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幽梦惊醒千古愁
关山梦断,苍云飞乱,冰心一片山河幻
来路茫茫何所归
不见故园不见君
晨曦未明,寒星点点,一钩弦月升过女墙,含笑照着静谧的城镇,仿佛从来就没有变过。一千年也许就是这样安静地走过。冷冷的月光仿佛又在无声地说,这样的宁静只是一个幻象,一场旧梦,一首失传已久的诗。
深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点亮光,伴随着烟雾。当亮光越来越近时,轰隆的马蹄声响。一队手持火把,身着长衫背长剑的人在马上急赶,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这队人马来到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一群人跳下马来,撞开门,推开赶来的客栈老板,直冲向客栈厅堂。
客栈一瞬间纷乱起来。脚步声,婴啼声,门窗碰撞声,灯光在二楼依次亮起,却无人出来。一群青衣长衫中,为首之人,眉毛粗浓,高鼻阔口。他抬头对二楼说,“众位莫慌,我等只是来找我云天派之叛徒。无关人等,互不相扰。”话语间,二楼回声嗡嗡,同时眼光在二楼扫过。
一间客房的门打开,跳出了日前的少年和粉衣女子。女子惊异道,“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谁是叛徒?”楼下大师兄道,“师妹快下来。我们为师门报仇。千里追凶,来拿下商勤虎这个欺师灭道的大叛徒。”
粉衣少女圆睁杏眼,“唰”一声横出剑道,“谁敢乱动?我和师哥日夜兼程,只为完成任务赶回山庄,他怎么可能是叛徒?大师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爹娘在哪里?”
楼下一干人闻言均咬牙切齿。大师兄颤声指着少女身边已经呆怔住的少年道,“师傅师娘被这个逆徒杀害了。昨日我们接到师父消息回到落云山庄。谁知庄上几十口人均倒在血泊中,身上是致命的飞云剑法。飞云剑法师父只教给了商勤虎这个逆贼一人,不是他又是何人?”粉衣少女红了眼圈,忍着泪道,“不许胡说,小虎哥不可能是坏人。我要和小虎哥一起回家。”少女握剑的手不住颤动,心中悲愤已及,情急之下叫出了和少年之间的亲密昵称。
楼下众人中一人说道,“小师妹,你莫被情谊一时迷惑,犯了糊涂。证据确凿,我们先拿了这叛徒祭奠师门。”
“谁敢乱动!”少女清叱一声,心念一动道,“我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她随即转向邻近客房的门边叫道,“公子,公子。”
房内没有回应。商勤虎拉住少女肩头道,“未雪,不要打扰公子了。师父一再嘱咐我们万事不能惊动公子。我和师兄他们回去吧。”
“不行,”未雪看看楼下,“要回去也得正大光明地回去。”她一个健步撞开房门,只见屋内黑乎乎一片,借着外面的灯光可见屋内没有人,床上也整齐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未雪一个纵身从二楼越下,来到了院中一辆马车前。轻挑门帘,便可见里面空无一物,空无一人。那马车里的人和随从怕是早已离了这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