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想要
走在前面,
把腰板挺直,
像祖先一样
爬到树上找寻
埋在深处的记忆。
躲在时间里,
无处宣泄的指纹,
轻轻叹息。
来自意大利,
梦遗落的秋天,
同大片土地一起呼吸。
那是在冬天,
某个踽踽独行的寒夜。
人如蚂蚁
穿行在蜘蛛巢小径街道,
不知道下一秒,
命运会作出怎样的抉择。
城市,
最后的抒情诗。
挥一挥手,
逗留短暂的太阳。
就让明媚的时光,
静静地揉碎在烟云往事里。
——by驚蟄(excited insects)
读卡尔维诺,那是某个夏天。从《看不见的城市》到《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从《意大利童话》到《我们的祖先》,从《命运交叉的城堡》到《烟云》和《阿根廷蚂蚁》,从《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到《帕洛玛尔》,等等,每一本都需要烧脑,每一本都值得深思,每一本都可以玩味。
这个农学出身的作家,本应该像他父母亲一样,钻研园艺或者植物,做一个安分的学者。可偏偏这颗睿智的头脑天生不喜欢安分。他需要创造,如同建筑师设计建造栉比的高楼大厦一样,他喜欢在脑子里勾勒属于自己的帝国,然后写到纸上,变成一种和时间一样古老的艺术。只是,他笔下的一个个世界显得过于安静,至于孤独。或许,孤独才契合创作的灵魂,一如杜拉斯在《写作》中说的:写作是一份孤独的事业。这样看来,我们中的大多数似乎都奔走在孤独的路上。但读卡尔维诺的时候,虽能感受到孤独,却并不落寞抑或绝望。那些沉甸甸的忧伤,在他笔尖也同样流淌出温情脉脉的色彩。
“我觉得自己像一盏吊灯”。某年某月某日,卡尔维诺在准备去美国的讲稿时遭遇脑溢血,手术醒来的他第一时间自我解嘲道。几天后,他溘然长逝,那是1985年,我出生的年代。
厄普代克说: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和卡尔维诺三人同样为我们做着文学之梦,但属卡尔维诺最温暖明亮。然而,这盏温暖明亮的吊灯只照了这个世界62年,便经了风,熄灭了、消散了,留下的只是我们读作品时偶然想起来对他的深情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