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郝珈懿)
自去年疫情姥姥生病以来,家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姥姥被接回家后,与往常不同,她好似不是从前的她了。
常言道,人的一生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从婴儿到成人到暮年再到落叶归根,可人们忽视了这暮年后也许还有一个阶段,那就是“重生”。
一个夜晚,我在房间写作业,姥姥的房门紧闭着。我的心提着,耳竖着。突然听到有细小声音,我赶紧推开门,看到姥姥悄悄坐到了床边。孤独对一位老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危险。
我快步上前,扶住她,长叹口气,但赶紧换上一副笑脸问:“你要去干嘛呀?”她笑着,像逗小孩似地说:“去集上卖烧饼啊!”我指指窗外:“外面下了几尺厚的大雪,你可千万别出去啊!”当然这只是托住她的理由,姥姥惊讶地说:“是吗?我的老天,不行,那我也得去”。
见她不信,我把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坏笑道:“你看我刚从外面回来,手都要冻掉了呢!”姥姥惊讶地说:“这小妮手怎么像冰碴子啊……”我无奈地笑了笑,她轻轻把我的手放入掌心慢慢暖着,我把头靠在姥姥肩膀:“这下信了吧!可别出去了。”姥姥看着我,笑呵呵地抚摸我的头发:“行了行了,我不去了啊 !”看着她傻傻的样子,我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脸上,紧紧握着,她被逗得哈哈大笑。
窗外,是漆黑的夜;屋内,有我们愉快的笑声。这个冬天也情意融融,温暖如春。两个“孩童”在这里打闹,或许这份快乐,来得更加纯粹。
妈妈总说,姥姥做了一辈子好事,怎么落不得好报呢?我想,操劳了半辈子的姥姥,现在总算能歇歇,也算一种福报吧。以前姥姥像一颗大树,照顾养育着她的子女,现在她的子女,也应伸出臂膀,去保护仿佛刚破土而出的她了。
她笑了(郝靖童)
小时候,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两人几乎是每天黏在一起,但后来大些,因为不在一个学校上学,所以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次假期,我约她出来,到小时候经常去的一棵老槐树下见面,一起玩儿一天。我心里很激动地想要见她,也想去看看那槐树是否还又高又大,去闻闻那槐花是否还芳香扑鼻。
啊! 是她,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很快便认出了她!但一种陌生感也随之而来,她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高挑的身材,瓜子脸,梳着马尾辫,和小时候的小胖墩儿截然不同。我还在发愣时,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开心地聊着小时候的事。
我抬头望着老槐树,还是那么高,花朵洁白,散发着淡淡芳香。我捡起刚掉在地上的花,别在她的发丝间,她突然问我:“你知道这棵老槐树,意味着什么吗?”我看着她摇摇头,她牵起我的手说:“它意味着我们的友谊也可以像它矗立不倒,久远飘香。”
我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她,她笑了,那笑容和小时候一样,眉眼弯弯,脸两旁还有浅浅的酒窝,那里仿佛盛满了甜蜜,我也笑了。
她没有变,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她,她的笑如盛夏的槐花开放。
她笑了(丁子珊)
落在尘埃里的钻石,不会一直落寞无光,等到尘土拂去,阳光出现,它会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熠熠生辉。
步入初三,学习压力开始变大,每天写不完的作业,背不完的单词、古文,开始使我不断崩溃。一次次的打击着我,但我能扛住的原因,来自我唯一的爱好——画画,颜料在画板肆意挥洒,我的心就会重新焕发活力。
但,它却像一个惊天炸雷一样,给了我猝不及防地一击:“你以后别去画画去了,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学习!”
没有一丝商量的语气,就是命令的话语,爸爸的一句话让我瞬间不知所措。“可是我喜欢画画,我想让它成为……”没等我说完,爸爸又开始反驳我:“都初三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能让你画!”“可是我……”嘴中的话语硬是咽了下去,我感到心里一阵酸楚,目光撇到已经落了灰的画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我闷头坐了一下午,感到十分无助,我躲到屋里偷偷抽泣起来,却没想到今天是星期五,外出工作的姐姐回家了。
门,虚掩着一条缝儿,随着钥匙的转动,姐姐拉开门,看见我在屋里悄悄哭,连手上的东西都没顾得放,就赶紧走过来了:“哟,这是怎么了?啊?有人欺负你啊,有人欺负你,姐帮你揍她去!别哭了,看姐这次回家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你肯定喜欢,跟姐说,姐姐帮你想办法!”
我匆匆拿纸擦了擦泪,哽咽着说到:“没人欺负我,爸爸不让我画画去了。”我带着哭腔跟姐姐倾诉。“嗐,就这小事,爸爸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姐帮你跟爸爸说说,别哭了啊!”
这一刻,她笑了,笑得灿烂,我的心也舒展开来,有姐姐在,真好。
她,笑了(王富姣)
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怪人。“诶,你看她又在那里装高冷,也不知道她一天板着个脸给谁看。”我看着那个女生,满脸厌恶,眉头紧锁。“就是啊,装什么。”说完,她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用手捂嘴大笑。我觉得这种夹带着嘲讽,瞧不起的笑声异常刺耳。
我走过去制止她们,反被她们说了一句多管闲事,说完还白了我一眼。“喂,你帮我做什么?”我身后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我猛的扭头,说:“没什么啊,只是看不惯而已。”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傍晚的微风,有些刺骨,轻风拂过,打在她单薄的身体上,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时间好像静止了。之后,我和她也就成为了好朋友。
上完体育课,大家都很累,我和她坐在大树下,背靠着大树,脚踩着土地,暖阳打在身上,朋友在身旁,好不惬意。
过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问她:“你为什么不笑呢?像个木头人。”其实说完这句话后,我是很后悔,很害怕的,怕我的不小心伤到了她的自尊。“因为,我……家庭的原因……爸妈离婚,只有爷爷奶奶要我……也没有任何朋友。”我望向她,从她的眼中,我看不出任何悲伤、痛苦、喜悦的情感,只有冷漠,她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听完她说的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拉着她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说:“你别怕,有我在,我以后也是你的家人。”我看着她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有错愕惊讶,也有感动温暖。
随后,她朝我扬起眉毛,笑了。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天真的笑容,她说:“谢谢你,还好有你在。”
夕阳下,太阳把橘黄色的颜料洒向大地,一切都是那么的柔和舒适,她也终于打开了心扉,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你会笑。”“真好。”
夕阳映照在我们的笑脸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