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十五分下班,静,异常的静,泛起在心头的往事,侵透每一根神经,想起那个黑夜。朝哥那个冬天半夜从茶山回东坑的路上,摩托车被抢,手臂被砍的穿着那么厚的衣服,血都如水一样的流。他跟他表弟谁都不敢告诉我,记得我是因为他半夜三点不归才感觉出问题了,然后他表弟才告诉我在人民医院。那是我长那么大后第二次见那么多血,又心痛又头晕,竟然晕过去了。他说就不该告诉我的,告诉我纯粹就是吓到我。
望着那一大块浸满血液的纱布,和被砍烂的外套应该是那时候流行的皮衣吧,我都忘了。疼痛过后,晕血的功夫过去后,只有麻木僵持在思绪的空隙中,支撑着早已满目苍夷的灵魂,茫然的随风飘荡的冰凉的黑夜中。于是我对凌晨三点的黑夜充满一种恐惧,一种无法克制的恐惧,我真的那次之后,半夜三点从来不曾再在街道上走过。
只能感慨时间的强大,19年后的今晚我竟然克制住了那种恐惧的心理,往前迈了一步。看看前后左右没人跟,大胆在夜色里回家吧,在温江这地方治安保障挺好的。心理建设其实还是做了好一会儿,才面对昏暗的夜灯,面对如水的夜色,大胆往前走。正式开业第一天就上了个夜班,于是又想起往日在东莞那些上班的日子。
在东莞上夜班那才是真正的苦,再瞌睡也要把机器开好,出问题就是大问题。手不伸机器里去,倒是不会伤人,若非要违规操作,那么受苦的肯定是自己。关键是产品质量问题,所以再瞌睡也不敢打盹,还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尽量控制不良品在一定范围内。
今晚上夜班,睡在沙发上,关键是打麻将的那些人太吵了,睡一会儿被吵醒了,就怎样也睡不着了,好不容易两点过后睡觉会儿,三点了,那些人终于想起要回家睡觉了。
昨天试营业跟一个姐姐学了一天的流程,觉得记帐还存在一些问题,万事开头难啊,往后慢慢熟悉摸索出更好的方案。最累的一点是主要是对人不熟悉,杯子贴有名字,然后有时茶不知道给谁了,因为我不知道谁是谁。
尤其是老熟客都要借钱打牌,于是数现金给他们,懵了,不知道姓名,只得一个一个问,也还好大家都配合。打二十起步的借一千,一百二十元的零钱加九张百元,这些人不上班,为什么那么多钱来打牌呢?也许真的也就只有我穷了。打十元起步的借五百,一百元十元的零钱加了四张百元的。
昨天,第一次在这里上班,我看这模式,呆了呆,今天自己上手,数钱慢点,但不出错。钱才是重头戏啊,几万的现金给大伙换零,或借用。然后下场的时候,还要将值出去的钱一个一个收回来,我就没想清楚昨天她们咋会弄错一千呢。于是我特小心翼翼的整好每一笔帐,统计自己的各项进出。
唉瞌睡了,怕白天一天睡觉了,忘记日更,干脆更完睡觉,一水文便水了一千字了,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