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在院子中打苍蝇,一手拿着手机听音乐,一手拿着苍蝇拍。每一拍下去都可以打死好几个苍蝇,或把它们打成半死不活,然后再补上一拍。
雨后初晴,天空是蔚蓝的,有大朵洁白的云,空气中有被雨水浸泡又被阳光晒的腐败的味道。在院子的墙角那里,堆晒着发霉的杏干,成堆的苍蝇趴在上面,这就是我的战场。
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好玩,我随意终结着一个个苍蝇的生命。拍起,蝇落。小小的尸体或黏在墙上,或落在地上。不知道它们临终的时候会不会发出我听不懂的呐喊,咒骂;不知道它们能不能理解突然的死亡。活着的苍蝇看上去丝毫不理会同伴的尸体,继续肆无忌惮地飞舞,甚至还会落在我手里的苍蝇拍上,我把这视为挑衅。
我不再盲目的去拍打,而是追踪一个目标,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只要它一落下来,拍子立马跟上去。我觉得这对我的视力有一定的提升。有时也会失败,或者眼睛盯着盯着突然找不到目标,或者让它从拍子下逃走。不过,这里的苍蝇还是有很多,我会很快重新确定目标。
落在地上的苍蝇的尸体已经吸引来了蚂蚁。那种很小的蚂蚁,扛着苍蝇的尸体,摇摇晃晃,我想到了一个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对于蚂蚁来说,是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小时候也经常做欺负蚂蚁的事情,太阳底下拿放大镜照,给蚁穴里灌沙子倒水,或者浇上一泡热尿,还会拔掉大蚂蚁的触角。不过,并不讨厌蚂蚁这种小东西,它们勤劳,团结,能够扛起比自身重五十倍的东西,还能够预报天气等等。
不过对于苍蝇,应该没人会喜欢吧。不说它们传播疾病,出身肮脏,就说中午睡觉的时候它们有多烦这一点就足够了。那种轻轻爬过你的身体,瞬间瘙痒的感觉足够使你抓狂。让你翻过来,转过去,闭着眼睛拍一下背,扇自己一巴掌,却又没丝毫效果。终于忍无可忍,腾地一下坐起来,抓起拍子,恨不得一下子把它拍成沫沫。然而,就在你躺下刚要睡着的时候,又是那种要命的感觉,最后,你只好放弃睡觉。然后,中午休息不好,导致下午做什么事情都不太顺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中午那只苍蝇!
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徒手抓苍蝇,在玻璃上,桌子上停着的苍蝇,轻轻的靠近,然后用手迅速的贴着苍蝇挥过去。虽然成功率很小,但偶尔抓住的时候会特别激动的拿给别人看。当然不会在手里捏死它,我还没有那么恶心。大多数情况是让别人看的时候放飞了它。有时候也会用力摔在地上,然后再补上一脚。
曾碰见过一位高手,徒手抓苍蝇命中率超高,总之他当着我面表演的时候基本没有失败过,让我很是佩服。有一次,他又抓到了一只苍蝇,狠狠地摔在地上,在我羡慕不已的眼神中他缓缓说道,这是当着你面我把它摔在了地上,一般没人的时候我都是扔嘴里吃了的。这之后,我再也不敢徒手抓苍蝇了,我怕有一天会忍不住尝试一下苍蝇的味道。
地上的苍蝇聚集到一起也有小小的一堆了,可飞舞的苍蝇丝毫不见减少。我已经打烦了,就让活着的苍蝇继续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