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磁性泥巴

01

12月23日，风和日丽，我脱掉身上披着的工装大衣，对于午饭后肠胃在剧烈运动，大都数人在用完午饭后都会有各种的不适，我赶紧叫来同事宝哥，说：“帮我顶一个，我去上个厕所”，宝哥一声应允，我小跑奔向了门外……，蹲在厕所，看起了昨夜下载的电影《羞羞的铁拳》，一道闪电，一段亲吻，一池子水上演了别样的人生。

我站在银行的广场上，一步一步靠近阳光，我伸出手去感受，张开怀抱去享有，身体轻盈树叶在眼前被风刮起，气顺，照在身上的阳光可以感觉到温暖流到了心房，我朝着银行的大门缓缓走去，门口高大的白玉石狮威严的望着远方，斜斜的对面有两人，大支的穿一身黑色羽绒服，小支的在一旁打转，我退到屋檐下，一边靠近，一边有意回避。在这温暖的阳光里，有这么一对打情骂俏的主，也映衬了温暖一词，瞧见的人也会添几分暖意。我在心里开始摇头，眼前的画面是如此的清晰，那轮廓下是什么样的场景：女孩把头靠在男子肩上，两人一同看着手机，女子一蹦一跳围着男子转，有时低头仰望，有时抬头用手拨男子头发，俩人聊得很是欢乐，全然没有察觉我从旁经过，我调过头，更直接更近的向她们走去，拿出相机，想为你们温馨的画面记录一下，这俩个我熟悉、给我带来惊愕的同事：渣妹子和韦于。

你和韦于向我投来友好的笑容，我束手束脚满脸茫从的拿出手机，比划着要拍照示意，你往韦于身后一迈步，整个人像是钻进了韦于身体里消失了，韦于也扭过头去，“欧阳哥，你干嘛？”你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回答道：“给你们拍一张，别动”，仨都不自在了，“欧阳哥，你这件毛衣真好看”你随口夸了一句，“长得帅没办法”话说到半截我就跨进了大门，彼此失了回应。

我坐在门边，余光再一次见到了你们：依偎着走进了办公室，门外两头石狮前不久刚点上了有些歪斜的眼睛，看着，一瞬间觉得好逗趣。

“欧阳哥，不知道谁把玻璃杯打碎了，弄得地上到处都是”你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电梯间的方向，我盯着你看，像这样近距离的聊天，俩人相互看着对方，似乎已经失隔久远，虽然同在一家公司，却属不同的部门，你是客服部，我是物业部，工作上的交集并不多，在大厦常有见面，也时常打招呼，但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问候，各做各的，少有现在一对一聊天的机会。

“欧阳哥，帮忙打扫一下，等等李总下来看见不好”你说时一脸肯求；“你看看，我这里连扫把都没有”我一边说一边寻找四周；“看见保洁大姐，叫她们帮个忙”。看你卷卷的刘海盖着眉毛点缀迷邃的眼睛，我的心乐了，这感觉像是遗失的重要东西无意间拾到……

“你们刚刚在外面好有爱哦”我带着嘲讽、说得有些酸；“什么呀，我和韦于都谈了好久了”你一脸无辜受害者的模样；“哦，你好好的就行，希望你们有个好的结果”我回答着；“什么”你照着镜子并没有听清我的回答。门外徒弟青争揣着双手走过，“青青，青青”你呼叫着，青争却没有听到，直直走向了办公室。

你在电梯间打扫，“把扫把给我，让我来”我提着垃圾筒，拿着铲子向你嚷嚷，看着你蹲下身子去弄垃圾筒，“别弄，太脏了，我来”我急了，在我提起垃圾带的瞬间，我见到你妩媚可爱的笑了，有种恋爱时常犯的美好错觉。

徒弟青争走了进来，你抬手就去弄别人的白衬衣，青争满脸羞臊，说：“干嘛，这还有男生在”，我一脸蒙，望着你们，“明天平安夜，你和木炀准备去哪玩”你好奇的看向青争，青争小声的说：“会出去玩，……”，望着你俩说着圣诞的活动，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我这个孤家寡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准备，平安夜、圣诞节就是个陌生的节日。

青争躲在一旁打电话，你被下楼的韦于牵走，看着徒弟一脸小女生的青涩，对于一个19岁左右的小姑娘来说，恋爱是美好的，也是她的全部，是所有的幸福，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可我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为什么只有我单着，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从想到的一刻起，我就不停的在思考，想到年纪越来越大，想到身上各种缺点，想到从前的感情经历，我又开始回忆恋爱的美好，越是回忆越是失落，在感情的道路上走得太坎坷。

那晚，我躺在床上，没多久身体就开始轻飘飘的，早早的睡着了。

02

我站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路口，每到圣诞节前的平安夜就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小贩卖着鲜花、苹果、饰品、还有喷射罐子，站在百蠢酒店的门口，直直的站着，我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制服，中山装样式，周边的四五个人也都同我一样的穿着，看着他们熟悉的面孔，才明白我们都是一群酒店保安，之所以站在酒店的门口是为了维持这一夜的秩序，保护酒店财产安全。

我眼神不停闪动，生怕漏了一个坏人，年青的男女们在街头嬉闹，相互推嚷，用罐子向身边的人喷射，不往你内衣里喷点什么就感觉不尽兴，殃及到身边无辜的路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来到这条路上，在人群里流动那你就是靶子，别人也成了你的靶子，这个夜晚只要你在凑这热闹，你就已经参与其中，如果你被朋友欺负了，头发上已经被浇成了一坨古怪发型，身上到处是彩带、雪花喷雾，手不停的往衣襟口翻，想掏出些什么却怎么也掏不出来；或是被身旁陌生人喷射的溅伤到感到郁闷，这些你都可以急眼，可以暴动想去揍别人，但你却没有欺负了别人占在胜利王座上的时刻，因为这个狂欢夜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看着成群结队的武警人员在车里换上便衣，一辆辆武装车驶向酒店小巷，拿警棍的，拿盾牌的警察在道路两旁驻立，这样熟悉的感觉一下心涌上心头，这才让我意识到这竟是一个梦。

我有办法从一个幻境中出逃，但凡是碰见什么恐怖的、残酷的，只要入梦不深，不是那种陷入很深情绪和紧张气氛中，或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身在梦中，我是可以挣脱出梦境的，可这次我却并没有回到现实的想法。

平安夜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街上已经是人挤着人走，四溅的彩带、雪花逼近了门口，我们的人员也渐渐四散开驱赶想要走便路，或是追赶打闹的男男女女们，我伸直双臂挡着围堵的人群，叫唤着“请不要靠近，谢谢”，我用手指不停指挥，即紧张又烦躁，不耐烦的推着试图想要跨越的人，一个女孩跨上高台，一个飞扑向我袭来，我只顾去阻挡另一侧的人，对于这“袭击”毫无防备，我被扑倒在地，被挡的人群蜂拥而上，像洪水决堤，所有防线都崩溃了，我累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女孩从我身上爬起。屋面的灯耀得眼睛看不清，女孩见我一动不动，只是眯着眼睛，就俯下身子贴着我的胸口，凑近我耳边说到：“欧阳哥，圣诞快乐”，我一脸惊愕，吐出一个字“啊”，女孩慢慢抬起头，离我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我，我也清楚的看清了女孩：卷卷的前额刘海刚好盖住眉毛点缀迷邃的眼睛，是我的渣妹子，这是我的渣妹子，我一把抱住渣妹子的背，笑着说道：“怎么来了”，你挣脱着站起身，我也从地上爬起，你站得直直的，手掌贴着另一只手背轻轻放在肚子前面，迎着背后的灯光笑着，你穿着一双长靴，长长的黑色腿袜一直到大腿，黑色的超短裙和黑色腿袜间总是若隐若现一条缝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就牵着我走向了大厅，你毛绒绒粉色衣裳在灯光照耀下轻盈而美丽，我望着你浅浅的粉红小嘴已经挪不动步子，此时的大厅，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堆满了合影的人，小孩子随意拆卸礼物装饰，拉扯着树枝，整个大厅已经被彩带、雪花攻占。

你挽着我的手，慢慢走上电梯，1101，我望了望门牌，在进门的刹那我锁上了房门，你牵着我，一把把我推倒在软软的床上，“欧阳哥把眼睛闭上，我要脱衣服洗澡了”你一边说一边开始脱靴子，我睁着眼睛一刻都不想眨，你看着我的样子，嘴角歪歪的抿着说：“把眼睛闭上，不然以后不理你了”，我顿时感觉心跳加快，脸上有些火烫，我把头扭向一边，用手捂着脸，听到你走进浴室，这才双手放松张开瘫软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着水流哗哗的响声，我竟睡着了。

03

“咚咚咚咚咚”，我口中唤着“渣妹子，渣妹子，呵呵”，也不知道我是笑醒了，还是被敲门声吵醒了，我爬在办公桌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慵懒的走到门前开门，“师傅，都2点过了，老总们都来了”青争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我望着办公室的同事都在盯着我看，我这才意识到怎么了，赶忙把门关上，照着镜子梳理头发，用湿纸巾擦着脸，不一会就有人敲门，“请进”，渣妹子缓缓走到我面前，眼神在我脸上转了转，说道：“欧阳哥，你怎么了”，我用手背蹭了蹭鼻尖，说：“没怎么，只是想不起来今天做了些什么，整个人很不自在”，你俯下身子白白抹胸一下子松散开，黑色的沟有两个桥弧，你先是凑到我右耳朵说：“没什么不一样呀”，又小步跑到左边仔细观察我，我望着你这举动，心中烧着一壶水，说道：“好妹妹，我转过来让你看看吧”，说罢我就把椅子转向左边，你越靠越近，我已经嗅到了淡淡的香气，我的鼻子发出呲呲的声音，椅子的轮子往后一滑，我整个人往前一跌，我的双手抓着你的肩膀，我的嘴唇，我的舌头被烧开的水溅得烫红，沿着的你嘴唇寻找甘甜和清凉，你像个受惊的马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把我推倒，我着魔一样站起又抱着你拼命亲吻，你一耳光扇向我，我摇着头一把推你出去，你呜呜的哭指着我说：“欧阳哥，我们完了”，只见你摔开门投向了韦于的怀抱，哭泣着倾诉，韦于一步当两步迈气凶凶向我走来，我望着在外观看的你，我浅浅的笑，韦于见了更是愤怒难遏，一拳一拳打在我身上，我仍旧看着你，对你眨眼睛，放电，同事们赶忙上前拉开韦于，我躺在地上，看着他搂着你的腰慢慢远去脚步。

04

我双手撕扭着床单，脸上的全是汗渍，睁开眼睛，用余光看了看周围，酒店房间，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青争正和木炀坐在酒店的石阶上亲吻，小两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慢慢走向大厅，没多久就听到俩人在隔壁亲昵的声音，“嗯呜呜的”，我咽了咽口水。水流的声音停了，渣妹子裹着浴巾出来，修长的美腿，白皙的皮肤，傲人的上围，头上戴着兔耳朵，一脸害羞的样子坐我旁边，隔壁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女孩娇喘的声音呼唤着，我俩顿时觉得气氛无比尴尬，你把我牵到浴室门口，躲进磨砂玻璃后面，扔出裹在身上的浴巾，伸出手来问我要衣服，“欧阳哥，把衣服给我，不许你进来，你可以隔着玻璃看我，我不介意”，我望着地上的内衣裤，一把揉成一团递给了你，看着你凸凹曼妙的身影，一个个小物件在灯下晃悠，倒影中三角形的、圆圆的往身上穿戴，我重重的扑在床上，双手捏住枕头，你换好衣服出来，扑倒在我背上，娇羞的说：“欧阳哥，我出去买个东西”，我点着头，你爬起来就走出了门，我卧在床上，安静夜色下，感觉身子一下松垮了。

05

一股暖流从双臂传到脸上，“欧阳哥，欧阳哥，欧阳哥”，一声重过一声的呼唤，我模糊的看着，渣妹子就坐在我面前，我们一同坐在火炉旁，“欧阳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迷糊，怎么叫都叫不醒，丢了魂了”渣妹子焦急的问着，我晃了晃脑袋说：“看见你就没事了”，说完我就笑，你也一同笑了，“欧阳哥，我手好冷”你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我手上，我手本能的缩回去，你满脸不开心的不说话了，青争和木炀往外面走来，俩人坐在沙发上就开始起腻，时不时接吻，时不时拥抱，说着肉麻的情话，全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我俩知趣的离开来到小区花园，坐长椅上你眼睛眨巴着说：“欧阳哥，我手冷”再一次把手伸向我手中，我望向另一边，用双手捂着你的手，说：“现在还冷嘛”，你把头靠在我肩上，说：“冷，你抱着我就不冷了”，我把头转过来，双手抱着你，你闭着眼睛，我也闭上眼睛，我俩慢慢向对方嘴唇靠近，亲吻着，又睁开眼睛，我说：“不够”，你又闭上眼睛，我们又接着亲吻着，……，我们散步在街头，到处是圣诞节日的气氛，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提着雨伞，遮向身旁的路人，我弯着身子亲吻你，你说：“什么味道”，我说：“咸咸的”，我刚说完又抱着你亲吻，你说：“还不够？”，我说：“永远都不够”，我们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嘴活没停过。

06

“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我恍惚的从床上爬起，渣妹子从外面回来，“欧阳哥，怎么能睡着了呢”手里拿着个小盒子，我伸着腰说：“这一晚上都没闲过，都两点了”，渣妹子把她手上的东西甩给我，我接过一看“赤尾避孕套”，渣妹子把靴子脱掉，外衣和超短裙扔在沙发上，说：“欧阳哥，抱我过去”，我抱着你，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你盯着我笑嘻嘻的，我慢慢把你放在床上，你从盒子里拿出一片，递给我说：“欧阳哥，你要好好爱我”，我僵硬的手脚变得迟缓，点着头。隔壁再一次传来啪啪啪的声响，你拿着我的双手去解你背后的扣，我解魔方一样的不停试着，你把自己的脸吹大一副娇气埋怨的样子，你没了耐心自己解开抱紧我，我亲吻着你，你问我：会不会跟其他女孩子好，我直摇头，你开心的越抱越紧，说：“我永远都是你的”，我的心一下子像是被锁上了一扇厚厚的门，你是精美的钥匙，而我只想为你打开……。

我站立在公园的路上，头有些炫晕，身上感觉到负重，我双手掂了掂，感觉双手托着软绵绵的东西，我侧脸一看，渣妹子在我后背，我正背着她……。

……

07

手机的闹铃声响起，我从梦中醒来，思绪万千昨晚所有画面一闪而过，前一秒还清晰下一分钟就支离破碎、零星残缺了，待我洗漱完换掉被汗水浸湿的衣裤，昨晚已经没有了一个完整画面，但我依稀记得渣妹子来过。

上班总是逼着人不能后退，我穿越马路，看着掉光树叶的银杏树只剩下枝丫，地上枯黄的银杏叶子被堆在一旁，今天是圣诞节，银行并没有张贴什么，也没有圣诞树，只和平常一样，没有多一点什么也没有少点什么。

我站在广场上晒着太阳，远处渣妹子和韦于手挽着手走来，“欧阳哥”你挥着手叫唤着我，我从脸上挤出一丝欢笑容，挥着手向你俩问候，韦于戴着黑框大眼睛，高高胖胖的身材，脸也是圆圆的，每天都挂着笑脸，即和善又乐观，我已经不能说出什么话来，你俩走进了银行大厦。木炀有些痞气的从门口走出，站在我旁边点着烟抽着，烟气顺风吹向我，我轻咳几声，“师傅”青争从门口跑了过来，一副想要拥抱的样子，我正要张开怀抱，木炀抢着向前一步，你俩碰在了一起，搂着一同看向我秀恩爱撒狗粮。

午饭后我坐在床上，看着诗集，读到：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的用凝露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当失望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的铺平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我合上书本，心中有些欠味，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冷了，我早早的睡下，没多久我再一次来到百蠢酒店的门口，我身体抽搐双脚一紧一缩，脑中不断的提醒自己：醒过来，这是梦不是真的，我整个人一阵抖动，从梦中挣脱出来。我再次合上眼睛，我知道梦醒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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