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大体可称得上不避俗世,不落俗事之物。
以茶行禅,则多了茶物的讲究。古人在用茶上喜用不发酵茶,宋代日铸,明代虎丘,清代龙井,今人更多了茶性甘醇浓烈的普洱、红茶这样的茶种选择。
至于水源,陆羽讲究“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而在《红楼梦》中,妙玉以5年梅花雪,化水煮茶招呼宝玉,对茶的态度却精致到令人发指。
而煮茶的壶,单喜欢个“老”字,以茶垢重者为上佳,等等。
虽是以茶行禅,到最后,往往执着于茶的色、香、味了,反倒随了拘泥于形式的下怀。对禅茶交情浅薄之人,亲自执行于繁文缛节的茶道形式,自然并非品茶,而是怀旧。
爱茶禅之人,讲究安静而庄重地小抿一口,对大口饮茶之人,往往嗤之以鼻,呼作“蠢驴牛马”。其实,茶禅者,最后归于禅,无非讲究出乎于心,而非形式。禅宗里既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悟禅方法,也有虚灵宁静的卧坐修禅。所以,对禅茶而言,太过讲究,反倒是着了相,却忽略了茶质朴的本来从容。
所以,静水慢煮,然后冲洗泡晾,茶有了浓淡冷暖与悲欢之分;甚至无需任何礼节,随性牛饮,单好那份爽利,这便是禅。至于,不同人生经历的人,能在喝茶的闲寂中,尝到茶不同的味道,那也算是定了悟。
总之,茶,简简单单温温浅浅,即使认作杯盏认真,平和率性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