自然也不讨无趣,便把手里的酒往嘴里一送,抿了一小口,说:“我是这件酒吧老板,如果有不满意,可以随时告诉我,感谢每天来捧场。”说完便站起身走开。
当时我还不知道她的情况,当我说完那句话,她虽然没有抬头,但眼神中的一丝慌乱突然闪过,心跳也加速,能感觉到她正在打字的手猛然一顿。
自此之后,我发现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我,这让我更加注意她,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了解,关注,去揣摩她。于是我开始观察,注意她和她身边的人和事物,从她每次来,每次举动,每个眼神我都不放过,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她真的有问题,仔细分析一下,她每次进来都会侦查酒吧里的情况和人,确定没问题,才走到老位置,坐下后,开始玩手机,然后半个小时就会有人来,聊不多会,便开始暧昧,每次都把手伸进对方衣服口袋里,拥抱一会就分开,这让我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做小姐的,如果是,我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酒吧,如果被查起来,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慎重思考之后,我决定跟她隐晦摊牌。
这天一如往常,她来到酒吧,老位置坐下,我依旧端起一杯酒,走到她座位前坐下,也不管她什么态度,便说:“我很欢迎你每天的支持,每次也都为你准备最好的酒,希望每一位来我酒吧的朋友都能玩的开心,喝的愉快。所以,我会提供最优质的好酒,我不希望这酒被掺杂了其他咋治,影响酒的质量。如果有杂质,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去除掉。”
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打字的手指却停了下来,我见她很久没有说话,刚想开口时,她猛然抬起头,疲惫的脸庞因为某些原因泛着黄色,但若看她的眼睛,却很刚毅,对,就是刚毅,当时我就是被这种眼神和话语所折服,她带着疲惫的声音说:“我还要养活孩子,我给你分成,只要我这够用,其他都可给你,至于什么事,做什么,你不用管,我也不会让你承担任何责任,什么都与你无关。”
她很聪明,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之前只是见过,现在才算是接触有了印象。
不管是涉毒还是做小姐,这两样我都不允许在我酒吧里面发生,尽管她说孩子的时候,充满温柔,我拒绝了她,并且威胁她,如果还敢来,就报警,她不得已,叹了口气,突然又对我说:“请问,你可以给我份工作吗?我什么都能做,只有两个要求,一不做情妇,二,我...我想要工资高一些,但我能做很多,我能坚持干,这点你放心!”
听到这样的说辞,我很诧异,不明白为什么,便问她原因。
她说:“从你说过你是酒吧老板之后,我同样也在观察你,我发现你跟其他人酒吧老板不太一样,至少,不做肮脏的事情。我很累了,不知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想安稳一些,给孩子一个光明的妈妈。”
听了她的话,我苦笑一声,很无奈的说:“我还是不能请你,排除了第一个可能,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你不是做小姐的,那么,就是涉毒,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影响到我的家庭,况且还有最后一点,我的酒吧,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也许快关了吧,我家里也有事情,你还是走吧,我这座庙,自身也难保。”
说完我自己都叹了口气,她猛地抓住我的双手,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说道:“相信我一次,两个月后,如果你这需要人,请请我,我一定能让你的酒吧有生意,帮你赚钱!看在这几个月,我天天来的份上,你知道,我从来不赊你酒吧的账,也从来不闹事,请你相信我,行吗?”
我也是被惊到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看起来不是坏人,又有苦衷,可做的事儿真是让人忌讳,我想着,酒吧可能撑不了两个月了吧,答应她,到时候再说,也省得麻烦事,边说:“可以,两个月后,我看你的情况来定!”
她听完,很感激的向我鞠了一躬,便走了,走的时候,她的脊背比以往都挺得直。
这件事我深深的藏在了心里,遇上这么一个女人,生平头一遭。酒吧的生意因为各种原因,越来越不好,没办法,一个月后就关闭了,我把店盘给了其他人,把仅有的钱给我爸看病,现在也不需要钱了,只是定期吃药就行,只是每每想到几万只鸡被活埋,他就心绞痛,说再也不养了,再也不养了。
我跟爸商量着,做点其他的,思来想去,还是得养鸡,养了十几年,突然做其他的,我爸还真做不来,而且养鸡有经验,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行情好了再做,肯定能东山再起。我知道我爸还是不甘心,嘴上说不养了,其实心里还是想干这。没办法,虽然我不想做,但我爸一个人已经弄不过来很多事情,我需要帮他,当天我们正商量的时候,新闻里插播了一条紧急事件:警方收到匿名举报,成功破获了一起涉毒事件,正在顺藤摸瓜要抓获幕后更大集团。当时我猜测,可能就是她做的,接下来几天,又有一条新闻:戒毒所跑出一名患者,疑似患有精神疾病,请广大群众注意人身安全。上面附了一张照片,是她的。也不知怎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没有来的一阵悲伤。
一年半后,行情终于恢复了很多,我跟我爸又开始养鸡,这次注意很多事情,把小细节做的非常到位,护理的很好,这天,我刚从外面进完饲料回来,看到家里坐满了人,爸妈爷爷奶奶都在,围着一个人,我停车进去一看,当真是吓了一大跳,那个女人在跟我爸说话,而且,变了样子,精神很饱满,眼角线分明,嘴角微翘,脸庞温润,眼神里除了当初的刚毅,更有了一份自信,我走过去,她看到我马上站起来,跟我打招呼,我这才知道,她是来找工作的,她给我家人说我曾经帮助过她,觉得我是个靠谱的老板,所以想跟着我干,几经周折打听,才知道我现在干养殖,所以想找份工作,她可以做销售,不要底薪,卖多少,卖出去后可以再分利润,不仅能做销售,还能找渠道,可以找价格更高的人往外卖,帮我么能赚钱。
我妈听的是迷迷糊糊,我爸却听出一些苗头,这个女人是个好手,说话伶牙俐齿,举止言谈都可信,带着一股女强人的气质,觉得能行,便问问我的意见。
我家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可我清楚,如果那件事被翻出来,怕是我们家在村里都没法立足,没法在村里人面前抬头。我爸见我犹犹豫豫,当下就决定,让她来试试,还说我做事太婆婆妈妈,不知道留住人才,何况当时都帮了人家,现在怎么又不帮了,让我做人要踏实,要靠得住。我也是一阵郁闷,既然答应都答应了,那就试试吧,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本来家里养鸡,就请了2个工人,只有我跟我爸联系外面的人,她来了之后,让我跟我爸不要操心新客户,只做老客户和来客户开发,她联系新客户。
半个月后,还真让她联系上一个买家,虽然买家有点远,但是我们给的价格便宜,只要合同签下来,第二天还可以保证数量和质量,我爸这叫一个高兴,当天开桌开宴席,在家里摆了好大一桌。这半个月我盯得仔细,她很努力,遇到什么问题,马上找我爸或找我解决,不能及时解决,就自己翻书,我问过她,她大学毕业,是本科生,其他的却没有多说。
没过多久,她建议我爸还另外要卖鸡蛋,因为之前一直养肉鸡,我爸也没想过从鸡蛋方面入手,因为鸡蛋生意需要及时,如果拖时间长了,会很麻烦,而且卖鸡蛋就不单纯只是养鸡了,需要照料的东西就更多,一直没做。她详细跟我爸讲了她的想法后,我觉得还不错,除了几处地方考虑欠缺,其他的都可行,便跟我爸一块商量。我爸思考后,认为现在规模和市场并不是太好,主要是人手不够,她就建议,先开辟一小块,针对卖鸡蛋的超市固定送,人员只是派送人员,可以雇临时或降低几分钱,让超市的人来固定收鸡蛋,价格便宜他们是很乐意的,如果真做大了,并且可行,那么把鸡蛋当做另一个盈利跟养鸡分开来做市场。
我跟我爸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同时我爸是越来越欣赏她了,很能干,又聪明的女人。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她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跟村里乡邻也都认识了,她的情商很高,跟村里姑姑婶子都聊得来,人员也很不错。这天她来找我,一进门便直勾勾的往着我说:“我想离开几天,别人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有孩子,当时没办法,把孩子寄养在亲戚家,确实因为我的原因,谁都不愿意跟我沾边,现在情况有些好转,我想领我孩子过来,在这上学,行吗?”
孩子的问题我一直都有疑问,她在这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没见到也没听她提孩子的问题,原来是寄养在亲戚家,她之前做的事儿,想想也对,谁愿意跟她接触有瓜葛呢,别人不知道,她亲戚还不知道嘛。现在她拿的钱也不少,养活自己跟养孩子都没啥问题,从家里角度来考虑,她把孩子接来,安定在这,到时候注册个公司,在我们家好好干,以后再结婚,挺好的,便答应了她。
几天后,她把孩子接来,我爸那时才知道她有孩子,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眼光,倒也没说啥,我妈倒是叹了不少气。当我本以为,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的是一个胖女人,穿着有些讲究,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跟我们打个照顾之后才知道,胖女人是那个女人的亲戚,说是来看看孩子。
不一会胖女人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指着屋里就大声呵斥:“要不是我,你孩子早死了,你一个吸过毒的女人,还想好好养孩子,自己看好你自己就行了,还在这拽什么拽!”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我爸妈都在外面做着,胖女人声音那么大,旁边邻居估计都听到了,我上去赶紧拉住胖女人,让她消消气,想把她拉开,她却一把甩开我,走到我爸妈面前指着门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她以前吸毒,让抓起来了,戒毒所蹲了半年才出来,你说说这样的人身上什么病没有,孩子能跟她吗?她自己不好好过不打紧,这还毁了孩子,这样的女人你们敢让她给你们干活?”
涉毒!这个词离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太远了,我们家祖孙三代都是种地的,涉毒只有从电视上才看过,哪儿见过真的涉毒的人,我奶奶是一个屁股坐地上了,嘴里直念叨着:“乖乖类,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而我爸妈已经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孩子安静地跟在身旁,我看着她慢慢的走向我爸妈面前,先是道了个歉,深深地鞠了一躬,又看着在院子里撒泼大吼的胖女人,摇了摇头,说:“我一分都不会再给你。”然后便走出大门,这个时候,大门口早已经被村里人围得结结实实,看她走来,自动让开了条路。
她们离开后,我姑我婶,还有大爷叔叔等长辈,都来说教我爸妈,还说我爷爷,说我们不会看人,家里面咋样了这么个女的,数落了一下午。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拒绝她来,整个一下午,我爷爷奶奶都在叹气,村里也都传了开,不知谁先发现的,一年前那个报道从戒毒所出来的女人,竟是她,这让村里人更加忌讳和回避我们了,一连好几天,我爷爷奶奶都没好好吃饭,家里气氛坏到了极点。
半个月后,村里的声音终于小点了,而那个女人,却又突然出现在村里,一个人走进我们家,一进门,递给我爸妈一张体检单,她对着我爸妈说:“叔,我没有任何病,我孩子也没有,来到咱家后,你看到我是咋过的,我想好好过日子,慢慢抚养孩子长大,上学,没其他坏心思,叔你见过的世面多,经历过的事儿也多,我是啥人,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得出来,我还想给咱家干活,咱家的生意现在能在城里干了,我去城里,开个小店铺没问题,以后进货送货联系老板接待更方便,我不会让咱家人在村里让人家难看,不在村里,不会让人家说闲话,你想想叔,看行不?我真的感谢你们叔,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说完,又转过头,对我说:“你能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说些话。”
我正想跟她说,让她不要再来了,可以把赚的钱多分给她些,算是我们对不起她,但在村里,我们全家人因为这事儿让人背后戳脊梁骨,真的太难受了,刚好跟她单独说明白,便同意了她说的。
我们进屋后,她一改往日的精明干练,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哀怜,她看着我,让我别说话,我看着她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又想起来当初在酒吧的情景。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有些平复,拉我坐在椅子上,说:“我很感激你,感谢你,哪怕用尽所有的感恩都无法表达我的感谢,真的,能遇到你,是我一辈子的幸运。以前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儿,谁又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呢?但现在,我想再次抓住机会,像当初在酒吧里一样,抓了机会。我刚大学毕业那会,认识了一个男人,当时家里给我相亲,我也是性子倔,怎么都不同意,最后为了违抗相亲,我跟那个男人有了一个孩子,我爸妈气的半死,直接把我赶出了家,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回去了,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了。可他隐藏的太深,我竟然不知道他涉毒,因为没有钱,就让我去卖皮肉生意,我当时死都不愿意,她便强迫给我打了一针,让我染上了毒瘾。自那以后,为了钱,为了养活孩子,我没办法,开始捣鼓那种生意。你也知道,那种生意有危险,所以我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直到进入你的酒吧,我发现,我开始慢慢改变了。在我还不知道你是酒吧老板的时候,我就发现,酒吧里很干净,从来没有肮脏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不该出现的节目和行为,只有我,在做肮脏的事情,后来你来跟我打过招呼后,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便开始注意观察你,你的行为,言谈举止,你的喜好,你的态度,都不像其他酒吧的老板,有很多女孩想投入你怀抱,都被你拒之门外,你洁身自好,在你的酒吧,也从来没发生过打架,你管理的很好,你跟熟人打招呼,跟客人打招呼都很有礼貌,家教很好,我变不知不觉,开始习惯性的看你出现。可我有孩子,在那个男人给我打了一针之后,我变离开了,独自养活孩子,为了生存,为了钱,不得已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想改变,我也很想改啊,可我没机会,又是你的出现,你适当的制止我的行为,激发了我的生存欲和改变欲。你是那么的阳光,在我眼里,仿佛出淤泥而不染,有教养,人又好,所以我决定,试一试。虽然你走了,我也因为解毒的原因没法兑现2个月的承诺,但我没有放弃,后来我成功戒掉了毒瘾,便开始寻找你,打听了好些人,才知道你家在哪,我便来了。这次我想以最好的姿态来面对你,再也不是那个皮肤蜡黄,满身肮脏的我,而是一个全新,一个新生的我来面对你,不奢求回报,只要能帮助你,自己能慢慢赚钱,养活孩子就好。我上学的成绩还是可以的,所以来了之后,我拼命学东西,就是希望能帮助你,后来的这些,你都看到了。这次来,我是想证明,我身体没有任何疾病,我是正常人,我再也没有跟其他不干净的人有瓜葛,及时以前有,我也从来没有做过皮肉生意。我还想跟你们干,想过日子,想帮你,我知道村里人会说闲话,所以我分析过,咱们现在的养殖情况和客户需求,咱可以在城里开个铺子,方便接客户,以及看货等问题,不会让你们家在村里让人家说闲话,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求人,求你,能不能,让我在城里开个铺子,不要让我离开?”
听她说了这么多,泪水早已打湿了衣服,哭肿了的双眼让人看着极其心痛,我望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我曾经,这么被一个女人注视过,关注过,曾经,因为家庭的原因,不是没有女孩在我身边,但都不是我想要的,她身上有太多脏点,可这也无法掩盖,她的善良、贤惠和睿智,我该怎么抉择?
我们俩人在屋里,谁都没有再开口,因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用多说什么,她的心,我知道,我的担忧,她也明白,现在就是在等我的一个决定。
我深深吸了口气,伸开双臂,慢慢地把她抱在怀里,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比的宁静与安详。
我爸妈没有反对,爷爷奶奶也都理解,这让我很感动,感恩我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很开明,我们决定结婚了,这场婚礼并不隆重,乡邻都认为,我娶了一个吸过毒的女人,觉得我败坏了门风,让村里的人都丢人,亲戚更是避之不及,因此来祝贺的人不多,但我们一家人都很开心,因为我娶了一个好女人。
婚后第一年,我们把家里全部改造成养殖场,注册了公司,全家都搬到城里去住了,第二年,我跟她有了属于我们的宝宝,爷爷奶奶在家带孩子,我跟她则在外面一起开拓客户,我爸负责技术,一整年都忙的不可开交,虽然忙,收获却很多,赚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第三年,也不知从村里哪家开始,隔段时间都乡邻带着鸡蛋和礼品来我们家,祝福我们跟孩子,有一个开头的,后来的人就越来越多,我说:“家里的事儿我不管,全靠我媳妇,你们有啥需要帮忙的,去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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