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十月,欣得一猫于午后街角,其乃诺子,未及旬月,目明毛绒。以其周身黄斑,左唤其曰斑斑。
斑初至吾家,蜷于盒中,间或喵喵。既而,走墙隅,顿于彼,注目,犹《诗》云:“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然余至前,其遁后。又几日,搔其颈,其假寐;食其食,其疾至;闻人语,其前蹭。斑俨然吾家一员,左友之,为之翦甲清便沐浴。
丁酉元日,去家之娘所,反,其怡然。余憩于室,其端坐几上,视余,尾曳,余嘻而逗之,其尾曳兹甚。倏尔,其以爪按其尾,俄顷,止,然未俟余抚之,其尾曳不已,余大乐,拥其入怀。
今至家,斑逆迎,欠身前拱,喵一声,跃至脚畔,以首蹭人足,以爪啮人手,索人拥抱。既嬉戏,酣于安乐窝。一日,未及抱之,余食毕入室,户闭,其喵叫数声,徘徊不去。
久之,左亦训斑,使其逐球,斑甚喜。尝得板栗一袋,置于桌上,旦日,袋破,板栗无,斑以为球,尽逐之。左每拎其后颈,言诺如此叼之,左未知斑不悦。待左手缓,斑大走,猫飞左叫,日之趣。
夜,无蛩声,余作书画,斑静卧桌端。其悄然近余,以爪探可进否,余视之,意纵之,其乃公然挠笔扯纸,直至轻抚方罢。墨翻画架倒,亦有之,其时,若无知小儿,匿于远处,观其变,无碍,更近之。
是记,贻于吾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