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行云流水
✨死刑判决书下来的第二天,c市建筑圈子的风云人物李作业,去狱中最后一次探望了张二娃(学名:张小兵)一一这个昔日K市正冉冉升起的新星红人。此刻的他正万念俱灰,神情暗然地目视着墙上面的铁丝网发呆。
望见走进来的李作业,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旋即消失。
“二娃,你还有啥子要交待兄弟的,就都一起说了吧。……十多年的兄弟,我能做到的,一定办到。”李作业心下戚戚,略为哽咽了一下后,望着双手双脚都戴着银圈子的张小兵缓缓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谢谢,我还真有点事要交待哥。”张二娃强挤出一丝笑,说道:“我现在在K市的老婆卞翠翠和三岁的儿子,还请哥以后照看着,孤儿寡母的守着个还算不小的产业,难免不受人欺负。”
“其实,我也知道有这一天,所以K市所有产业都是老婆卞翠翠名义,但是还缺哥这样的靠山,我已把哥名字告诉翠了,今后他们可都托付给哥了。”说到这,张二娃竞双腿跪下去,李作业赶紧抓住他手扯了起来,说道:“这是监狱,不要这样。你说了,我就不会不管的,你放心吧。”
会面时间匆匆而过,李作业转身出了这个令他感到万分窒息的空间,站在狱外,长长地叹了口气。
“啪”的一声,他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黄鹤楼,似乎是想把这么多杂乱的思绪给理一理;他吞吐着烟圈,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大树
。
“喔哟”被烟屁股烧到了手,李作业赶紧收回思绪,上了车。车子掉了个头,朝K市市中区疾驰而去。
✨
第一章 K市商业新星
地处中国西南边陲的K市,是一个四季都温暖如春的宜居之地。由于气候温和,生活悠闲,吸引了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旅游,购房自住,投资,货商……,大家好象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可以停下来的理由。
卞翠翠的新家安在市中区最好的高档小区里。那是去年初,刘能(张小兵逃到K市的化名)新购的面积达300多平的联排。
房屋户主用的卞翠翠的名字。翠翠是本地人,写她名字方便。这是丈夫用她名字的理由,而且公司名字也是她的。翠翠感动于刘能的浓浓爱意,丝毫不疑有其他什么原因。只是对丈夫,每每在家听到警车响鸣的呼啸声,就脸煞白的神情很疑惑。问过他几次,他都说,以前小时候被车撞过,所以有此后遗症。
直到那天,在房屋里亲眼看到:刘能被c市公安逮捕送上远去的囚车。她才知道,丈夫刘能真名:张小兵,惯称:张二娃。曾在三、四年前杀害了另一家四口人。
手足无措的翠翠只晓得哭,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刘能(张小兵)在公安那争取了点时间,拉着她到一边。告诉她:公司的事,你自己今后要一个人承担下来,要把公司发展好,抚育好儿子。并告诉她,公司里的兄弟都会听她的,他走前已有所交待。还告诉她,有什么疑难可以去问一个叫:李作业的兄长。
卞翠翠怎么也不会把:凶手、杀人犯、潜逃这些字眼跟自己眼前这个,长相敦实,对自己好得不得了,对公司里的员工义气的丈夫联系起来。
四年前,还是本地一户殷实人家的掌上明珠的卞翠翠,在KTv与朋友唱歌。期间因与人发生纠纷,被在此打工的张二娃出手相助,故而结识。在一来二去的交往中,卞翠翠逐渐对张二娃心生好感。
素来头脑还算活络的张二娃,因为在KTv照明管理工作中,帮老板解决了很多麻烦,逐渐获得老板的欣赏。
在某天,老板让张二娃找几个人去给他家大姐哥工地安装一下电。没曾想,一炮打响。老板大姐哥觉得:张二娃这个人实诚,做事放心。就把自己整个工地的电都叫张二娃找人包下来安,还帮他预支了部分工资。
俗话说 ,人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了。就这样,不到一年时间,张二娃就从一无所有的打工仔,一跃成了K市最大的水电安装公司老板。窜红速度惊诧了整个业界。许多对手开始探听,张二娃这匹黑马的来历。
但颇有点小心机的张二娃,早已把自己履历
洗得干干净净。连名字也是顶替的一个出外很多年,大家早已淡忘的独户独子:刘能。虽然,大家很疑惑,但在这个只认结果的快餐型社会,刘能终究凭他的实力在K市站稳了脚跟。并在年中,水到渠成地娶了卞翠翠过门。婚礼排场之宏大,现场出席嘉宾之多之高,又令K市人为之聊了几天几夜。
婚礼过后的刘能(张小兵)生意场上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事业是如日中天。这么说吧,不过短短一年多两年不到,刘能的水电安装公司在K市就做成了第一,份额比人家第二名与后面所有公司加起来的总份额还多。卞翠翠父母高兴得整天见人就夸,自家女婿如何能耐。没想到,乐极生悲。在一天外出途中,两个老人竟遭遇车祸而亡。
风风光光大葬了岳父母的刘能,干脆在高档小区购了套小别墅,让卞翠翠卖了那套触景伤情的老房,搬了过去。
在儿子卞虎三岁生日宴上,K市几乎所有的场面人物都来了。刘能(张小兵)这个昔日的居无定所的“流浪儿”,在K市似乎找到了用武之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劳碌,现在这个要什么都能有的家,让他感到温暖和幸福。但却常常从半夜吓醒坐起来 ,卞翠翠虽然不明所以,但性格温柔的她还是抚慰着,此时象被吓着的小孩一样的刘能。枕着妻子的温暖怀抱,刘能才逐渐进入梦乡。
2
卞翠翠逐渐弄明白了这些。但她没有再哭了,也不再感到害怕。她觉得,眼前这个疼自己胜过任何人的丈夫是真对她好的好人。以前那些她不想去了解,也不屑去了解。她不再哭泣和无所适从了。
今早一起来,她把儿子卞虎收拾妥当,叫阿姨送去学校。自己整了下妆容,准备去公司了。“叮铃铃”门铃响起。
“谁这时候还来呢?”卞翠翠边想边打开了门。(他们这里,一般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知道)
“你……,是谁呢?我不认识你。”卞翠翠拉开房门后,看到了一个陌生面孔。“哦,你是翠翠吧,我是小兵大哥李作业。”听到“李作业”三字,卞翠翠放松了神经,把李作业让到客厅坐下。“请喝杯热饮,李大哥。”卞翠翠这时似乎心里更踏实了些。
“谢谢妹子。具体情况,我想,小兵已告诉过你了。哦,小兵就是你丈夫刘能以前名字。”看着卞翠翠略显懵逼的表情,李作业解释了一下。“哦,谢谢李大哥。那我们母子以后还真的要仰仗大哥了。”
“哦,这样吧,我把小兵以前的事都告诉你吧。作为他亲属,你应该知道这些。”李作业喝了口热咖啡,慢慢地把那些尘封往事都揭开了。
第二章 张小兵在 c市的过往岁月
c市是我国西部数一数二的大都市,虽然在全国只能算作二线城市。但这些都掩不住它作为大都市的繁华与喧闹。
因为是省会城市,又下辖了很多县级市和区
级市。其中,z市就是它众多明星城市群中的一颗明珠。
z市由于地处西部山区,受工业污染较少,所以这里是山清水秀,民风纯朴。当地没出外的村民都顺势搞起了农家乐,种养殖业。说这里民富物丰也不为过。但由于只是个山区城市,容纳不下太多的经济项目。大多有点本事的人都到c市去了。
电工张小兵和朋友崔才、赖虎也离开z市到了省会c市。今年刚刚二十出头的张小兵,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户之家。本来头脑灵活、成绩挺好的张小兵在老师眼里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没曾想,就在他刚读初二的那年,父亲竞然从十几层楼高的脚手架掉下来去世了。断了经济来源的张小兵被迫跟着早年出去的远房长辈学起了水电工。
肯吃苦,又肯动脑的张小兵很快就能独立安装这些水电了。为了挣到更多的钱,他拉着整天晃悠没事干的崔才,老实在家种地的赖虎踏上了c市繁荣的工地现场找活干。
三人每天忙忙碌碌地在各个工地穿梭,但好像仍然不能糊口,更别说手上有存钱了。张二娃有些气馁,但还是努力地在各个工地忙着。
幸运的是,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一天,三人安完电,到附近一家餐厅吃饭。这个地方也是一个正待开发的拆迁区。三个人大声议论着,说笑着,抱怨着。没曾想,他们的说话被隔桌的一个人听到了。这人叫李大业,c市人,原国营单位的一个采购科长。在全民下海的大潮中,第一个吃了螃蟹,赚到了第一桶金。
这时的李大业已和c市一个包工头刘老大搭手,做着房地产的承包、转包活。他自己还单独有工地活,急需要象张二娃这样的技术工给他接单。
“你们是不是想找活干?我那儿有稳定的,长时间活路,需要人手!你们想不想来?”李大业端起碗,走到了张二娃他们那桌问道。
“真的,那多少钱一天?工钱咋付?”五大三粗的赖虎急火火地就问起来,生怕错过了似的。
“放心,看你们三人做事就是麻利之人,一人一百,还包吃住。只要活完成得好,还有奖励。”李作业也不含糊,他急需人手,知道自己这个条件是绝对诱惑人的。
“不过,你们先要去帮我做一件事,完后再决定你们接得下我这活不。这是免费的,没工资,只管饭。”李作业又提出了一个看似无理的要求。
“好,答应你。只要这件事完成了,你这长期活就由我们来接,是不是这意思?”这次,张二娃搭话了。
“聪明,就是这意思!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李作业大声夸赞道。
张二娃、崔才、赖虎三人,跟着李大业七弯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围墙围起来的小厂区。
“就这里,你们把这里的变压房和厂房里所有电线都拆出来搞定,就算完事。”
张二娃来回看了下电线走向和变电房情况,说道:“好,明天下午应该可以完成。但你得给我们带饭来,饿肚子是没人愿意干的。”
李作业满口应承。他之所以让他们拆这些线路,一是看看他们是否是他需要的人才,二也是想探探这些人做事的快慢。
晚上,李作业就在他们吃饭那家餐厅订了饭菜叫老板给张二娃他们送过去,并预订了第二天的午饭。
第二天下午,李作业还在睡午眠,餐厅老板就进来了,“李科长,你叫的这些人,硬是能干哦,你看现在,他们都快拆完了。你还不去看看。”李作业一个激灵,“啥子呢?我去看看。”
翻身起来,到了那一看,果然整整齐齐,一圈圈的线码在地上,那些杂乱的插座等也团在一处。
“好,可以,可以,兄弟!今后,我们一起发财!”李作业像捡到了宝贝,又是递烟,又是点火,殷勤地招呼着。
从此,李作业如虎添翼,在c市改革开放的大潮中,腾挪闪跃,积聚了大笔财富。这时的张二娃虽然也挣到了钱,但由于无人管束,又看不得跟着的俩人哭穷,手上并无多少积蓄。又不像赖虎有娘撑着讨了门媳妇,所以,虽然转战了多年,娃娃脸也熬成了成熟的黑红脸,还是光棍一个。
由于做事得力,李作业当初用他们以后,也时常叫他们过去帮搭档:包工头刘老大,干活。反正,刘老大那边,李作业也有股,这样也算是帮自家干活。但工资说好,由刘老大安排。
殊不知,这刘老大可是个不怎么地道的主。早年也是趁着开放的东风,狠赚了一笔。但由于好赌成性,挣下的家业,除了修建在农村老家东头的那栋别墅还富丽堂皇外,其实已经被他输空了。
李作业虽和他搭档这么多年,但因自己另外还有工地活,也不太清楚刘老大这几年的窘况。只是两人合伙,他这边有多的活就全丢给刘老大,到时分红,刘老大从没少过他的。所以才丝毫不察觉这刘老大的异样。
刘老大每次让张二娃他们接了单,都是只给活不给钱。张二娃要钱,他就好言好语地酒肉一顿招呼着蒙混过去。
因为有李作业面子在,张二娃也不好翻脸。他虽说性子直,脾气暴,但要看人,对恩人的朋友,他向来很看重。所以,这些年来,刘老大这边的活,他接一回,亏一回。帮垫工资,帮垫材料钱,跟着他的赖虎,气得要宰了那刘老大,他还是忍耐地劝说:“我手头还有钱,你们先拿去用吧。”
第三章 与刘老大的恩怨
刘老大因为交结了李作业这个朋友,所以工地上还能有活接,又有李作业的面子撑着,张二娃他们还倒贴着给他出工。所以 ,暂时表面看起来,一切都还这么正常地运行着。
一天,赖虎妻子孟小兰,从老家来到了C市,说是去家乡姐妹家走走,顺便到城里来看看。赖虎很奇怪,妻子什么时候还在城里有个姐妹亲戚了?
孟小兰怏怏不快地说:“你几时关心过家里情况,这次妈叫我到城里来看你,我就想顺道去姐妹家一趟。自从和你结了婚,我这么多年还没和姐妹说过话。这次准备多和她待几天再回家。妈那,我已说好了。”
“人家有老公孩子,你咋多呆?”赖虎不满地问道。
“哎,你不知道,她这老公,一年365天,就有300天在外面,家里就她,她婆婆和两个孩子守着一大栋空房子。”孟小兰答道。“原来这样啊,那你去陪她说说话也好。”赖虎这人还是心挺好的。
孟小兰一早坐了5路公交,到了c市A镇。下了车,就远远望见了刘老大家的那栋豪华乡村别墅。(对,就是刘老大家。刘老大媳妇明华就是孟小兰说的那个同乡姐妹)
当年,孟小兰和明华都是南下广东打工大军中的一员。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也已各嫁作他人妇,但当年共同打工的几年经历早已让二人情同姐妹。
止不住邀约,孟小兰便乘空来到了明华家。
“哇,你家好漂亮!”刚进入明华家一楼客厅,孟小兰就发出了感叹。“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了,看我这脚上还有泥。”
“没事,这有拖鞋,我们一起上二楼聊吧。你可要答应我,多住几天哈。”明华说道,能有人陪自己在晚上唠唠嗑,她从心里都是喜悦。
“明华,你老公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干嘛成天不在家?上几回在电话里,也没怎么听明白。”孟小兰对一切都很好奇。
“他是包工地的,每年必须到各个工地去找活,否则,那些活路就被别个拿走了。现在互相间掐价凶得很,不追紧点,就会被撬墙脚。”明华替丈夫圆道,其实,她知道,刘老大在赌桌上的时间,长过他盯工地的时间。但她不想让孟小兰知道这些年,她的烦恼。
整个晚上,素来胆小谨慎的孟小兰都充满了好奇心,不停地问这问那。第二天,看到满屋的高档家具,更是羡慕得不得了。感叹自己为什么就找了个那么穷二巴叽的赖虎。
明华心里苦笑着,但也不好说自己过得多困窘。这么些年,除了这个大空房子,每个月娃娃读书那点学费都要计算了再计算。别人都以为她过得幸福,谁知道她内心的酸苦。
耍了几天,孟小兰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一回到家,孟小兰就不停地述说着在明华家看到的一切豪华。婆婆没有答腔,知道自己家这样,对比下来好象也觉得自家对不住媳妇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年中,偷空回来一趟的赖虎,刚坐着准备吃饭。老娘就先替媳妇说话了。“虎子,你这些年干的活到底挣得了几个钱哦,成天不着家地在外奔波,也没见你给你妈和媳妇挣个别墅回来。人家兰兰那同乡姐妹虽说丈夫成天看不到人,但好歹有那么个大房子坐着,倒还是值得。可你呢?!”
听着妈的唠叨,看看媳妇很不高兴的样子。赖虎不由得有点火大。“我挣的钱还不够嗦,人家二娃已够仗义的了。哪次都没短缺过我的钱。”
“可你那点钱 还不够我那姐妹家那屋里头的家具值钱,这么多年了,也没把这屋重新修过,还这么破破烂烂地过着。你不知道,明华家有多高档,家具全是红木的,随便一个小摆设都比我们这破屋值钱。”
听着母亲和媳妇一口一句埋怨,赖虎匆忙扒了午饭,也不说话,自顾自回了工地。
看着赖虎满脸的黑线,张二娃不禁随口笑道:“怎么,叫你回去好生亲热一番,被碾回来啦!”
“哎,二娃,你不知道我好烦。我刚坐着还没吃饭,老娘和媳妇就开始埋怨我,好象我没拿钱回家一样!”
“二娃,你说说,我们这些挣工钱的人,不管怎样拼命做,都够不上人家那些老板来钱得多,是嘛?本来就觉得够窝火的,回去他们还那样。”
听着赖虎的话,张小兵默默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走出了屋。
“二娃,这次你帮我去东区锦绣花园去安装一下,帐,我完工去结。”刘老大又打电话过来了。“刘老大,那你欠我的那些工钱和材料款咋说嘛?”这次张二娃不想再忍了。他觉得自己快逼不住了,要不是李作业对自己的恩惠,他早就给刘老大颜色看了,他可不想自己那批兄弟们没饭吃。这么些年,他找的钱补贴出去,那刘老大却话都不支一声,好似那些人情白送一样。
“嘿,兄弟,这次,这次完工,一并结完。这么些年,有你李大哥罩着, 啥时候少你那份啦!”这刘老大确实够精,掌握了张二娃好义气性格就又抬出了李作业这个门神,简直百试百灵。
“好,这次完工结帐!再这样,我那些兄弟可是没耐心了。”张二娃说完这些,便起身招呼人去了。
第四章 李作业和刘老大的建筑安装圈
其实,只要张二娃开口把这些事和李作业一说,就啥事都没了。可偏偏这张二娃又好义气、好面子,认为如果开口说这些事,会让李作业难堪。殊不知,他这样一来反倒让那刘老大钻了空子,酿成后来的大祸。
李作业仍然是有活就丢给刘老大,自己忙自己那份。他觉得自己很幸运,遇上了两个得力帮手,让他在c市风声水起这么多年。c市只要提起他李作业,几乎就都知道他这个人。他很满足,觉得人这辈子能这样已很不错了。所以,平时对张二娃这些得力干将还是青睐有加的,时不时还叫刘老大一起聚聚。每次聚会时,赖虎都想掀刘老大的底,当面问问李作业怎么回事。可每次都被张二娃岔开。好在李作业这边工地上的活占主要,每次干完都结帐,从不拖欠。因此,张二娃与刘老大倒还能表面相安无事。
刘老大呢,钱是找了不少,工地上的活也多,就是赌瘾太重,收到的钱款都拿给他熬夜送给了别个。到后来,整个圈子的人都在传说他拆东墙补西墙的故事。李作业自然也风闻到了。有天,李作业就特意问张二娃,刘老大有没有差他们的工资款?“哪有,有你李大哥面子在,他差谁也不敢差我们的钱哦。”听着这话,李作业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却不知,这却是张二娃好义气说的假话。
谎继续有人圆着,帐却一次比一次更多。
李作业在圈子里的地位日渐盛隆,相比之下,这刘老大却像那扶不起的阿斗,一日衰似一日。要不是有李作业这棵大树恐怕早就垮了。可他还不知收敛,妄想着在赌场上扳回输掉的钱财。他早忘了那句:十人打牌九人输,还有一个是抽租。
建筑工地上的活很多,张二娃有李作业的大部分活接着,倒还能一忍再忍。但他那兄弟赖虎早已是愤怒满满。仿佛要是刘老大在面前的话,保准生吞活剥了他似的。愤恨是愤恨,可要在这社会上行走,还不得要受些委屈和吃点亏嘛。张二娃这样暗中宽慰自己。日子又悄悄地走了,不知不觉已是又一年的年关到了。
电网情殇第五章 刘老大的发家史
1
刘老大,大名:刘占成。c市农村第一批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城市建筑大军中以泥腿农民身份翻身作承包商的先行人。此人长得不高不矮、墩墩实实,一双不大的眼晴里透着狡黠与灵活,与人说话时常常是满面笑容、和和气气。让不知内情的人以为,这就是个容易交道的好人。
殊不知,靠着嘴皮和心机,貌不惊人的刘老大早已经在中国经济黄金十年大赚了一笔。身家最高时,在90年代的c市可是有上干万资产。名头虽没有搭档李作业大,但建筑圈里也算一个人物。手上钱多了,老婆又不在身边,有空就与那些送沙石的车老板们在工地附近聚赌。经常是一摞摞的现金摆在那豪赌通宵,输的眼非红,赢的眼也非红。真的是:钱来得容易就掏出得快,没半点心疼呢。
打牌上瘾后,嫌赢了太少,输了又想捞回来,越捞越输。几年下来,把个千万资产输得只剩空壳。
好在找钱的渠道还在,输不掉。眼看着快现形了,人家硬是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一个油水多的集体承建拿到手,拆东补西凑够了这栋工地的人员、材料,修好后,又有了点本钱。也该他继续运气。这期间李作业因为手上工地多,需要分包,就让他给接过去,说好分成后就甩给他了。
要说这刘老大要不是好赌,做事还是挺能的,整个工地诸杂事都抹得漂漂亮亮。从那以后,这刘老大就再不用抄心没工地了。两人搭伙,李作业有工地,刘老大出面承包修建。按照这样走下去,刘老大又可以重振以前的事业。但事情往往不是我们希望的那样美好。农村家里老娘和老婆、娃娃都需要钱,他却经常忘拿,但牌他却不会忘。一有人约,他就忘了一晚上输个十多万的惨痛过往,欣欣然答应。
2
公元1993年年初,刘老大又接到了一个工地。经过大半年建筑工人们的辛苦,工地基建完工了,需要水电、门窗的安装了。
刘老大再次打电话过来,要张二娃帮他。这次张二娃决定自己另带一批人去,让崔才和
赖虎留在李作业这边。(他不想让身边的兄弟继续吃亏,既便这次再拿不到钱,他也好有所交待。)
这次如张二娃所料,依然是欠帐。张二娃跑到刘老大暂处地,看到他依然在吞云吐雾的屋子里酣战,不由火冒三丈,刚想去抓他给钱,没曾想,这刘老大悄悄用手指了指旁边几个赌钱的。张二娃顺着手看去,这几个人一脸都熟,好像还在李作业的宴席上见过,只是记不得是谁了。张二娃又硬生生把那口怒气压了下去,转身出了门。
3
刚到暂住地,赖虎就凄惶惶地来告假说,他妈和媳妇被卡车撞了,现就住在城里那家医院里,最恼的是撞人卡车跑了,还是过路邻居送他们到医院里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赶巧到一起了,张二娃心里有点窝火地想到。
“走,崔才,我们都过去;赖虎,你妈就是我妈,赶紧去医院……”。张二娃喊上两人出了门。
电网情殇第五章 刘老大的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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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大名:刘占成。c市农村第一批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城市建筑大军中以泥腿农民身份翻身作承包商的先行人。此人长得不高不矮、墩墩实实,一双不大的眼晴里透着狡黠与灵活,与人说话时常常是满面笑容、和和气气。让不知内情的人以为,这就是个容易交道的好人。
殊不知,靠着嘴皮和心机,貌不惊人的刘老大早已经在中国经济黄金十年大赚了一笔。身家最高时,在90年代的c市可是有上干万资产。名头虽没有搭档李作业大,但建筑圈里也算一个人物。手上钱多了,老婆又不在身边,有空就与那些送沙石的车老板们在工地附近聚赌。经常是一摞摞的现金摆在那豪赌通宵,输的眼非红,赢的眼也非红。真的是:钱来得容易就掏出得快,没半点心疼呢。
打牌上瘾后,嫌赢了太少,输了又想捞回来,越捞越输。几年下来,把个千万资产输得只剩空壳。
好在找钱的渠道还在,输不掉。眼看着快现形了,人家硬是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一个油水多的集体承建拿到手,拆东补西凑够了这栋工地的人员、材料,修好后,又有了点本钱。也该他继续运气。这期间李作业因为手上工地多,需要分包,就让他给接过去,说好分成后就甩给他了。
要说这刘老大要不是好赌,做事还是挺能的,整个工地诸杂事都抹得漂漂亮亮。从那以后,这刘老大就再不用抄心没工地了。两人搭伙,李作业有工地,刘老大出面承包修建。按照这样走下去,刘老大又可以重振以前的事业。但事情往往不是我们希望的那样美好。农村家里老娘和老婆、娃娃都需要钱,他却经常忘拿,但牌他却不会忘。一有人约,他就忘了一晚上输个十多万的惨痛过往,欣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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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97年年尾,刘老大又接到了一个工地。经过大半年建筑工人们的辛苦,工地基建完工了,需要水电、门窗的安装了。
刘老大再次打电话过来,要张二娃帮他。这次张二娃决定自己另带一批人去,让崔才和
赖虎留在李作业这边。(他不想让身边的兄弟继续吃亏,既便这次再拿不到钱,他也好有所交待。)
这次如张二娃所料,依然是欠帐。张二娃跑到刘老大暂处地,看到他依然在吞云吐雾的屋子里酣战,不由火冒三丈,刚想去抓他给钱,没曾想,这刘老大悄悄用手指了指旁边几个赌钱的。张二娃顺着手看去,这几个人脸都熟,好像还在李作业的宴席上见过,只是记不得是谁了。张二娃又硬生生把那口怒气压了下去,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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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暂住地,赖虎就凄惶惶地来告假说,他妈和媳妇被卡车撞了,现就住在城里那家医院里,最恼的是撞人卡车跑了,还是过路邻居送他们到医院里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赶巧到一起了,张二娃心里有点窝火地想到。
“走,崔才,我们都过去;赖虎,你妈就是我妈,赶紧去医院……”。张二娃喊上两人出了门。
第五章 刘老大的发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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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大名:刘占成。c市农村第一批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城市建筑大军中以泥腿农民身份翻身作承包商的先行人。此人长得不高不矮、墩墩实实,一双不大的眼晴里透着狡黠与灵活,与人说话时常常是满面笑容、和和气气。让不知内情的人以为,这就是个容易交道的好人。
殊不知,靠着嘴皮和心机,貌不惊人的刘老大早已经在中国经济黄金十年大赚了一笔。身家最高时,在90年代的c市可是有上干万资产。名头虽没有搭档李作业大,但建筑圈里也算一个人物。手上钱多了,老婆又不在身边,有空就与那些送沙石的车老板们在工地附近聚赌。经常是一摞摞的现金摆在那豪赌通宵,输的眼非红,赢的眼也非红。真的是:钱来得容易就掏出得快,没半点心疼呢。
打牌上瘾后,嫌赢了太少,输了又想捞回来,越捞越输。几年下来,把个千万资产输得只剩空壳。
好在找钱的渠道还在,输不掉。眼看着快现形了,人家硬是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一个油水多的集体承建拿到手,拆东补西凑够了这栋工地的人员、材料,修好后,又有了点本钱。也该他继续运气。这期间李作业因为手上工地多,需要分包,就让他给接过去,说好分成后就甩给他了。
要说这刘老大要不是好赌,做事还是挺能的,整个工地诸杂事都抹得漂漂亮亮。从那以后,这刘老大就再不用抄心没工地了。两人搭伙,李作业有工地,刘老大出面承包修建。按照这样走下去,刘老大又可以重振以前的事业。但事情往往不是我们希望的那样美好。农村家里老娘和老婆、娃娃都需要钱,他却经常忘拿,但牌他却不会忘。一有人约,他就忘了一晚上输个十多万的惨痛过往,欣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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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97年年尾,刘老大又接到了一个工地。经过大半年建筑工人们的辛苦,工地基建完工了,需要水电、门窗的安装了。
刘老大再次打电话过来,要张二娃帮他。这次张二娃决定自己另带一批人去,让崔才和
赖虎留在李作业这边。(他不想让身边的兄弟继续吃亏,既便这次再拿不到钱,他也好有所交待。)
这次如张二娃所料,依然是欠帐。张二娃跑到刘老大暂处地,看到他依然在吞云吐雾的屋子里酣战,不由火冒三丈,刚想去抓他给钱,没曾想,这刘老大悄悄用手指了指旁边几个赌钱的。张二娃顺着手看去,这几个人脸都熟,好像还在李作业的宴席上见过,只是记不得是谁了。张二娃又硬生生把那口怒气压了下去,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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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暂住地,赖虎就凄惶惶地来告假说,他妈和媳妇被卡车撞了,现就住在城里那家医院里,最恼的是撞人卡车跑了,还是过路邻居送他们到医院里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赶巧到一起了,张二娃心里有点窝火地想到。
“走,崔才,我们都过去;赖虎,你妈就是我妈,赶紧去医院……”。张二娃喊上两人出了门。
第六章 刘老大全家被杀
c市A镇刘老大家那栋全村最惹眼的别墅,再也不存在了。等刘老大得到消息赶回去,迎接他的是公安人员的盘问,还有众多夹杂着幸灾乐祸与诘难的目光。
原来那天半夜,有人望见刘老大家火光冲天,赶快报了警。但当所有救火的村民和救火车赶到时,没有谁近得了这所被熊熊大火吞噬的大房子。
在别墅周围一圈密密地缠着通电的电线,就在大家的眼皮子下别墅变成了砖垒灰堆。冬夜的两点,是个本该进入温暖梦乡的时刻。等到所有一切都通知到后,大家才挤进被断电后剪开的电丝网内。看到屋内被烧焦的四具尸体,警方迅速清除现场闲杂人等。
等到第二天天亮,现场外围满了人。但除了相关人等,都进不了里面。只听得咋晚去救火现场的人说:惨不忍睹。有女主人娘家人在场,要公安追查凶手,还死者公道正义。有亲戚甚至矛头直指刘老大,认为他就是凶手。因为那段时间已近年关,刘老大基本上天天都回了家的,偏偏凶案那天,他却在外面,就那么巧躲过了凶杀。
不用说,公安局也将他列入头号嫌疑人。他有什么业务关系,朋友圈子,还有没有其他情色纠纷……。不用说这段时间,他连门都出不了了,更别说上工地了。
李作业来了一回他这里,交接了工地上的事后回去了。
但是,刘老大硬是被困了大半年没出门。吃住都在残旧的老屋里,别提多惨了。他觉得自己仿佛从天堂掉到了地狱般。没人愿搭理他,人人当他是鬼魅般,躲着走。还好李作业那边工地的分红没少了他,给了他一丝丝慰藉。
98年的夏天,他终于被宣布,与案子无关,可以自由活动了。从那后,村子里的人就没看到他了。但是村里的人,个个都有点害怕。因为没抓到凶手,一到晚上,家家关门闭户的,诺大个村子静寂得有点渗人。
直到2002年的一天,村民李二麻子霍然在坟头看见刘老大 ,他正在给他妈和老婆儿女烧纸钱。他告诉李二麻子:凶手抓到了。是公安局刚通知他的 ,他回来告慰死去的亲人,了结自己的心愿。
李二麻子问他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他全家。他沉默着,不再搭话。
后来,终于有人通过渠道知道了事件的前因后果。
好赌的刘老大欠了合伙人李作业朋友的工资款和材料款。
李作业那朋友张二娃是个电工出身,是李作业的得力臂膀。因为李作业关系,不时到刘老大这边安装水电。偏偏这张二娃好义气,被这刘占城钻空子拖欠款项不给。
谁曾想,在张二娃兄弟赖虎妈和媳妇被撞进医院等着救命钱的那次,所有的矛盾都聚在了一起。
张二娃把他的积蓄都交给了医院才付清款项。等到医院这边安顿好后,张二娃打电话给刘老大,要他必须在20号晚上(也就是凶家那晚)把欠款准备好。
心虚的刘老大那晚没回家。但张二娃却带着赖虎丶崔才气势汹汹地按到了刘老大家别墅。
没看到刘老大的张二娃他们,气极败坏地逼问在家的明华和她婆婆。当赖虎看到刘老大家那奢华的家和和红木家具,更是恨恨不已。联想到媳妇和老娘对他诸多的抱怨,他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屋里这些无辜的人身上。利用屋子里堆在那里的电线(那是刘老大工地上要用的),把母子四人捆成了粽子,并给他们嘴里塞上了毛巾。
在索要钱款不成后,三个人几乎是疯了般把别墅周围绕了密密麻麻的电线,并接上电源。最后点燃了床单。
公安在三四年后,才通过赖虎两口子吵架闹出的口风里,寻到了线索,并最终在K城将全部三人抓获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