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卤水独步天下,而潮汕卤水中的头牌,非卤鹅莫属,老鹅头、鹅肝、掌翼,是其中上品,“斫鹅肉请人客”——潮汕地区无鹅不成宴,佳节、喜庆、拜神、宴客,鹅肉必有一盘,是任何山珍海味所无法替代的大宴,卤鹅,深深的渗透着潮汕人的喜乐生活。
以鹅入菜,各地都有,但把鹅做出大文章,只在潮汕。潮汕卤鹅特取材狮头鹅,原产广东省饶平县浮滨镇,现在为饶平和澄海两地最多,体型巨大,头部长有巨大肉冠,形似狮头,成年鹅每有十四五斤重,老鹅更是可达二十斤,堪称“世界鹅王”。
狮头鹅喜水,因此多临水而养。旧时潮汕地区多池塘溪流,近水的人家便在池塘边围上一圈网养鹅,这鹅想游水时便任它游去。因为常运动,肉质更为坚实,尤其是鹅掌、鹅翅,更是筋道弹韧。
狮头鹅全身都是美味,头、肝、肠、掌、翼、胗、血、肉都有其独特的口感与回味。
潮汕卤鹅又以汕头澄海的苏南地区最为著名,澄海的莲上和莲下以前合在一起统称苏南,今天在地图上已难以准确考证,而苏南卤鹅却成为了潮汕人难以磨灭的群体记忆。
澄鹅的师傅,来自汕头澄海苏南,姓林排行老六。20年来,老六亲手卤制苏南正宗狮头鹅超过8万只,最为传统的自产自销。每天凌晨4-5点,六哥便早早起来卤鹅,馥郁的卤香弥漫着整个清晨。天微微亮,六嫂推着小车在澄海集市的档口售卖。
老六卤鹅工作较为随性,每逢节庆喜事,卤鹅数量较多,但遇到阴雨天气或情绪不佳则闭门歇业,颇具性格却也逍遥自在。有时停业几日后档口重新开张,当日的销量便大增。就这样年复一年,这些寻常的市井片段,延续了当地人对于生活与滋味的独特感触。
今天,随着澄海城市面貌的不断更迭,六哥老摊档所在的街市嘈杂已不复存在,“老六卤鹅”饭店已经迁址重新开业,忙碌的斩鹅刀又开始上下飞舞。
苏南卤鹅所需各种调味香料多达二十几种,而各家所用的配料工艺又各有不同,老六的卤汁精选十八味香料配搭,极为私密,鲜有外传。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老六的侄子海远,海远是卤鹅界的少壮派,12岁开始学习卤鹅,在这个行业资格比老六还要老,而且还转战南北四处传授经验。据说老六刚开始卤鹅营生时,还向他侄子请教过杀鹅的门道,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老六卤鹅的江湖地位逐渐树立,时至今日,老六对自己的调味颇有自信,同时他也认为他的味道加上侄子的火候,当属苏南一绝。
配上一张Apple pencil的素描狮头鹅,有点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