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曲流殇,赋一段过往,载万里悲凉,吟千古流芳。 ——题记
都道一曲清歌可断肠,落花也作泥下芳。高山流水,阳春三月,琴瑟和鸣,伯牙绝弦。镜中人,水中月,清歌所吟之事,所唱之人,半假半真,其中韵味,又几人可知?但歌中字句,或悲或欢,如花般,生生地,绕上了我的心肠。
棠红棣雪
雪中棣棠,艳艳芬芳。要说这曲中我最喜的,不过于那句“ 酒是絮絮针上绵,醉渐浓时不知深与浅,才教杀意悄悄藏了尖。 ”此句中,将酒比作针上绵,酒醉深时,人自迷,这绵下的深与浅,又怎可知?才让杀意,有了可乘之机。也无痕般引出了下句“ 棠红棣雪春夕苑,对饮趁花繁,你说不吝江山,抵给我作酒钱。 ”这般醉时,便将江山拱手让,抵了酒钱。兄弟情,深似水,浓似酒。有了这些词句,下曲中“ 我要卓然高立,君临万千,指掌悠悠一覆风云变。我要片语成旨,天下行传,启口无戏言。我要珠屑铺街,金粉砌殿,琉璃酒器闲来掷响玩。我要的何其多,问谁敢笑我贪? ”倒也成了理所当然。此段写尽君王繁华生活,闻了也让人心潮澎湃。此曲魂之所在,怕是此三句:“ 第一杯谢铜板,雪里送炭,你说古来王侯生贫贱。第二杯谢肝胆,相照无端,付命也开颜。第三杯谢豪权,生杀由断,直把那少年心性荡个遍。你既慷慨至此,却教我如何还?”三杯酒,三声谢,直击心肠。仿佛这酒的余香,还在心肠流荡。正是有了满篇的词与句,字字入心,才有了这百听不厌的《棠红棣雪》。
第三十八年夏至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生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时光,来复去。”戏腔婉转,如至身民国,如临了那梨园,抿浅浅的一口茶,赏深深的一出戏。“一封泛黄褶皱的信,一支勾勒眉角的笔,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戏子着戏衣,开腔唱戏。一甩袖,一摆手,百媚生。长安的花儿,该尽开了吧。但百艳,都不及这孤芳独秀。“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写出此句之人,定知衣香为何,鬓影为何,离别,又为何。相思为何,愁绪为何,断肠,却也不过如此心寒罢了。“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静静和衣睡去,不理朝夕。”此句,唱出了悲凉万分。他于台上浅笑翩跹,却不知是否有一人,于台下,与他良缘已生。戏子之情,止于曲终,便是如此地寸断肝肠,最终也只能留于画上罢,又有几人可知?画上人,诗中意,最为凄凉。
还魂门
九门,长沙,缠绵过往。“ 还魂门前,许个愿,不要相约,来世见。盗不到的,叫永远,解不开的,是心门。 ”如此凄凄惨惨戚戚,和上已半入黄泉说的那句“我们都尽力了。”不知惹得多少人泪湿春衫,追忆过往。此情,人凄凉。“最美的是遗言,最丑的是誓言 。”可一纸遗言,怎抵一声誓言。欲将遗言作誓言,只怕世间诸事,无一尽如人意。百年前,九门情深,百年后,青铜相隔。青铜门前的那个十年,怕也如此缠绵。还魂门,还魂门,待我还魂,只怕你已不复红尘。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双人,阴阳相隔。
清歌入耳,情深入骨。久久,不曾离别。久久,不曾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