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母亲康复后好好放松一下,所以又去了拉萨。回到和瑰夏小姐初次见面的地方。
瑰夏小姐并不叫瑰夏,这是一种单品咖啡的名字。瑰丽绚烂的夏天成熟了的葡萄汁美味醇,历经时间和温度的转化,散发一点天真,一点酒香,像极了内心丰盈又有点脆弱的她。
我们相识于11年的拉萨风马飞扬客栈。起先并不熟识,因为一个极其有缘的朋友娟爷。娟爷是地道的天津大妞,在我心里那是顶天立地的纯爷们(著名地产策划,现在游历欧洲列国,修习艺术)。09年在同一家客栈结识,想谈甚欢。11年再去拉萨又住这家客栈时推开四人间的门,与这大妞不期而遇,瑰夏小姐是娟爷的朋友。
和平时住的酒店拥挤又冷漠的氛围不同,拉萨的客栈里,有人在黑夜的院子里静默无声的喝酒,此时你若上前关怀一声问候一下,都可能换来一次情感的泄洪。好像换到这个时空里,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一下消失无踪。
但是瑰夏小姐,仍旧是人群中那个大声说话大声笑,却从来没有大声哭过的人。
那年我们包了辆车结伴一起去纳木错,(错,藏语,意思是湖。西藏人把湖叫做海子。纳木错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他们相信,绕着圣湖走三圈,然后对着圣湖许愿,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可能是我不够虔诚,所以在纳木措并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前世。但是在纳木错那个星空下,却收获了一生的朋友。头像上的那张照片,有我,有瑰夏,有野生歌唱家老钱,有专注艳遇又临阵脱逃的大姨夫曹易,还有美人低首艳沉鱼的雨轩,哦,还有另外一位,下了车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吸氧的何老师,我们今天就不提她了。
和瑰夏,是从西藏回来后,才有了真实的交集。
有一年,她来杭州看我,刚好那时我和享耳正好在做一个半死不活的项目,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她走走逛逛。当时正值夏夜,开车从钱塘江大桥上驶过,她说:“我以前遇到过一个男人,在四方街的酒吧里,他上台唱了一首歌,刘家昌的《把悲伤留给自己》,他的嗓音一样的醇厚沙哑。我们在一起四年,我才明白他不是把悲伤留给自己,是留给我。”
我用手机搜索这首歌,连上蓝牙音量放的很大,把车窗摇下来,她笑着说:“路过的人一定以为咱俩是傻子。”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但是用心爱过,这算最好的艳遇。”
我把手上抽完的烟蒂递给她:“瑰夏,帮我熄了。”一转头,看到她把烟蒂放在嘴里。
噗———
好吧,帮我吸了。这得有多不嫌弃我。
完全破坏了我们沉浸在刘家昌的烟酒嗓里的迷醉和惆怅。
那天晚上和享耳还有享耳的先生古他坐在地上喝酒,海量著称的古他醉倒前最后一句话是:“不跟她喝了,大酒杯咕咚一下跟水一样,不会醉啊。”
其实瑰夏小姐根本不是海量,半夜起来抱着马桶吐完站在洗手间门口,醉眼迷离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说她自己想把酒喝到底,痛快的把心里的旧疾倒出来,奈何旧疾沉重,越想醉越清醒。
瑰夏小姐说:“感情的事我看的透,可是亲情才是我过不了的关。”
她到了三十岁才知道自己并非父母亲生,那一年养母病重,她住在医院里悉心照料,我们这些朋友只是从朋友圈里看见她日日穿梭医院忙歌不停的她日渐憔悴,整整一年的辛劳,在她偶尔的只言片语中被轻描淡写。
她的母亲去世后,过了半年,父亲也重新有了新的家庭,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原本的家庭一夕之间分崩离析,眼睁睁,无能为力。她不能阻挡母亲的去世,不能阻挡父亲新的幸福,不能阻挡自己知道了身世的真相,正如现在不能阻挡自己从一个的备受宠爱的独女,变成了一个和给了自己姓名的家庭无关的人。
有一段时间,她穿梭于各个城市的机场,忙到飞起。即便有时我们在一个城市,却连碰面喝一口茶的时间也没有留给我。只是偶尔给我发条微信,告诉我这次高端会议服务参与的有哪些人,又见到马云还有法国总统等。她说她帮享耳跟马云要微信号,马云说:“微信号么有,来往账号来一个。”
本来想当女强人的瑰夏小姐,在没脑的段子手路上及时的刹住车了。
她辞了工作离开北京,在一家咖啡馆工作,瑰夏和耶加雪菲,是她的拿手单品。经常给我发些她抄写的心经和金刚经,字很漂亮。
83年的瑰夏小姐,想结婚了。
她可能和现在主流社认可的女性不太一样,不够聪明,又太通透。不够漂亮,略微散漫。经常性文艺,间断性功利。可以陪你聊政治足球社会乱象一起骂娘,也会写字抄经摆渡迷惘心灵。我保证她是个内心纯良相信爱情的好姑娘。
她可能不会小鸟依人,附和你的每一句话。
但她不吝分享她的真知灼见。
进可职场立业,退可洗手作羹汤。
情浓时不会要包包,争吵时不会翻旧帐。
吵累了还可以喝杯手作咖啡。
如果你,恰好。三观正,七尺郎,挣的多,有思想,善沟通,敢担当。
约否?约。喝茶聊天晒太阳。
瑰夏:geisha。日文名艺妓。这是一款很女人的单品咖啡,略带矜持的风情万种。她独特的味道并不适宜大众的口味,但在对咖啡有品味的人眼中,她是特别和高贵的象征,喝她的人一定是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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