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子遇
曾经我以为我留恋的是乡村的风景,后来才发现,原来我是在追寻一条去往童年记忆的路。—亦子遇
生命匆匆,过客往往。长大意味着远离,成长带着我们去向远方。我们向上生长,偶尔回首,记忆里的秋天还是那般泛黄。泛黄的不只是秋叶,还有那些斑驳的童年时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乡村的风景。偶尔闲暇之余,总会开车去城市的郊区转转。乡村有一份原始的宁静,这份宁静保留了一份大自然的原貌。
鸡鸣狗吠伴随着农家的炊烟袅袅,孩童的顽皮声中总能找回一些童年的记忆。那记忆里,有初秋的原野。灰兔,斑鸠,还有刺猬,草丛里的蚂蚱,水塘里的青蛙。它们都是我童年时的朋友。
如今住在钢铁丛林的城市之中,已然找不回童年时的那份宁静。
我小时候是在乡村长大,记忆里的村庄人口不多。逢年过节才会热闹点儿,平时很安静。小时候常常能听到村子里不远处小河的潺潺流水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小河的旁边是一片原野,那是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小时候,外公种田。我常常天蒙蒙亮就起床,和外公去田里看看。清晨的田野,空气清新芬芳。外公在田间走着,我在后面跟着。田埂的草叶上还有露珠,我常常在草丛里找蚂蚱。偶尔找到一两只,我就把它们放进瓶子里带回去逗猫儿玩。
初秋的原野总是一片繁忙。大人们在田野里收割稻子,成片成片的金黄。每到收成的季节,外公总是最高兴。庄稼成熟后都被装进粮袋里,成堆成堆的。然后用农家的小板车推到集市上卖掉。外公每次卖完稻子回来后,都会从集市上给我带点儿米饺和花生糖。那是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
田间的稻子收割完,田野里总是空荡荡的。外婆常常让我把家里养的鸭鹅赶到田里去,啄食收割庄稼时遗漏的稻穗。
初秋的原野,总是美的醉人。
夕阳下,我常常跑去原野上玩。小时候玩伴少,我常常独自一人。
田埂的杂草丛里经常能看到灰兔的踪影,野灰兔总是精明。被发现后逃窜的飞快,我常常跟在后面追,追着追着就没了踪迹。
田间偶尔也能碰见到刺猬,小小的,圆圆的。浑身像个刺球,它总是笨拙拙的,可爱极了。
原野的旁边有一条小河,傍晚总能看到大人们在里面游泳。我常常到小河里去捉鱼摸虾,那时光,真是有趣味儿,我时常怀念。
傍晚时分,常常能听到蛙鸣声。呱呱的叫着,蜻蜓也在田野的上空飞来飞去,夕阳下的原野,总是美的醉人。
童年最终成了记忆里的一道风景。
人长大了,渐渐地也就找不回那份童趣儿了。曾经的原野可能还是当年的模样,小河水也许还在安静地流淌。而我们却离曾经的记忆越来越远。
外公已经不在了,童年时的乡村还是那个乡村。然而,我们都回不去了。田间地头的景象,夕阳下的原野。都随记忆一起,沉淀在岁月的长河中。
乡村的风景,其实是童年的记忆。我们都在寻找通往记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