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建勇就给张帅送来了银行卡。
张帅也没推辞,知道暂时钱越多越好,也知道这是父亲和妈妈的全部积蓄,自己先留着,能不用,尽量不用。
张帅自己这些年也攒有十来万块钱,他也不知道碧莲的病治疗需要多少钱。
张帅首先和派出所里的小张言语了一声,也得到了他的同意和支持,也为碧莲办了个临时的身份证明。
警官小张这段时间也是绞尽脑汁地查找碧莲的身份,又在网上发布,又排查和碧莲年龄相仿的所有失踪人口,无奈没有一点合适的线索,也由于一些权限的关系,也不能直接查全国的失踪人口,只能一级一级地反馈……现在看张帅主动要求要治疗碧莲,心中也大感意外,但略一想后,便明白了原因。对于这样的情况和这样的结果,当然要大力支持!
当然,至于日后他们能否在一起,就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对于张帅和碧莲有没有缘分,警官小张认为肯定是有的,而且这缘分还不浅,要不,为何碧莲在精神有如此障碍的情况下,在潜意识里还那么相信和依赖着张帅?
张帅领着碧莲乘车,直接到县医院检查,化验,做CT……等,前后在县里呆了有半个月,也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患者曾经受到过强烈的刺激,甚至绝望的情况下又受到物理攻击,直接让自己的精神崩溃而引起的病变,具体康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静养。或者让她再重温那个事件,说不定能刺激并换醒患者那藏在深处的记忆
张帅对这提议当然不放在心上,因为没法办到,更联系不到碧莲的家人,谁也不知道碧莲曾经经历过什么?
张帅不死心,又把碧莲带到合肥省城医院去检查,得出的结论和县城没有什么出入。只是建议让碧莲试试感受强烈的痛苦或喜悦,看能否恢复较快些。只是这个方法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一般不提倡,因为那样很可能对患者是伤上加伤,最稳妥恰当的办法还是静养,也许患者在不觉间就恢复了。
这一通下来,几万块钱又没有了,不过张帅并没有在意钱的事,这让他心里对碧莲的病情有了底,也踏实了许多。
他打算让碧莲慢慢地静养,慢慢地恢复,并打算开年申请和碧莲结婚,那样更容易贴身照顾她,让她恢复的更快!
张帅和父母一商量,并没有遭到反对,只是张建勇告诉儿子:“儿子,我相信你的决定,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这一决定,也许你很快就得到一个幸福的婚姻和美满的家庭,也许碧莲的这种状况会捆绑你一生,成为一个累赘,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知道,我已做好了准备!”张帅看着父亲,坚定地点了点头!
张帅要结婚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有的祝福,祝福张帅幸福。有的迷惘,不明白张帅为何去娶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女人。
在警官小张的帮助下,碧莲很快就有了一个真实的身份。
碧莲的事,本就是当地警方的一块心病,张帅的这一决定也解决了派出所的一个大难题:就是碧莲的安全去向和有专人照顾的问题。
张帅结婚前还是和碧莲细心地解释了一通,虽然碧莲不能表达什么,思绪也有问题,但她还是搂着张帅的胳膊“嗯嗯啊啊”地叫一番。
其实张帅也不知她到底懂没懂自己的意思,反正就当她答应了自己的求婚。因为平时自己说什么她都这样,没有反对过!反正自己没有什么坏心思,是真心喜欢她,决心照顾她一辈子……
一个月后,也就是刚过完春节,本身就非常漂亮的碧莲,被众人打扮的如同仙女一样,头戴红花,穿着红色的婚纱,在鞭炮轰鸣和众人的拍掌欢呼声中,被张帅背着进入了新房。
这次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张帅不想太铺张,有点钱,他还想省下来给碧莲看病。也就是派出所的两个警员和张家的主要亲戚及旁边的邻居等……
场面并没有因为碧莲是个傻女而清冷,相反很热闹,因为,只凭碧莲的相貌,就能把像猴子似的张帅甩出八里路远。
所以,碧莲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精神又不正常的疯女人,由于张帅十分宝贝着她,其他人也更管不着。看不起碧莲就等于看不起张帅吗!再就是,大家也知道像碧莲这样精神有障碍的疯女人,还有如此的气质,那来历肯定不简单。何况还听张帅说,碧莲的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到时候人家不休掉张帅就不错了!
当然,这只是众人的心里想法,张帅当然不知道,见大伙都开心,自己的心里也非常幸福!
转眼间张帅和碧莲结婚有一年了,碧莲也被张帅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碧莲的病还是老样子,偶尔犯一次。只是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身体状况也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让孙静茹坐不住的是,这碧莲肚子还是瘪瘪的,自己一心盼望抱孙子的事竟没有一点眉目。这不,又拉上自己的小姑子,也就是张帅的姑姑张洁,一同来兴师问罪了!
“儿子,你给我过来!”孙静茹看到张帅的超市里没有顾客了,就将他给叫了出来。
张帅结婚后,在弟弟的运作下又造了一栋下三间上两间的楼房,下面开超市,上面是碧莲他们俩的卧室和客房。由于这个火车站平时也有短途客运,所以生意还是挺好的,让张帅的日子过的很滋润!
“妈,姑姑,你们来了怎么不到屋啊,快到屋,别热坏了!”张帅本就是个孝子,看到妈妈和姑姑很是高兴,连忙小跑到跟前。
“放你娘的屁,你看我像是那么容易热坏的人吗,再坏也没有你惹我生气坏!”孙静茹可是个急性人,口直心快,不过在周边是有名的心地善良。张帅善良的性格其实就有些是继承了她的基因,只是相貌例外!
“妈,你今天怎么啦?怎么会扯到我的头上,我看是爸惹你生气了吧?”张帅笑嘻嘻拉过老妈的手问好。
“什么你爸,你爸他敢,她要惹我生气,我让他跪……”孙静茹声音陡地停住,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放心,啪地一巴掌打在张帅的头上,“臭小子,你竟然敢给我下套!”
“妈,冤枉啊,这可是你自己……”
“你还敢嘴硬,看我不打你!”孙静茹假装举手又要打。
“啊!啊!你们——不要——打——帅!”陡然,一个靓丽的身影,一下挡在了张帅的身前,背向张帅,面向孙静茹,双臂张开,将张帅护在身后。而那一串生涩的话就是从碧莲口中发出的!
“啊——”几人都愣住了,没想到碧莲会冲出来,也许是她看到了孙静茹打张帅,认为张帅有危险,就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
“碧莲!”张帅首先反应过来,一抱将碧莲扳过,紧紧地搂在怀里,心中激动不已,甚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这一年多来,可是是碧莲首次说话,虽然生涩,但表达的意思却是完整的,这说明碧莲的病在慢慢恢复!
“碧莲,别怕,是妈妈,妈妈不是打我,她是最爱我们的!”张帅轻轻地拍了拍碧莲的后背,感觉到碧莲浑身松懈下来后才松开怀抱。
“碧莲,你醒啦,你知道我做梦都在等你清醒,等你说话!你知道你是谁了吧!”张帅激动不已。
“碧莲,你会说话啦,太好啦,你恢复了!”张燕也激动不已。
“啊,太好啦,祖上积德啊,我儿媳妇好……”
“我——是——谁?我——是——啊……”没想到张帅刚松开碧莲,在孙静茹还没有祷告完时,碧莲双眼迷蒙,猛然双手搂住自己的头,一声尖叫,冲进了超市屋内!
“碧莲!”张帅飞快跟进屋内。
“啊——”
“啊——”
孙静茹和张燕,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都两嘴张着,忘了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