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老子把“道”與“名”作為同一事物之兩個方面提出討論,第一次指出名與實,個別與一般的區分,同時他以“恒道”、“恒名”與“可道”“可名”即“無名”與“有名,闡明事物實體與現象的辯證關係。
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
”道”、“無”二字與“無名”同為萬物之始,可見“無”即無名,無名即“道”也。
故恒无欲也,以觀其妙,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
徼,循也(說文),要也(左氏文二年傳),要求(漢書嚴安傳)。
蔣錫昌云,”故老子之”常無欲,以觀其妙“,欲使人知無欲之為妙道,而迫于虛無也,”常有欲,以觀其徼“欲使人知有欲要求之危險,而行無欲以免之也。”
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王弼注云:“兩者“,”始“與”母“也。”同出“者,同出於“玄”也。他認為,老子以”玄“形容一種”冥默無有“的狀態。不是確定的名稱,是對道的形容,而是不可稱謂之稱謂。
《老子》成书于2500年前,能深刻影响今天的人和现代管理学,而以当时之科学技术和知识水平,如何能写出如此影响力的著作?
笔者的理解是,老子通过类似沉思及冥想(同理庄子做白日梦、佛陀练瑜珈、王阳明躺棺材)的方法,感受到一种冥默无有的状态,或许能感觉到一种,混沌如宇宙初开,清明如万物即生的大脑神经元体验,玄之又玄,又妙不可言。
我们所有的愉悦,包括对颜色、声音、气味、味道、触觉,甚至于性满足、饮酒、吸毒,以至于心理潜意识,凡此种种,之所以能让我们感觉到快乐,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器官发展出对一段波长的电磁波、周围的震动、空气中的化学成分……等等的感知,之所以进化出这些感观和意识,或许也仅仅是出于基因自身繁衍之需要。如此说来每个人都是基因的奴隶,我们生来受苦仅仅为了追求短暂的快乐(可以称之为诱饵)。千百年来,一切条件都在改变,唯此本质上并未改变。
普通人追求这些感管,穷其一生而无法达到巅峰体验,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或者称圣贤)通过学习和修炼达到了,或许他们也能更清晰地看清一切事物本质的状态,一切事物的运行发展规律,是所谓的“道”,他们也了解顺应道的行为,是所谓的“德”。而他们更了解,即使是这一切的“道”“德”,其本身亦是虚无的。
那么人就应该“无为”么,相比于大乘佛教的空是“真空”,道家的“无为”其实是“有为”,一切有为的人,英明如凯撒,他非常明白自己死后手空空什么也带不走,而智慧如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也绝对明白真理无穷的道理,那又怎么样呢?人一出生就向死迈进,难道要像犬儒们一样待在桶里晒太阳。胡适说,进一步有进一步的欢喜。笔者认为我们像老子一样,看清楚就好,有些事既然无法避免,就让我们拼命学习、成长、体验,顺势而为,然后,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