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轰轰烈烈,个个扰扰匆匆。荣华富贵转头空,恰似南柯一梦。
中午进家门,北京台正在播放《我是演说家》,一个干净阳光的小伙子正在说着梦,他说他有一个北漂朋友,住在地下一层,十多平的地方,大概仅够摆一张床,总是不好意思带朋友去他住的地方,有一天他去了,朋友略显尴尬,指着屋子里仅有的半扇窗说:看,我的屋子里能够有阳光。
北漂是一代人寻梦的一种表现。看到这里我想起上次在北京,我和朋友在簋街的一家店里喝酒聊天,一位歌手自己拉着音响设备,穿梭于食客之间,等待点歌,一曲40元,我们点了几曲,歌声婉转嘹亮,主题是奋斗中暗含的忧伤,恰似汪峰的《北京北京》。朋友说,这样的歌手,也许逢年过节他们回家的时候,无限风光,因为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在北京发展的,关于如何发展以及奋斗过程中的不可承受之痛,没有人过问,他们也不愿提及。这就是梦,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的前沿魅力,每个有梦的人都会向往,因为怀揣梦想,人们就都能够忍受常人无法想象之痛,从身体到心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路边卡拉OK总会传出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人潮人海中, 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 ,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人生无根蒂 ,飘如陌上尘,这种不见容于市的孤独感,追随着寻梦不得的每一个人,于是人们可能就会做另外一种梦~白日梦,在想象中穿越,在想象中实现梦想。素喜文学,想起小时读过《南柯太守传》,从思想性来讲,《南柯太守传》想要表达的是:“贵极禄位,权倾国都,达人视此,蚁聚何殊。”翻译过来就是,做官做到高职位,权势压倒京城,可谓位高权重,荣华一生,但在智者眼中,这些只是蚂蚁窝里的一场梦!一梦二十年,醒来大彻大悟,归隐山林。这是我大唐朝一个人做的梦,在美国,也有一个人做了一个梦,美国人用20年时间换一觉,中国人用一觉的时间过20年,这就是我读过的美国文学之父华盛顿.欧文的《瑞普.凡.温克尔》,瑞普·凡·温克尔是一个简单纯朴、怕老婆的人,他从来不照看家里和农场,也从来不帮助妻子和家人,他到处都受欢迎,除了在自己家里。但是他妻子可不让他消停,他的名字RIP正好是Rest in Peace,安静生活的首字母缩写。她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他的懒惰、粗心大意,给家庭带来的灾难。在家呆的不顺心,瑞普带着枪和狗躲到了山里。一天下午,他在山顶上呆晚了,碰到一群相貌奇怪的人在玩九柱球游戏,他们一边阴沉着脸,一边饮酒玩球,出于好奇,瑞普喝了他们的酒,然后昏睡了过去。醒来后,他发现狗不见了,枪也生了锈。回到村庄后,他惊奇的发现村庄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而对他来说,只是在外面睡了一晚上而已。旧房子不见了,老朋友也不见了。 他的身份已由英王的臣民变为“合众国的一个自由公民”,英王旗变成了星条旗。当别人问他是谁,他回答自己是“英王忠实的子民”,差点被当成反动分子打出去。但还是有些老村民认出了他。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睡了二十年,妻子已经过世,儿子的长相性格和他一模一样,在农场做工。女儿现在是一个幸福的母亲,她把父亲接回自己家。瑞普没有别的事可做,又开始了原来的生活。瑞普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前入睡,独立之后醒来。故事展示了这期间美国人生活的变化:战前生活安宁平静,战后民族得到独立,却又有了党派之争。生活中添加了“忙碌的、快节奏的、好斗的色彩”。
同样是一梦20年,从时间上讲,《南柯太守传》约作于唐朝,公元805年,《瑞普.凡.温克尔》出版于1820年,这美国梦比中国梦足足晚了1000多年!关于浪漫主义文学,中国老祖宗完胜哈哈!
不论是《南柯太守传》还是《瑞普.凡.温克尔》,都有避世思想,消极避世积极入世,且不管它是否是儒道两家之争,人在红尘中,花在菩提下,都是一生,虽是人生浮华恍若南柯一梦,但重在参与嘛哈哈。
✎ 注释*:
《南柯太守传》:作者唐代李公佐。相传唐代有个叫淳于棼的人,嗜酒任性,不拘小节。一天适逢生日,他在门前大槐树下摆宴和朋友饮酒作乐,喝得烂醉,被友人扶到廊下小睡,迷迷糊糊仿佛有两个紫衣使者请他上车,马车朝大槐树下一个树洞驰去。但见洞中晴天丽日,另有世界。车行数十里,行人不绝于途,景色繁华,前方朱门悬着金匾,上书“大槐安国”,有丞相出门相迎,告称国君愿将公主许配,招他为驸马。淳于棼十分惶恐,不觉已成婚礼,与金枝公主结亲,并被委任“南柯郡太守”。淳于棼到任后勤政爱民,把南柯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前后二十年,上获君王器重,下得百姓拥戴。这时他已有五子二女,官位显赫,家庭美满,万分得意。不料檀萝国突然入侵,淳于棼率兵拒敌,屡战屡败;金枝公主又不幸病故。淳于棼连遭不测,辞去太守职务,扶柩回京,从此失去国君宠信。他心中悒悒不乐,君王准他回故里探亲,仍由两名紫衣使者送行。车出洞穴,家乡山川依旧。淳于棼返回家中,只见自己身子睡在廊下,不由吓了一跳,惊醒过来,眼前仆人正在打扫院子,两位友人在一旁洗脚,落日余晖还留在墙上,而梦中经历好像已经整整过了一辈子。 淳于棼把梦境告诉众人,大家感到十分惊奇,一齐寻到大槐树下,果然掘出个很大的蚂蚁洞,旁有孔道通向南枝,另有小蚁穴一个。梦中“南柯郡”、“槐安国”,其实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