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四五天了。有限的睡眠和干粮让他们筋疲力尽。流星蛛走一路抱怨一路,总是念叨着前几天在鼻涕虫员外家的日子。
确实,长途跋涉让人困顿绝望。只有两天前在鼻涕虫员外家借宿的时候才睡了一个整觉,吃了一个饱饭。
他们打听到,蟑螂小强在曾在鼻涕虫员外家逗留了一个上午。
凤尾蝶不知道鼻涕虫说的是否是实话,她很难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外会招待一个饿肚子的蟑螂。他们卸下官服乔装改扮,只为了不打草惊蛇。
鼻涕虫员外的款待让流星蛛乐不思蜀,但是凤尾蝶讨厌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淌鼻涕的男人。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所以只住了一夜就匆匆的走了。
员外说,他们的蟑螂朋友去了五十里外的镇上,好像要去办什么事情。说话的时候员外的鼻涕淌了一地,让凤尾蝶觉得反胃。
“五十里外的镇上?莫非是蜂巢镇?”凤尾蝶琢磨着:“家父的老友红袍蜻蜓现在正好在那里,说不定可以向他打听一下。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安康。”
蜂巢镇的居民多是蜜蜂,但也夹杂着躲债避仇的人。当年四大神捕一战败北之后,独臂螳螂的师兄红袍蜻蜓为了远离武林纷争,便举家搬到了蜂巢镇。
“当年你我不过八九岁,跪在红袍蜻蜓的门口,哭求他替我们报仇。谁成想,他次日便举家搬到了蜂巢镇。要我说啊、他就是怕引火烧身,故意躲着我们。”流星蛛一边甩着流星锤一边忿忿地说道。
“当年江湖腥风血雨,人人自危。况且伯父当年老来得子,想躲避武林纷争也是人之长情。”
“拉倒吧!”流星蛛拍着大腿说:“红袍蜻蜓的摘星手毒辣至极,摘取敌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况且,他的轻功天下无双,怕是你凤尾蝶家的也.....”
流星蛛猛的住了嘴。凤尾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尴尬的咳嗽连连。
二人来到了蜂巢镇。一路走一路打听,便来到了红袍蜻蜓的居所。
宅子不大,但看上去极气派。围墙刷的红漆,房顶是锃亮的红瓦,连门环也是红的。
凤尾蝶径直走过去,扣动门环。可院子内并无任何声响。此时已是入夜时分,蜂巢镇灯火通明,唯独红袍蜻蜓的宅邸内一片漆黑。
“不在家?”
“嘘!恐怕事情不妙。”
看着凤尾蝶表情严肃,流星蛛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守在门口,我摸进去看看。”说罢,凤尾蝶便纵身飞进了院子。
蝴蝶家的轻功独成一派,最求轻盈。起飞,移动和落地的时候均毫无半点声响。
过了不大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看着凤尾蝶凝重的脸,流星蛛知道大事不妙了。他攥紧了流星锤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一片狼籍直映眼帘。
院子里的假山倒在地上支离破碎。墙边的垂杨柳上满是刀剑砍过的痕迹。流星蛛点开火筒,借着微弱的光亮跟着凤尾蝶一步一步的摸了进去。
红袍蜻蜓的尸体,俯卧在门槛上。凤尾蝶斗胆上去摸了一把,瞬时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
“是干尸!已经死了很久了。”
“莫非真的有人寻仇?看来,江湖上的是想躲也躲不开。”流星蛛说着说着,便觉得内心五味陈杂。江湖上的事情,真是身不由己。
此时,突然院外传来了推门声。
“是谁?!”凤尾蝶用玉嗓一喊,旋即飞身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