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无眠,我静静地躺在病房的空床上,守着生病的老父亲。
——晓悦
窗外月亮已经躲了起来,病房外的走廊里有说话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分外响亮。我毫无睡意安静地躺在床上,紧张地望着另一张病床上的老父亲。
经过白天的治疗,父亲的头疼头晕有了明显的好转。两夜没睡觉的老父亲,终于能睡点觉了。他吃了睡觉药后,蜷缩在那里,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悄悄地走到父亲跟前,轻轻地拿起棉被盖在他身上。或许感觉到了温暖,老父亲用手紧紧抓住了棉被。他的嘴张合了两下,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我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我躺的床旁,慢慢地坐在床边,生怕弄出声响惊醒了老父亲。
父亲陆陆续续生病已经有四次了。
第一次,他一人在老家,我在鸡西。是邻居到家里招呼父亲去干活,才发现父亲病倒在炕上。大家急忙把父亲送进了医院,邻居们随后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放下电话,飞一般地来到汽车站,赶最快的班车回虎林。一路上,揪心、着急一直笼罩着我。到了医院,父亲也如现在一样输完液,蜷缩着睡着了。
下午,父亲高低要回家,不在医院住。他不相信自己那么健壮的身体会得病。万般无奈,我答应了父亲,回家。条件是:第二天跟我回鸡西,去我跟前的医院治疗。
那夜,父亲在小屋炕上躺着,我在大屋床上静静地呆着,时不时过小屋去看看他,摸摸脑袋看是否发烫,掖掖被角担心父亲着凉,更有几次我把手放到父亲的鼻前、肚子上来感受父亲的呼吸,父亲的存在。
那夜担心恐惧伴着无眠的我到天亮。
而今我依然恐惧担心。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父亲的翻身,父亲的咳嗽都能引起我的高度紧张,总是担心父亲有个意外。
黑暗中,床咯吱了一声,继而又连续咯吱起来,我睁开眼,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正好看见父亲起身,原来他要去厕所方便。我急忙下床,给父亲穿好鞋,扶着他,轻轻地走出病房,以防吵醒病友。
起夜后的父亲,一觉睡到了天亮。我听着父亲均匀的呼吸,轻微的鼾声,心由恐惧担心慢慢地平复一些,但一夜无眠。
更多的时候,父母想要的就是这种无声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