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一种生理现象。
从古到今,人类在山洞里睡过,那是山顶洞人的年代,在高大的树上睡过,那是有巢氏的年代,在窑洞里睡过,那是黄土高原先民的创举,在帐篷里睡过,那是草原牧民的智慧,王侯将相睡在王侯将相的宫殿府第,平民百姓睡在平民百姓的土坯茅庐。
为了有个可以踏实睡觉的地方,祖祖辈辈辛苦劳作,节衣缩食,历朝历代,从平民到达官显贵,皆是如此,诸葛亮起初睡的是卧龙岗上的茅庐,可以香甜地睡到日上三竿,吟诵“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后来睡的是丞相府,日夜操劳,鞠躬尽瘁,食少事繁,夜不能寐,最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陶渊明在彭泽县衙睡得很不爽,于是乎“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归园田居,过得逍遥在,吃得饱,睡的香,可以调素琴,阅金经,品位人生的“真意”。杜甫则睡够了茅屋,总想住坚固温暖的大房子,愤恨八月怒号的秋风,卷走他家屋上的三重茅,“自经丧乱少睡眠”,盼望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古希腊哲人Anaxagoras云: The descent to Hades is much the same whatever place we start. 人活着的时候,无论在哪里睡过,百年之后,睡的地方,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