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寒风如刀,徐竞奋无助悲伤时刻,电话响了。这是周老师打的——和灵集团行政总监周冬梅。
“小徐,你在哪?周队长开车在宿舍门口没找到你。”
“我在金道卫生院门口。”徐竞奋哽咽了哭出声生来,泪水模糊了眼睛,他是那么的无助。
“你哪都别动,有车去你那。”电话另一头,周总大声的说着。
“好,好……”。
片刻,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保安周队长和司机跳下车,赶紧把张燕抬上车去市里。
张燕没有表情,嗓子依然“呼噜呼噜”的响着,身体在抽搐,一副难受的样子。这时是5点附近,正是下班高峰,徐竞奋心里祈祷车子快些再跑快些——20分钟到了太湖市人民医院。
“医生,快来快来”徐竞奋跑去挂号,掏出一把钱缴费。下车时,他感觉一支脚是麻木的——跳跃前行,喉咙有种要干呕的感觉——一着急喉咙就干呕。
张燕被推进一楼急救室,徐竞奋的简单介绍,“服用了大量这种精神病药”。医生看下氯氮平瓶子,“需立即洗胃”。
医生让徐竞奋在洗胃告知书上签字,严肃的说:“洗胃有风险,洗胃过程患者可能心脏骤停或停止呼吸,你做好思想准备”。
徐竞奋没什么考虑余地,时间在与死神争分夺秒的赛跑,他直接拿笔颤悠悠在告知书签字。
洗胃之后,张燕立刻被转至三楼重症监护室。值班万医生找到徐竞奋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们很少碰到服用精神病药氯氮平中毒的这种情况,而且服用量大,你说最起码200片,而且时间有4个小时。洗胃只能清理胃部残留药物,但吸收进入血液的还要透析。这情况很危急,你做好心理准备。”值班办公室里,万大夫正在翻看医学书籍查看氯氮平中毒案例。
这是徐竞奋生平以来第一次见到“病危通知书”,而且孤零零一人在异乡。他身体像触电似僵硬着,不知道如何走出医生办公室。他坐在过道座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他才感到阵阵寒意,他身上还穿着脏兮兮的单薄蓝色工作服,脚上穿着一双黄色运动鞋。头发蓬乱着,颧骨突出的脸上有几道灰——那是泪水划过的痕迹,嘴角干涩——他还没吃过晚饭,水也没喝,眼睛迷茫着,充着血丝。
……
晚上八点多,和灵集团行政总监周冬梅和车间赵主任赶过来探望。
“小徐,啥情况呢?这下午我正忙着公司年会报道接待事情,你打电话我正在安排工作。”
“已洗胃,这会我老婆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刚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徐竞奋哽咽的介绍。
“去年你们去我那,我看小张状态不错。这开年刚到公司,怎么突然想不开服药自杀呢?什么原因?”周总不解的问道。
“来到公司,我想给老婆找个搞卫生的岗位,否则宿舍就住不到夫妻房。人力部说这岗位是给残疾人留的,如果想做需找分管领导杨总签批。中午吃饭时我还见到老婆,结果她去找杨总没签到字,就想不开回宿舍服药了,还给我写个字条呢。”竞奋解释道。
周总不吭声了,她对公司制度流程很清楚。周总咨询下值班万大夫目前情况,坚定的说,“这是我们公司员工,费用放心,请全力抢救。”
万大夫说,“服用大量氯氮平中毒,时间长,我们也没特别好的办法。就看今天这一夜的情况”。
周总看看迷茫情绪低落的竞奋,侧头对赵主任小声说,“这晚上生产部安全处安排人来陪一陪,别夜里有意外。”
她拍拍徐竞奋的肩膀,“今天年会报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小徐坚持住,天无绝人之路。有啥情况给我电话。”周总与赵主任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