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清晨的天空是灰蓝色的,当太阳隐匿在地平线上的褶皱处时,清晨的云层往往折一道苍白的光束来,涂在离它最近的天空上。当你在阳台上仰望清晨的东方时,你会看到它像调色板一样被反复上色:由黑到灰,由灰到白,由白到红,由红至蓝。当你听到太阳起床的呵欠声时,它已由角落中蹿出,点亮天空,在这时,城市就醒了。
北方城市中的居民醒的大多比城市要早,天不亮时,即使冬季时,约摸四五点钟吧,你这时就会看到街上零零散散的人,大多数在四五十岁,大妈大婶们大概是出门买菜,还有些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早点铺包子油条的热气中打着太极,晨曦里虎虎生风。
如果说这时的城市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话,那八九点钟的城市就是一副干练白领的形象,一身西装,一脸严肃,也许手里还拎着肯德基的快餐袋,八九点的城市透着一股子忙碌,也许仅剩的忙里偷闲就是公交或地铁上打盹人轻微的鼾声,假如你不介意早晨的喧闹的鸣笛声的话。
城市有着不同的特质,有些似水,有些如山,有些包罗万象汇聚中西,有些简单明了朴实无华。在我心中,我始终觉得北方的城市如剪裁利落的窗花,而南方的城市则像一副晕染的水墨,各有所长。
我喜欢从书本中构筑自己的城市世界:没有尽头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豪放的墨西哥城、灯红酒绿的繁华纽约、文艺青年的梦幻巴黎、或者阿尔卑斯山脚下的萨尔茨堡……把这些城市用书本调和在杯中饮下,梦中就能品味着文明的味道。
有时我想,城市大概是人寂寞的集合吧,寂寞也要趣味,因此才会有了那些人潮奔涌的城市,城市是寂寞的驿站,空气中漂泊着的,是南国与北方,高台与陋巷混合的梦想,我们在火光中交换彼此的梦,枕头中堆满了我们的梦想,有些欢乐,有些悲伤。
城市的夜色流光溢彩,落地的霓虹灯映照每一个人的脸庞,如果你愿意,大可加入舞池中的人们,看一看白昼的背后,黑夜的城市如何在疲惫和宿醉中邀请疯狂。
午夜时,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枕头是夜最好的伙伴,城市熄灭了自己的眼睛,当然,有人没睡,譬如我就在这里。
拉开帘,站在阳台上,我与你分享着这段流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