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撒在长方形的阳台上,一米见方。客厅里充满阳光的明亮和味道。儿子在沙发上无限制地撒欢,在这个接近中秋的上午,我很是满足和惬意。
做了人家的娘以后,属于自己的时间明显缩水。以前上完课还能爬爬山逛逛商场,给自己一些潇洒的时间。现在除了学生和儿子,心里再装不下其他的人和事。
古人常言,忠孝不能两全。顾了家顾不了国,当了忠臣就忘了家。而我则是家校都要顾及,苦于分身乏术,导致两头不能保全。上班的时候记挂着儿子。面对两个班级一百多个学生,又时常慨叹心有余力不足。无奈之余,只能听凭生活的差遣,该干什么时干什么。
工作上轮到自己做的事情一丝不苟,剩下的时间留给家人。
儿子刚刚学会走路两个月,活动能力越来越强。脾性也越来越顽皮。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成为他尽情发挥的地方。无论我走到哪,那儿就成了他临时驻足玩耍的地儿。随遇而安,不挑不拣。
我在卫生间放水洗衣服,他会蹲在水龙头底下,盯着水管哗哗流下的水柱注视半天,再禁不住好奇心驱使,就直接上手触摸。水花迸射溅到脸上衣服上,眯着眼呼哈半天。
再或者踮起脚尖,趴到洗衣机桶上面,看桶里的水搅动着衣服转圈,激起的白沫偶尔溅到脸上,还是撵不走他的好奇心。不是我提溜他出来,也许能驻足更久。
看见我每天洗碗筷,洗好了的筷子盘碗放到抽屉。他便趁我不注意时把抽屉里洗干净的铲子勺子筷子再扔回水池,或拿着锅铲漏勺舞枪弄棒一回。
刚扫成一堆的垃圾,肆意用手扒拉,手舞足蹈,并不认为自己犯了多大错误,完全无视你的愤怒。将买回来的韭菜从面案拉在地上,任意踩踏。等我呼叫他一声,害怕地哭着跑过来扑倒怀里。还没骂你,倒先哭了过来。让人骂不得笑不得。
公园里看见蠕动的小虫子,蹲在地上能专注看很久,不去打扰虫子,只在后面一步步挪动跟着,跟丢了也不沮丧,转而又去关注其他的事物。
花池里的扫帚梅开得正灿烂,胖乎的儿子正巧穿着一身粉衣,站在花池边上,在各色花朵的映衬之下更显萌意。伸手撸一枝,竟是放在鼻子底下闻香,两岁不到的儿子竟已懂得怜香惜玉。
晚上睡觉必得有我搂着才肯安心睡去。半夜醒来,离我距离远了,便眯着眼爬过来掰开我的胳膊,躺在里面才能安心,继续睡去。白天困了时,爬到怀里,一只手牵着我的衣襟,一只脚搭在我肚子上,安静祥和,不久就会进入梦乡。
有时和丈夫闹架,出走一天回来,一脸沮丧的儿子看见我即刻大叫一声,迈着蹒跚的脚步趔趔趄趄跑来,生怕被谁拉住。跑到怀里,手脚搂着,生怕再弄丢。我便抱着他收拾起自己的委屈,在他粉嫩的小脸小手上温存一番。不会说话的儿子不会表达我想妈妈。只能在看见妈妈后以迫不及待的脚步表达想念妈妈的急切。
有时也会激起我的脾气和巴掌。刚收拾好的地板,一上午时间,满地是碎屑,零散玩具,一不小心塞到嘴里的塑料小件,还有无意识下地摆弄电源插孔,都让我惶恐不安。
撒尿到地上,没等你拿抹布来擦,已经用手抹开一块地图。
每天三四次的洗衣量,做不完的家务,都让你心生崩溃。可是半天见不到儿子,心里又惶惶不安。这就是甜蜜的负担,让人累并快乐着,幸福着,牵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