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王勃,区区滕王阁序,不过如此。

王勃的《滕王阁序》被称为天下第一骈文,为何我说他不过如此?并非我对王勃不敬,只是江山各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如果对自己的作品都没有信心,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写文学的?我对于王勃,实乃崇敬之至,但对于自己作品,也是信心之极。此文初成,还待修改,还请各位看官,不要吝啬口舌。该批评的批评,该指导的指导,小生皆学习也。

                        仙游太白赋


      庚子年华,易感悲哀之事;清明际遇,难怀欣喜之情。疫雨封门,瘟风锁路。弃行三月,闭户十旬。良景当游,无奈藏珠一室;天才应纵,怎堪韬匮半生?日思东海之涛,夜梦西山之砾。漂渡秦川之水,登攀华岳之峰。远视太乙山巅,犹流星采;遥望终南峦上,竟溢月华。意往心驰,馨香祷祝。一念生而天涯近,一意起而赤子邻。魂漫云霄,难分物我;神驰寰宇,不辨仙凡。踏雾乘云,沉醉扶摇之路;驭龙腾凤,忘乎俗圣之分。

      临沧浪以涤羽衣,涉寒涛而濯锦冠。御清风以揽莹月,乘皓雾而挽芒星。踏鹏翼以入瑶池,驾祥云而觅仙踪。宏宫銮殿,赤梁玄瓦纵横;玉阁琼楼,朱壁黛檐交错。昆石为道,长阶直干天霄;奇志作符,弘毅叩达灵苑。伏羲恩臣上座,夕瑶颂余贵宾。华藻赤情,宓妃赞而龙吉彰;芷兰芳蕙,娥皇怡而女英悦。猱绿绮以唤青龙,抚号钟而引朱雀。罨绕梁以召紫燕,历焦尾而集白泽。竹笙奏而星汉明,碧箫扬而银河彻。奋洪钟以吼震震,发雅瑟而诵纤纤。万歌和而唱靡靡,千弦合以吟婉婉。

        仙乐未停,太公已现。徐徐漫步,含笑谓余:“伊仙境之逍遥兮,乃人间之未有;望鸾庭之宏壮兮,竭众力而难成。闻天曲之凝云兮,觅凡音之无奏。享龙葱之愉悦兮,自下界之不存。子睹此形,可堪极伟?”余尚沉静,淡然而道:“瑶池虽浩,亦非极伟。”

      太公以余不欢,遂令开宴设舞。绛唇柔媚,披纤罗以蹴盈步;朱袖婀娜,踏纹履而舞春莺。解语绰约,隐翠饰以荡乌丝;娥芳清婉,曳紫穀而显妙曼。丽娟若海,饰朱脂以焕素颜;丹蔻如云,修黛眉而缀粉面。雾绫旋动,顾春水以赫闺心;霜缎婆娑,转秋波而传情意。满银鼎以容珍馐,溢金盒而盛饕餮。巨锅豪镬,熊掌烹而鹿茸炙;晶鬻宝糜,鲍翅化而血燕融。抚檀筷以味佳肴,引纹碟而尝美馔。寻凝冰以作醴曲,取瑰露而充酒糟。启黄封以弥香兰,流醇馥而满幽郁。纵口腹以享极乐,披霓裳而忘悲愁。尽杜康以醉九世,穷玉液而淡红尘。

      太公愉悦,复又谓余:“叹仙髻之婀娜兮,心倾然而赞叹。察风姿之耀世兮,情意乱而神迷。品盛宴之甘泽兮,穷易牙而莫饪。酌玉酩之甘冽兮,纵陆羽而难成。于子观之,可堪极乐?”余尚矜安,平和而道:“酒色虽佳,亦非极乐。”

      太公惊而众仙惑,启车辇而引余游。临渊长啸,九龙腾浪为车;对谷浅吟,百凤揽云作辇。雕灵石以刻仙驾,凝彩缎而炼神缰。盖锦绣以为帷,横琉璃以为轼。纹云雷于栏轸,画丹翠于旌旗。奏犀角之笙笛,震撼神州;擂玄铜之锣鼓,充盈天地。山岳颤,江河逆;百兽奔,万禽飞。指命四敖,汨㲿洋以辟阔道;遣差五火,燃炎炽而开宽途。飞虎执戈右卫,崔英负矢左防。太公遂挥天罚之锏,锋指太白山巅。玉虬疾,銮驾迅。日月变,风云狂。玄夜遮天,借月华以觅道;暗冥蔽地,凭星耀而寻前。天度正仙,作洪流之猛进;阴曹邪鬼,呈沙壤之溃逃。清污秽以涤八荒,焚疫疾而净宇宙。奸恶惧而藏身,妖邪惶而匿影。俟而车达麓畔,轮止泽边。太公于拔仙台上,睥睨群仙。乘云披雾,齐霭凌烟。霓袂飘飘,宛如旭日;云裳袅袅,恍若沉夕。乌眸苍髯,道骨自明;素面白衣,风华毕现。骠骑食草,驹骊饮泉。鹰隼击空,鲲鹏翔远。冰棱为镜,寒雪成川。荒野茵茵,湖潭澹澹。流云泣泪,雨润潇湘幽涧;浮霰醉颜,霞明秦楚良原。

      太公大乐,激壮谓余:“观群仙之浩荡兮,惊天地而唤风云。察车辇之丽灵兮,黯晨星而羞日月。夫终南之安逸兮,万物乐而众生安。叹太乙之逍遥兮,仙无忧而道无悔。子观此景,可堪至美?”余尚雍容,缓然而道:“太白虽丽,亦非极美。”

      众仙相顾,满腹疑云。太公欣然谓余曰:“夫天地之初成兮,阴阳和而生灵恣。春秋固守定则兮,日月自有晦明。生灵持倚精神兮,随天时而生死。朝代寄存世道兮,依民意而兴衰。追权势厌贱贫兮,乃人性而自存。恋功名忘本志兮,是凡间之常态。子既怀高世之才,又负凌云之志,应牵星为友,伴月为邻。羽化登仙,飞升成道。弃失荣辱,忘是非于身外;淡却悲喜,留悠然于心中。何故囚于荣而困于辱,羁于败而绊于成?人世沧桑,红尘难破。兢兢一世,碌碌一生。求取功名,奋追俗物。吾未见其明也!”

      余畅怀抒臆,大笑答曰:“赤日西沉,世间常理;江河东逝,自古如一。武为卫民而生,文因谏国而死,岂不与天纲地常同理?余岁二十,身方弱冠。茕茕孑立,知己何来?纵胸怀奇志,又付谁说?千人攘攘,尊权名为师长;万户熙熙,敬钱利为父兄。得道成仙虽妙,凡夫俗子如何?国未强,不敢谈私伟;族未盛,不敢言私乐;中华未兴,不敢论私美。瑶池虽伟,近乎于炫目;酒色虽乐,近乎于淫奢;太白虽美,终非人世之景也。誓以文章为药,医治天下;丹心作舟,摆渡众生。 此乃极伟、极乐、极美之境也!”

      太公抚须而笑,乘雾而归。余望东方,日升月落。云霞万里,竟化诗行。其曰:

夜中太乙虚玄梦,踏雾乘云御涛风。

纵酒千杯悲不解,仙游万里乐难成。

超然世外本无路,羽化登仙终是空。

御笔成章医下界,堪得文圣傲苍穹。

注:此文虽名为赋,实为骈文。笔拙,没有押韵,不足以称为骈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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