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红瑀
新竹住家附近的关东市场，是我最常光顾的早市，也是我最喜欢的菜市场类型，露天和室内冷气开放摊位共存，逛起来超级过瘾。喜欢逛菜市场的人会知道我在说什么，没有露天摊贩参与的菜市场，就像吃水饺不沾调料，总是少了什么味儿。
关东市场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了，通常我会先逛露天摊位。这些流动摊贩卖的东西或蔬果很随兴，有些是家里种的菜，收成什么就卖什么，都是在地当季的蔬菜，而且大多是阿公阿婆提个大篮子出来摆卖，我家吃的菜基本上都是从他们手上买来的。
有些年轻主妇会觉得跟这些阿公阿婆买菜不靠谱，因为他们卖菜不用秤，都是一把把在卖，总感觉容易被骗。以我的经验来看，大部分都挺老实的，不会乱开价，偶尔碰到个别会因你年轻而抬价的，我也觉得无所谓，不过就是多个五块十元的，下次你再帮衬，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再卖贵给你了。
传统菜市场就是这样，多去几次就发现很多熟面孔，无论卖菜的或买菜的都是，即使买贵几次又何妨，熟了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如果因此而却步，就少了跟阿公阿婆拉家常的乐趣，更是口福的损失，很划不来的事情。
「吃亏，就是占便宜」特别适合菜市场，我常因此受惠。香港人喜欢吃海鲜，连鱼也要吃海鱼，关东市场鱼摊不少，真正卖新鲜海钓鱼的摊位不多。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年轻人专卖海钓鱼，我自然尽力捧场，常会在他的卖力推销下多买。
家人就说我耳根子软，人家卖不出去的也照单全收，我觉得反正总是要吃的，多买了鱼就少买一些肉，也没什么不好。我知道新鲜海鱼在这里销量不会好，这种海鱼单价高、不容易烹调，闽南人和客家人家庭很少会购买，他们有自己习惯吃的养殖鱼和贝壳类海鲜。
后来这位年轻人慢慢找到方向，调整贩售的鱼鲜种类，新鲜海钓鱼只占少数。没有了销售压力之后，他还是会热情招呼我，并把当天最好的海钓鱼让我挑选，算完价格还会把尾数也去掉，如果我多买一尾，第二尾还半买半相送。
菜市场就是这么富有人情味的地方，你不跟摊贩计较，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这里也隐藏着很多美味餐点，我有专文介绍过竹莲市场的美食，关东市场也不例外，从早餐到午餐都包了，还可以打包回家当晚餐。
很多妈妈会做些手工糕点或水饺馄饨拿到市场上卖，偶尔我会买油葱粿和芋头糕回家，煎一煎当作简便午餐或是第二天的早餐。我觉得关东市场卖的水饺不如竹莲市场的，后来很少光顾，萝卜糕则喜欢港式的，也很少买。
倒是非常喜欢室内一家摊位卖的走地鸡，只要是假日去买菜，一定会剁半只白斩鸡回家当午餐，将鱼摊买的花枝烫熟沾芥末，再炒盘青菜和弄个红烧豆腐，对于我们一家四口的小家庭来说，已经足够丰盛。
如果早上时间充裕，我会去菜市场旁边的一间早餐名店，吃完再慢慢逛。这间店装修简单，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卖的东西更简单，就只有小笼包、蛋饼和豆浆这三样。别怀疑，人家就这样经营了好多好多年，到现在还是一样人气旺盛，不想排队的人假日最好不要去。
像我遇到大排长龙，就一定不会乖乖排队等，会去另一条街上的面摊吃汤板条，不然就去光顾另一间早餐店。那家早餐店只做外卖，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而且选择多，但凡传统早餐店有的品项这里都找得到，不过以大陆饼、蛋饼和紫米饭团最出名。
万一你突然想吃甜的食物当早餐，可以买豆花，年轻的老板会让你选三种配料，反正那碗豆花吃下去绝对能饱。这家摊位我也光顾了好多年，看着比我稍为年长的大姐一路从无到有，然后再传给女儿经营。最后一次去，发现她的女儿已经很有老板架势，才惊觉光阴荏苒。
母女一起经营的，还有我买水果的摊位，这对母女比较特别，是外嫁的女儿回娘家帮妈妈的忙，所以不是每天看得到女儿。那位妈妈人很好，特别会挑水果，我通常是请她直接帮我挑两、三种水果，然后买单走人。
自从我在这个摊位买水果之后，就没有主动问过价格，也不担心会被坑。因为我倾向吃在地当造的蔬果，在台湾很少吃进口水果，除非是台湾没有的，比如樱桃、蓝莓这些我才会买，当令的水果价格差不到哪里去，而且我们在刚开始交易那几次就达成了默契。
记得很久以前第一次光顾，我是快收市时才路过停下来买点水果，因为她的摊位在路边很方便，那时候她的摊位只剩下不到十颗的爱文芒果和比较多的香蕉和木瓜。我想说反正孩子也爱吃芒果，不如就把她的货全要了吧。
我问过价钱后就说全买，她很讶异我没有跟她讨价还价，通常菜市场剩下不多的蔬果你全部要是可以杀价的，就有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专挑收市前去拣便宜。她说她不知道我全要，才报正常售价，然后马上把其中两颗有稍微碰伤的芒果挑出来，秤完再放入袋里送我。
光顾几次，她知道我不计较，我知道她老实又专业，卖的水果品质都不错，可见她挑水果在行。能够借助专业人士的能力，我们为何不省点力气呢？从此以后，我到了她的摊位就只要开口说要几样水果就好。
台湾的菜市场，可以采买到生鲜蔬果、海鲜肉品和熟食、衣服及日用品，便利功能不输大型超市。我就是那么喜欢菜市场，即使现在网购盛行，住家附近生鲜超市也有好几间，但我还是习惯逛菜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