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响着旋律奇怪的大提琴曲,车窗玻璃上滚下一串串水珠,车窗外人际甚少的长路上一盏一盏暗黄的路灯串成一段孤寂漫长的雨夜。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杀人者也听着如此这般的音乐,用沾了一些血迹的手举着一杯酒,昏黄的灯光透过透明的玻璃酒杯映照在他的脸上,暗红的酒色蒙在他的瞳孔上。
汽车的噪音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因为分不清两者,耳朵便自以为一片清净。下车时撑开伞,大雨打在伞上发出噗啦啦的声响,仿佛一瞬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地面上的浑水汇成一条条小河朝着低洼的地方汇聚而去,那个穿着破烂黑衣服的流浪汉,站在半黑半明的站台附近举着双手遮挡着雨,乱蓬蓬的头发早就湿了,积攒着污垢的破烂衣服被风刮来刮去。他一直安安静静的举着双手站在原地,像个走失了的孩子……
他每天都徘徊在站台附近,有时候在垃圾桶翻吃食,有时候在站台附近走来走去,可我从未见过他走到站台下,哪怕是去躲躲雨呢!
建筑物散发的灯光和路灯的光汇聚在地面,被雨洗净的地面暗晃晃成了一面镜子,镜子后面是另一个大千世界,如果人不小心,一脚踩空就掉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提着裙子走到回家的巷口,穿着雨衣的环卫工人还在整理垃圾,小女孩儿撑着伞站在一边等待着他。有时候女孩儿等待着母亲,有时候女孩儿等待着父亲,每次我看到她,她都静静等在旁边,或坐或站。
很多年前我站在田埂上,母亲帮我整理着衣服,她总是问我“冷吗?”那时候火塘里的柴火烧的红彤彤的,我一点儿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