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表姐是家里的独生女,也是母亲口中常对我说的, “别人家的孩子”,可我知道,她并不像韩剧女主那样,一出场就自带光环,他的光环,来自于被爱情打败后的重新出场。
表姐的性格,是很内向的那种,她跟我说,自己直到上了大学,还是看到男孩会害羞,会脸红,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所以直到在那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那天举行双旦晚会,她一个人坐在会场最靠边的位置,戴着耳机。在喧闹的晚会上,当所有人都在手舞足蹈的谈天说地时,她的特立独行,让一个男生注意到了她,而她还浑然不知,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爱情剧,即将上映。
男生叫小文,表姐曾经发过他的照片给我看,还跟我说,小文在追她的时候告诉她:“其实有很多女孩子向他表白,可他觉得,我最特别”。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开始可怜这个在恋爱上没有一点经验的姑娘,在她的初恋就要明白爱情有多残酷。
照片上的小文,说他是斯文败类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他是我闺蜜的前男友。这种只会在狗血剧本里出现的情节,竟然也活生生的发生在了我们身边。小文劈腿的时候,闺蜜曾经一度抑郁,觉得自己生活没有希望,一年多的时间都活的像行尸走肉一般。
我不忍心告诉表姐,不忍心看见她失望的样子。于我而言,这些话可能是丑陋的欺骗,而于她,这却是一场邂逅的开始。
但终归理性还是打败了感性,我没有告诉她所有关于小文的所有事情,只是劝他要好好考虑。
而在爱情来的的时候,哪个沉浸在其中的男男女女会轻易放弃,他们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爱情能宠幸自己。
表姐没有听我的劝说,决绝的和小文好了。而在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02
大概几个月之后,老妈突然打电话跟我说:“你表姐昨天晚上喝了半瓶安眠药,今天早上才抢救过来,把你”大姨快急疯了,你说这孩子,一天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老妈还在不停地说,可是当我听到表姐自杀这个消息后,思绪就停了,不记得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只听她说,“你可别学你表姐一样犯傻啊,有什么事你可得告诉我。”
我打趣的说“我小时候你老是跟我说,看看你表姐怎么怎么样,怎么,现在到不让我向他学习啦。”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开我的玩笑”
挂了电话后,心情还是难以平复,跟老妈开玩笑,也只是希望她别为我操心。想到可怜的表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竟然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脑子突然想到了那个渣男小文。
到底初尝爱情滋味的人,最容易陷进去,也最容易受伤。太好追的女孩,也总是容易被玩腻了之后抛弃。
自杀,堕胎,车祸,癌症,这些在青春小说中被我们称作套路的剧情,因为看了太多遍,我们竟也不觉得主人公可怜了。可是当这些事情真的发生在你身边的人身上,你还会像看小说一样将自己置身事外吗。
第二天,我去看了表姐。病房里永远像影视剧中塑造的场景一样,阴冷的,没有一丝生机,窗外透进的一束阳光,也没能让这屋子看起来暖和起来。我走到表姐床头坐下,竟发觉有些不认识她。床头放着各种水果,营养品。都是家里人买的,而她曾经心心念念的男朋友,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风流。
或许是被阳光照得刺眼,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我忙要跑去叫护士,她战战巍巍的抬起一只没有一点血色的手,结结巴巴的说“小夕,别忙,你坐下来,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眼角含着眼泪跟我说,最近还好么,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联系你,我知道,你要很多事情要问我,我想说,其实我也不后悔曾经没有听你的劝,而不及后果的跟他在一起。我知道,可能我一开始就错了。跟他在一起,我一直都充当着付出的角色,但即便是这样,我也很快乐。因为我喜欢每晚跟他说晚安,喜欢和他走在一起。尽管这些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于我而言,却让我感到对他的付出不算什么。
所以才会在突然失去之后,感觉生命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你怎么那么傻,养了你十几年的父母你不在意,却为了一个渣男放弃生命,你……”
“我就是太傻,可能每个最初开始相信爱情的姑娘都傻,可有的傻人有傻福,真的找到了托付一生的人。可我却傻得放弃了生命。”
我不忍心再说下去。我看见他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留下的眼泪,一边抹一边还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会很快走出来的,我又不是只有爱情,这一生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值得我去付出,我还有你们,还有自己的未来不是么。”
她没有说说就算了,他真的在放下了爱情,放弃了眼前的苟且,选择了一个人,走远方的路。
03
我怎么都想不到,它会进入销售这个行业,更没想到曾经那个不善言辞,看到异性会紧张得说不出话的人,如今竟然已经是管理着70个人规模的销售主管。
她跟我说,毕业的时候,家里人说:“就留在家里,找个稳定的工作行不行,别跑那么远,妈妈担心你。”
她说“我原来以为爱情是值得我付出一生的东西,我也那样做了,我放弃了你们,放弃了自己。如今离开你们,我是希望你们,希望我的未来成为我新的追求,我想尽力补偿曾对你们造成的伤害。”
就这样,一个人拖着诺大的行李箱,踏上了北漂的路,在她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早已不是那个以为爱情才是全世界的姑娘。
海明威说“一个人生来不是被打败的”能摧毁你的东西,同样可以成就你。
表姐最初住的房子,是北京郊区的一个城中村。她找工作四处碰壁,最难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白饼就咸菜。当然,如果没有过过这种生活,也就不能称为是标准的北漂。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表姐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没有再追问。
她只跟我说,找到工作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意义了。
这其中的艰难,还在温室中成长的我,自然还无法体会。但我相信,每一个离开家乡去漂泊的人,不会不知道。
04
短短的几千字,可能还无法将一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年华所有点滴都描绘出来。尽管表姐现在的生活还称不上是光芒万丈,但我想,她已经知道,值得自己付出一生的,不只有爱情。
我们时常被感情所羁绊,也看到过很多因为被爱情抛弃而选择结束生命的傻姑娘。她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以为,这世上所有的爱,只有一种叫爱情。
我们被爱情上了一次又一次,可还是在下一场爱情到来的时候,选择相信和坚持。如果,把对爱情一点点的执着用来善待自己的未来。或许,你会生活的比现在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