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骂我也没用
微信里达森骂得很难听,“臭SB我有能力成就你就有能力毁了你,”我心想:“我沈青始终没有成为明星,真是可笑,我这等小人物你到底能毁了我什么。”我靠在贵大的小旅馆里,三月的南方室内又潮又冷,而此时我的心仿佛掉进万丈深渊,早知道事态变成这样关系变成这样,我死也不会找上我的前男友(达森)。
回到五年前,2010年,我读高中,而90年的我是第二次重复,你可以想象我的压力与动力。老师愿意嘘寒问暖,他常叫我出去谈话,我在他手下是第二次重复,自然有成为好学生的能力,到了放学的时间我回到租住的地方,因为自己住,所以就放开了躺在床上,脱了衣服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歇一会,这时手机突然振动,没人会联系我啊,一看竟是北京的陌生号码,正奇怪着,对方竟叫出我的名字,说我给他发过想成为歌手的信息,我恍然大悟,这些年我的确一直想成为歌手,也搜集了不少音乐公司的信息。
明白所以后,我开始头脑放光,一步踱到房门口,激动到爆,我开始介绍自己的才能,主动要求发自己的创作过去,此时他的声音都变得好听,仿佛是这世上我等了多年的救世主,最后留下了彼此的qq然后结束了通话。但我清楚感觉到梦想靠近的声音,多年来也从未如此高兴。我再也睡不着也更学习不下,然后开始鼓弄手机加他的qq,竟然是“龙行天下”。我去,这等俗名,但没关系有事业的人都如此吧。我开始与他絮叨,抽光了自己来介绍自己
。他问到:“你怎么叫‘哈哈’”。见到回复我激动到手抖,但仍稳住自己答道:“我希望生活真能像q名与签名一样哈哈哈哈吧”。他回到:“你是可爱的女孩儿”。我摸了摸自己的心,仿佛得到了梦想的赞赏,觉得音乐制作人欣赏我,自己出头便指日可待,难耐喜悦,便拿来自己平日写歌词的小本,抄下一首《夏花》发给了他,这样来来回回发创作诉理想难舍难分,然而20岁的我真真把自己的难舍也当成了别人的难分。他说自己是西亚星恒的董事长,所以答应的栽培都是他可以负责的,我欢喜至极更别提什么防备,我沦陷在自己的梦想里。
我叫沈青,天蝎座,我不很信星座,但我信支持自己信念的部分,我专情,钟情,无事能打倒我或是打击我,只有爱情,说是遇到人渣也会用命去维护,可悲的爱情观。7点早自习,我带着我飒立的短头发,绿裤子红格子棉衣早早赶到教室,我的好闺密(我同桌)宋冷冷闭嘴狂笑:“我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穿……”我半笑嘻语:“怎么办爷喜欢哈哈哈”。冷冷瞥了我一眼摆出背单词状态。我今天格外高兴,不知她是否能看出,但我仍懂大局,属于我梦想部分的喜悦是未知的,我必须走在正轨上守住我的高中以及我即将来临的大学。
我是第二次重读,算来就是高五,所以在心学习的同时同样可以玩转自己的倾心,上自习便开始鼓弄手机,看他在线便止不住欢心,坐在板凳上,一手英语题,一手qq,我又开始发自己的创作,这样持续了两个月,而两个月的赞赏足以固解了我,我开始爱上他的欣赏,爱上他承诺的栽培,更因为不想离开这种贪恋而产生了爱恋,我又自视自己有爱就勇敢,所以两个月我完成了从追求梦想到追求爱情的转变。
不知哪天我自以为是的勇气给了我支撑,我在q发了“我爱你”,而达森只是冷静的回道:“谢谢你,我很欣赏你”。念在彼此都是秒回的份上,我觉得这就是对我的回应,我虽人在教室,但心早已欢飞了十万八千里,摆在面前的英语题张牙舞爪,就是入不了心入不了眼。与冷冷的聊天也眉飞色舞,宋冷冷也丝毫没有察觉我由内而外的喜色。下午自习我要整理心情,而我的整理便是在日记本写下并安抚自己。高考大局不可衰更不可丢,所以哪怕是宋冷冷,我也只字未提,仍旧把高中不被允许的爱恋埋在心里。然而这干瘪的爱情在我心里日益开花,但一个月、两个月我们从未有过一句语音,虽有电话也未通过一次,或许是出于爱情的羞涩或许……
马上到了1月,临近放假,我急着找老师请假,昨晚已经去车站买了海伦到北京的火车票,他不爱我了,因为三个月来,我问他“忙吗”,他从来都“不忙”,而今突然越发冷淡,会说“有事吗”。他虽日日赞赏我的才华,我也骄傲到以为可以直上云霄,可是他终究在营造我小女孩的梦吧,而梦里我有梦想有爱情,终有一日他无暇理会我的爱情,我便掉进了万丈深渊。
12月25日我交代了班级的课业,坐上去北京的火车,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远门,平时我家岁不算大富,但我也是从小被捧到大的乖孩子,要度过一夜第二天10点多到达北京,我在车上激动万分,但仍拿出日记本写心事,全全为了爱情,以为见一面他就会如同初识时一样爱我,我身穿羽绒服,戴着红框眼睛,蘑菇头,就这样出现在约定好的北京车站,他从天桥走下而个头比我矮了半头,虽被相貌几分心凉,但仍跟着他带的路,拐到一红车尾处,告诉我他的车这两天送去修了,而我分明在这种言语中看出了什么,但我不愿与自己的心以诚相待,只是觉得他看错我了,而我想要的爱情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在乎你有没有车的人吗,只要你真真爱我,我便是能以命相付的人。或许是我想多了,人家只是说明没开车的情况,我只是说了句“噢”然后继续跟随他的方向,穿过商场的路上他问我:“你怎么跟你父母说来这的?”我只说:“我跟我妈说我来看看我想唱歌的地方”。他又问:是去公司还是去住的地方?”我内心掂量后答道:“哪里近就去哪吧。”他说:“都不远看你想去哪。”我仍怕耽误他工作便说:“那先去你工作的地方吧。”穿过商场旋转门他没再说话,而且走路很快,我三步并两步带着小跑紧跟着,似乎几分钟就到了他公司,一起坐电梯,上到17层,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到达此高层,因为我从小生在农村,但我深知我将来要掌握的世界远比这大的大,所以我丝毫没有因为“世面”而内心不安,但孤零在电梯里,又比他高半头,他又双手插兜,我所有渴望被宠溺的安全感在渐渐滑落,而背着书包的我难免自觉尴尬,仿佛自己真的有千金重的爱情也配不上眼前的大人,我是觉得世上没有人办不成的事的这种人,而眼前他的世界我虽渴望已久,但真正摆在眼前,我看到了我的孱弱,出了电梯他径直去了卫生间,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哪,边跟着心也乱蹿着,而他只说了句:“你去卫生间吗?”我一时想不清自己的意图,只条件反射式说“去”。
而我没有去女卫生间,只是在门口等他,只见走廊里的地都是红色的。出入卫生间的男女分分是白领,这不在我的接触范围内,我从小不是学校就是学校,很少见此类人士。而自己一身学生装,自卑不知从哪翻出来盯着我目不转睛。他竟然边出来还在边整理裤子,我顿时看到大人的“放荡”,仿佛他的放荡不羁是对我走不进他世界的一种宣誓,我心越发冰凉,但仍旧跟着他,他虽看着冷漠但仍旧算有话没话的聊着,告诉我这楼叫国贸三期,公司新搬到这,有免费牛奶……,然后让我坐在沙发上,而一层楼显然不全是他的公司,我眼前有个西装笔挺的欧美男人,看来是在北京发展很好的外国人吧。
他给我两杯喝的,一杯牛奶,一杯清茶,问我喝哪个,然后他说去忙让我先坐会,果然这一坐便是三四个小时,我所有期待被爱的心,渐渐冷却,但又劝自己理解,坐在沙发上无聊,我就拿出随身笔记本到窗前(有旋转的高凳子)写东西,对我而言婉转写下便解决了内心的一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