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寻
引子
《童话》MV版本开头有这样一句话
“你会记得我吗?会记很久很久吗?”
最近总是容易触景生情:
高一录的作为分班离别礼物的音频
三年前闺蜜从另一个学校寄来的信和明信片
初一认识的理发师哥哥回复的email
五年级总是被我欺负的同桌Z姑娘
从书堆里摔出来的一张写满字的纸
中学时期写过小说的本子
……
是的, 你可以看出来,我很喜欢收藏东西,以上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的小盒子里有用过的火车票机票和大巴的购票联,有自助存款的回执单,超市的小票,旅游景点的门票,……
这些东西每次的出现都让我重温一次经历,所以有时候遗忘对我来说就是这么难。其实又如此简单。道过的歉,失去的朋友,生过的气,闷闷不乐的时光,伤心的段子,迷惘的路途,如今都如烟般消散不见。
邮箱里有初中蓝颜寄来的信,题目是《我的单车之行》,顾名思义,就是骑着单车绕了半个城市,内容是他沿途的随手拍。三年前的画作,跟今日也是会有差别的吧。三年前的手机拍摄,在今天也许不值一提,今天的他应该传都不会传给我。
我想起那些没有太多想法的日子。知道的很少,童真很多。没有太多遗忘,因为没有更多的东西需要遗忘。那个时候,遗忘不是本能,也不是苦苦的追求。
时光不大会让人遗忘或者原谅什么,真正让人遗忘的是日复一日的繁琐,日复一日的新生活。
许多人喜欢用尘封来说明时光的力量,其实并非,尘封过去是现实的本能,时光只是一个背黑锅的。时光的力量,就是给了我们在经历生活的路上邂逅一个个懂得与理解的机会。理解之后放下,放下之后遗忘。
人们知道用各种措辞去表达爱慕,却不太懂得怎么合适地表达对不起和遗忘。恋爱中人总喜欢说带有forever字眼的承诺,一句“I love you forever”是无尽的甜蜜,也是许久后带有荼毒的短刀。
准备开学的考试,于是到书箧找出英语必修课本,无意中掉出了一页纸。是一面的信。他写的。完美的措辞,深情的诉说,毫无杂念的告白,是今日的我都不一定能达到的境界。懂得矛盾的分析,明白怎么突破,即便改变很难。
他说:
“对不起,请原谅我,其实很多时候我知道你的想法与烦恼,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真的很少有讲出来,明明可以化解的小矛盾,却因为我的固执一步步积重。……”
他承认了外界的变化万千,却没能承认自己后来的失约。这让我想到田馥甄的《小幸运》: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
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大概沉迷于自我陶醉,短到几乎没有的时间跨度,让我不能俯视自己,不能一下子明白爱是什么。我想到了肜蓝姑娘的个签:你可以一天整成一个范冰冰,但你不能一天读成一个林徽因。内在修养的成长大概能调配自己对待对方的态度和想法,但这种修养,没有时光的千锤百炼,怕是不可具备。于是许多人的生活中固有了一个词叫错过。
时光怕你贪婪,怕你拥有太多。它用不断的新经历带给你启示,让你懂得一些,又失去一些。这种等价交换,也最符合利益场。
后来我把那张纸扔了。过去的道歉再美,也是挽回的措辞。贵重的东西要好好保护,可以收藏,所以遗忘是好事,为我们的记忆腾出更多的空间来装自己爱的人和事。
东野圭吾所著《单恋》中有这样一句话:
“某些东西,明明知道没有意义,但依然很在意,谁都会有这样的东西。”
这些东西,即使你很在意,就像收藏了很久的对话小纸条,物是人非之后也没有意义。这个时候,时光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