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几个同学去清凉山滑雪。
中午,临走大家决定排成一队再滑一次,已经有几次成功经验,外加自己也滑过几次雪,遂很期待。
一切都很顺利,马上到坡底,速度不快,自己突然一下摔了出去,毫无征兆的那种。
摔倒瞬间很懵,身体靠着惯性在雪面上划拉了一秒,感觉自己的脚和别人纠缠在一起。
眼前是自己盘了三年的泰山开光金刚菩提,108颗菩提子七零八落,一般出去旅游和开车我都随身带着它祈求保佑。
别人把我拉起来,缓了缓感觉没事,就是左脚崴了,走路又疼又有咯噔咯噔的感觉。大家分析这一摔莫名其妙的,以前要摔都先踉跄一下有感应,应该是有人踩到了板子,不管了。
我先退雪具回车上休息,打开手机查了下骨折的事儿,网上都说脚腕骨折根本走不了路。我还能走,分析不是骨折,放宽心。
滑完雪去馆子吃饭,老庞问我还能不能开车,因为车是自动挡用不到左脚,外加老庞是女生,我答曰,还是我开吧。
停车吃饭过马路,脚腕更疼了点,使不上劲,掺着老付走,吃完饭发现伤到的地方肿了起来,有馒头花卷那么大,不碰不走路不疼。
开车送同学到地铁站,然后回家,路过药店,锁车买药,云南白药喷雾两瓶,药店开药的人嘱咐24小时内什么药别用,冷敷,凉水冲。
回家,再次打开手机明确,发现没有24小时内不能用云南白药喷雾剂的说法,走路又疼,管它呢!用!
喷后疼痛淤伤明显好转,除了肿,感觉无大碍,就出发开车接母上大人下班回家。
路上告知母上大人崴脚一事,大人表示关切,回家看看,最好医院里拍个片子。
到家,家父已回家一会儿,俩大人要看看我的伤,发现肿得依旧厉害,袜子都不好脱,他们要求吃完饭去医院检查。
我说我上网查过了,没事儿,不是很疼,还能走路,应该不是骨折。母亲说不管有没有事儿,拍个片子一看放心,父亲说拍个片子又不贵,我认怂。
吃完饭,去省公认骨科最好的医院,路途不远,家父开车,就是进医院的门要提前一个路口进自行车道开辟出来的排队车道。
我坐在车后座上玩着手机,一同去滑雪的同学问我脚怎么样,答曰去拍片的路上,我还回了句甭担心,金刚菩提都断了,肯定保佑我。
给女朋友发了消息,脚崴了,去拍片子,介绍了原委,女朋友调戏到:傻板子。
多年不来,路况陌生,第一圈进错了车道,没排成队,从自行车道顺了出去,路口不得不违章从自行车道转向再开一圈,我担心违章被抓拍,父亲也没脾气,就说反正已经这样了。
第二圈进医院,晚上只能挂创伤急诊,年轻大夫看了看,说拍个片子,我拖拉着左脚到照相室,拍照,给诊断报告。
父亲先粗看一眼,看到后面的字就是囊肿积液乱七八糟,突然说了句坏了,看到第一行四个字:
外踝骨折。
瞬间服气,不敢再拖拉左脚,单腿蹦到诊室,年轻大夫判定骨折,但是x片看不出是不是有错位,
话还没说完,诊室乌央乌央来了一群人,门外一男孩儿一边哭一边喊疼,把x光片和CT片子往光板一放,家属问怎么治,有没有后遗症,能不能先安置一下,大夫说孩子还没检查完,病人多,一个个来,先把孩子推进来吧。
我爸在诊室外面联系在医院工作的大姨。
我坐在小孩儿一旁,小男孩满脸是血,我问孩子旁的男士这是怎么了,他轻声回答被车撞了,电动车。
大夫又拿起我的片子给我和我爸说,骨折能判断出来,但是从x光片上看不出是不是错位,要拍个CT三维建模。
缴费,去拍CT,我不敢再用左脚走路了,问急诊室有没有轮椅,大夫说可以去大厅借。到大厅发现没有轮椅倒是有板床。大姨下了手术也过来了,联系骨科同事,然后和我爸用板床推着我去隔壁拍CT。
路上我贼不好意思说给大姨添麻烦了,大姨笑着给我说,你就找事儿呗,以后别去玩这些了,尤其出国,看病那么贵,医院里也没人照应,我都不让你哥这么玩。
CT大夫嘱咐我别动,怕拍糊,拍完拿片,直接找骨科的同事看,我坐在外面,大姨,我爸,大夫在住院部的办公室会诊。
结果就是,稍微有点错位,静养骨头长好了走路久可能会疼,大姨认识一个退休的大夫,明天早上可以试着把错位的骨头推回去,能推回去就没事,如果推不回去还要手术。今天打上石膏,先固定住,别错位严重了。
会诊结束打石膏,我开玩笑给大夫说,我就简单冲了冲脚别嫌脚臭,他们笑着:你不说我们都没意识到。
弄完回家,父亲路上念叨:不是怕花钱,你爸妈这个年纪了,工作都忙,只是时间上不对付。
回家给女朋友发了情况,调戏她,我要是残了你还要我嘛?她也知趣,你要残一辈子那免谈!
今天早上要去正骨,排队进医院的车排满了两个路口。那个正骨的老大夫很有名气,日程都排满了。我提前下车单腿蹦了100米,发现不行,太累,都喘。
大姨来接,发现这样不行,又去住院部借了轮椅,推到诊室。
老大夫看了片子,笑着说,这个没事儿,小事儿,不用手术,我给你捏捏。诊室的其他大夫帮忙拆掉石膏。
他手法清奇,不轻不重摁着我的脚踝又让我蜷腿,把我的脚掌顶着他的胸。可是疼啊,疼得我嗷嗷叫。
搞定绑石膏,让我再拍个片子看一下错位的骨头回去了嘛。我父亲缴费,大姨夫把我推到照相室,他还逗我说:“还没指望上孩子呢,我们就先推着你了,你可真沉啊!”,片子结果显示骨头正得很完美,免了一刀,大家很开心。
折腾完都中午了。回家的路上,父母说了几点,
1.以后危险的运动要有分寸,年轻人对危险的预判预估不够,出了国更要小心谨慎。
2.打篮球踢足球也有危险,但是该运动还得运动,不能因噎废食。
3.我的长头发,必须剪掉,拆石膏前的30天,不可能下楼理发,洗头洗澡也不好说。
到家,母亲做饭,父亲去楼下药店看看轮椅和腋拐,最后买了两个拐杖,98一支,196一副。药店里的轮椅挺一般的就要1000多,没买。
下午去理发,尝试用拐杖走一段儿,走了200米,感觉拐杖戳得胳肢窝疼,还剩300米走不动了,父亲决定开车去。
上午的空隙在闲鱼上看了二手轮椅,190元,95新,同城,我们决定和人家联系去先买上再理发。到他们那,给卖家打电话,他们说已经卖出去了,白跑一趟,回来理发。
理完发,感觉自己像吃牢饭的人。
学医的哥看了我的片子,发微信跟我聊,事儿不大,好好养着吧。
妹妹知道我骨折了发微信问我:哥哥你骨折了?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啊?
理了理思路明天等老师上班儿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医院只能两周两周地开休养诊断证明,我只能先请两周的假。
我得给我的毕设导师说明情况,开题什么的只能在家做了,中期答辩可能得搞成电视电话会议。
三四月份的约拍黄了。
我在56个小时之前刚拿到温莎大学的offer,我在36个小时之前刚摔成骨折。
这就是命,该这么一下。
以上//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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