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 星期日 晴转阴
前几日娱乐版的新闻,被朴树占了屏,人到中年的朴树一曲《送别》婆娑了双眼,哽咽了歌喉。原来,中年,不光你我,即使外表光鲜如朴树,内心也躲藏着那些一首歌就能撩起的脆弱啊!
一直觉得,大自然里的万物都是有声音的,一朵花的盛开或者凋零,一棵树的抽芽或者叶的枯黄与离开,听,都有惊讶或者叹息,没有你我,也自会有他人。眼光的惊喜和黯然也都是有声音的,如秋水悄然无波,却自有秋风阵阵唱着迎冬的歌。只不过,也许与相逢和别离都无关。
今天是2017年的最后一天,一向四体不勤喜静喜宅的我,忽然的来了兴致,吃吃喝喝的诱惑着被电视迷上了的丫头,总算约上了一个稍稍能陪着爬会儿山的伴儿了。
四点多出的门,冬天日短,这样的时间,太阳大抵也已倦了,沉在远处不甚高的楼的角落,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眼角的余光里忽然就读出了它一脸的萧瑟与寂寞,原本还拍着鲜花自寻着乐子的我,便就兴趣缺缺起来。之前讲课,说到送别诗时总喜拿“一切景语皆情语”说事儿,如今看来,似乎也有不然,自然与我,我与自然,到底是谁左右了谁的心境呢?
忽然又想起朴树,想起网上那些随他的哭声而至的许许多多评论。心尖上瞬间歌声一片,荒凉一片。那一刻,我的忧伤里,只差一阵悠长的笛声罢了。
放眼望去,那些半山腰里雪白的芦苇,斜阳里云朵暗淡的身影,远处高楼上仿佛静止了的大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嘶喊着,2017终将走远了,再也不会来了,伴随一年里的快乐、忧伤,耀眼的或者难堪的,都一起走远了。于是,那刚刚弥漫心头的悲伤忽然间明朗,虽然,夕阳渐沉,云漫满空。
这时,跑在前头的丫头忽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路旁几朵开得很艳的蓝色花儿,认真地等着我走近,然后问我能不能采,当时很脑抽的直接回了一句:路边的野花不能采,丫头天真,反问:野花能采的吧?别人特意种的花儿才不能采呢!于是瞬间莞尔:采吧,采吧。心境愈加明朗,声调高扬:丫头,采了这花儿就回去了吧!
是的,我们会无奈,会伤感,会物喜物悲,会悲天悯人,然后却假装一脸的无动于衷,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只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对自己的那些约束,那些苛刻吧?
晚风吹,夕阳斜,岁月悠悠一岁远。回去的路上,女儿的一路欢歌里,在心头萦绕了许久的《送别》也渐渐淡远了,还有那个一瞬悲怆的朴树。
想起出门时某人的殷殷叮嘱:骑车用心,走路用心,得注意安全。是呵,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比这些重要呢?前方丫头的歌声愈发的欢快清亮,细听之下,原来是刚学的葫芦丝曲子《小星星》,难得丫头,如此喜爱。
远方,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消逝了,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热闹的锣鼓声,一派迎新的喜庆,真好!
2018,借晚风,借星光,且握手,且拥抱,惟愿你我,咫尺或天涯都过得,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