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一位老友打电话过来,内容大抵都是些抱怨的话。但他那一句“长大了,我们也许会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但大多是偏离了预料之中”怔住了我。是啊,长大只是小时候想要打败大人,说的一些赌气的话,后来真的长大了,却一发不可收拾。谁知后来的事情会怎样。
小时候,挨骂成了家常便饭。晚饭往往迟而不归,招来的便是一顿谩骂或是痛打,不由得你解释。学习成绩不理想,没有鼓励,而是左邻右舍的议论纷纷,七大姨八大姑们的指手画脚。学校里男同学们的嘲笑和女同学们的孤立,心底的那份自卑渐渐萌芽,不由分说的悲伤,那一抹仅留下的自尊感已然丢失。好朋友的不搭理,仅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我瞬时崩溃了,一言不发,眼泪也被抑制生长。我孤漠地看待这世界,那时我想长大,长大后,我能用一己之力抵挡流言蜚语,打败所有人,至少不会再受伤。那样你就会强大,强大到无可畏惧。殊不知,这只是自己的两只小怪兽在打架,终究心里不得平静,也没有了往日的安宁。
我不知道的是,我的那份渴望变成了现实,我成了现实中的大人。但我终究实现不了我的抱负,我不能确切地说,那是一种失败。我只能说长大并非如此简单,你面对的远远超乎想象。心里的那份渴望往往会被扼杀在摇篮里,而你终究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迷茫无措得看着这庞大的世界,而它似乎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还要大一些。
有时候,学习似乎有点进展,工作却仍不如意,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却被告知“这不是你的菜”,要不然就是被通告,此家企业是诈骗集团。我想更努力去完成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却无功而返。我说,我要打败所有人,却发现我成了他们口中的那种人,那个梗。找好友倾诉,却发现“正在通话中”、无人接听、已关机,诸如此类的礼貌用语。在这世上,长大似乎成了一种客套,也似一种负担。我想长大,却也抗拒它的到来。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也不得不收回崩溃的话问自己…………”耳机里单曲循环着这首歌,心不觉沉了沉。我总想着长大长大,总想着没有伞的孩子要努力奔跑,总想着我会更努力。
我说长大后,我要成为一个行走四方的女侠,大抵是因为那时候手里握有一把剑。我说我要打败所有人,要认真地做自己,不再害怕闲言碎语,能冷峻地对待每一个大人,而不再逃避。只是我没想到,后来,我成为不了什么,也成为不了自己,那只是我自己的影子,跟随我长大的那一个人。
是的,我长大了,彻彻底底的。但事实却是我也崩溃了,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模样。长大后的代价太大太大了,拥有足够的力量,却失去了信心,没有所谓的喜悦感。那个笑着哭着要长大的人儿,真的就这样大了,但没有任何惊喜的开头。“oh my god”
在这喧嚣繁华落尽的大道上,少不了抵抗,却也多不了期待。长大亦是如此,我想不出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只能说是一种失败又抑或不是。长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却又缺少了什么,我想不到。
我长大了,但并非想象地那么美好大抵有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