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仕,还是归隐,这是一个问题。
孔子说:有道则仕,无道则隐。这是一种相对通达,甚至有点洒脱的活法。
我觉得就如同一朵荷花,我自生长,阳光灿烂就盛放,黑夜到来就闭合。
陶渊明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于是,他从官场逃离,回到南山下,种豆、采菊、饮酒、赋诗,虽然朝露沾衣,但喜初愿无违。
李白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他带着热切的愿望,到长安去寻求一片天。可惜,事与愿违,他以为自己是济世之才,但统治者却不过把他当做一个御用文人而已。人生在世不称意,李白洒脱一笑,念叨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潇洒地去寻访名山了。
杜甫说: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为了这个目标,杜甫一生孜孜以求,不惧操劳奔波,哪怕自己蜗居茅屋,也还是在担忧天下寒士不得欢颜。最后饥寒交迫,死在湘江的一条孤舟上,还在担心着关山北的戎马。
孟浩然说: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他在山水间,却希望进去政界,实现自己的理想,苦于没有人引荐,于是在入京应试之前,写下这首诗给张九龄,表达自己的愿望。
岳飞说: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理想很丰满,岳飞带着自己的岳家军南征北战,热血洒满了边关。可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让他陨落在风波亭。
陆游说:位卑未敢忘忧国。于是,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一片丹心报天子。即使已经僵卧孤村,也不曾自哀自怜,反而还在想着为国戍轮台。一直到生命的尽头,还念念不忘交代儿子在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的时候给自己报告一下好消息。
文天祥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以文人之身,做的却是武将的活,在沙场辗转,出生入死,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谭嗣同说:国之昌盛需流血,流血请从嗣同始。中日签订《马关条约》的时候,不过是个平头百姓的谭嗣同,在变法思潮的影响下,开始积极行动救亡图存。最后,戊戌变法失败,留下“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绝笔,英勇就义。
一个又一个的仁人志士,向我们展示了仕与隐的不同选择。
官场总不是那么清明的。
一腔家国情怀的,自始至终不曾改变心意,即使伤痕累累,也不改初心。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他们代表着民族的脊梁,代表着希望。正因为有他们,我们的国家才一步步发展进步。
坚守自我的,不愿同流合污,只好退而求其次,归隐山林,至少不助纣为虐,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代表着个性,在世俗的浪潮冲击下,他们也不曾失去自我。正因为有他们,我们才不会迷失,才会绽放个性之光。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现在,今人又如何选择仕与隐呢?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看看人数一直居高不下的公务员考试大军,就知道了。
今人有没有归隐的呢?恕我孤陋寡闻,除了个别的,因为种种原因在山林耕种为生的普通人,稍微有点权势的,好像还真没有听过。
现代社会物质丰富,也使得物欲横流。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守住自己的本心,是一个问题。
也许我们没有办法去归隐,但愿在心里保留一片心灵田园,修篱种菊,可以偶尔休憩,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