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说起爱情】
爱情是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答案,有自己的故事。也许是流星,一刹那的悸动;也许是恒星,永远那么温暖光亮;也许是行星,忽远忽近,以为触手可及却又从未得到。无论如何,都会有那么一颗星,在你的心里的某些时刻亮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把爱情这样的词汇用在爷爷奶奶身上,甚至是爸妈身上,总感觉在他们的关系中,用这么华丽庄重的词汇显得有些哗众取宠,有些矫揉造作。可是,他们相扶相携一辈子,这就是一种真正的爱情,不用加上诸如纯真,伟大的前缀,这爱情一样质朴的足以温暖感动人,足以发光发亮。也许他们从来就没有正式的向对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但是这份情就像空气,散布在生活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之中,让他们呼吸到的都是甜蜜和温馨,想吹都吹不走。
爷爷自二十多岁年轻力壮时便入赘到我们家,刚来时应该受了不少委屈。因为没有血缘的维系,要真正成为亲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和适应。而奶奶是老祖的掌上明珠且性格软弱,爷爷的适应期就会更长,要容忍和习惯的也就更多。
【神秘的她】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总是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出现,再加上我家的老房子采光条件差的出奇——只有一扇木头窗户,只有一道木门,甚至白天都要用手电才能看见过道,还有放在我床边的两口棺材——我们那里每家都会把老人的棺材提前做好放在家里,以防意外死亡,我家当时一起做了爷爷和奶奶的,这些种种情况,让我觉得每天都有真实版的鬼故事上演,比如隐约的记得有时早上醒来会发现她佝偻着腰,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用神秘的眼神盯着我,一见我动就迅速地走下楼梯去然后不知去向,或者在黑暗的老屋角落里不动声色,当我拿着手电照过去发现她总会吓得魂飞魄散。
爷爷和奶奶的卧室在通向我家楼上的一半位置的阁楼上,卧室里没有灯,即使白天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楼梯是纯木头的,每次走动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还有种晃来晃去的感觉。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有次竟然在他们的卧室的木头柱子缝里找到一块好几厘米长的黑色的指甲,然后听妈妈说那就是奶奶的,自那以后,我再不敢进那阁楼,晚上也不敢独自上楼睡觉,每一次要上楼或下楼我都觉得那段楼梯特别漫长,在踏上之前还要壮壮胆,然后大喊着冲上楼去或冲下楼来,迅速用厚厚的被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停地叫着“别过来”,许久才能从恐惧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那时候只觉得奶奶好奇怪好恐怖,纳闷为什么爷爷不害怕,但却没有想过去做一些了解或者改变。但这种“黑暗”的环境造就了我胆小的小时候。我晚上甚至不敢出门,不敢大声说话。我不敢出门去倒洗脚水,每次总是要老爸打着手电照在外面,然后我头转朝屋里迅速的把水泼出去,立马关上大门,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门口狗窝里的狗狗身上的毛一撮一撮的。
后来我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这也许就是感情的力量,很多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的家人不是照样要照顾他们守护他们吗,就像《骆驼祥子》中的祥子,在没有认识虎妞之前,他肯定觉得虎妞是令人畏惧的,不敢接近的,但是当他和虎妞入了洞房,就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偏见抛掉,真切的去面对自己的妻子,自己的亲人。这种感情是无需修饰的,也是不能推诿的,他不是你的肉,但却是你的灵。如果这样说的话,我最遗憾的就是,我没有和奶奶灵魂相通,或者曾经通了我却没有真切的去面对。
大约我五岁以前,奶奶每天就呆在屋里,木木的坐在一个木头的靠近木窗的凳子上,一整天都很少移动,也不知道她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盯着什么看,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未完待续>
请期待(4)陪伴是最孤独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