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些什么都不像的人

6月30日读书笔记

读书内容:《地下室手记》(陀思妥耶夫斯基著)

先吐个槽:4月18日买的书,6月28日才送到,这速度这真够萌萌哒的,比树懒还树懒。

但这样至少有一个好处,在我已经差不多忘了的时候,收到一本新书,倒颇有几分意外之喜。

书不厚,薄薄的一本,却给我一种莫名的厚实的感觉,或许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种期待吧。拿着书先里外打量一番,封三的一段概略则加深了我的期待:

“作品主人公既像坏人,又像好人;既像小人,又像一个饱经沧桑、逆来顺受的人;既像英雄,又像‘非英雄’,又什么都不像。”

这段话看起来充满了各种矛盾,但细细品味,不正是代表了我们充满矛盾的人生吗?我们每一天睡醒,就在各种矛盾中挣扎辗转,我们都是一人千面,没有纯粹的好,也没有纯粹的坏;有时候恶趣味地诅咒呼啸而过的轿车在前面发生擦挂以便幸灾乐祸,有时候却为自己无力改变身边的一切不平等而自怨自艾,但怨艾完了还得换上笑脸默默逢迎;我们心底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英雄梦,却仅仅止于梦幻的边缘地带。我们觉得我们活生生地存在着,但又常常找不到存在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作者在这本书里面想要表达的意思吗?我满怀期待地翻开书卷。

在译者前言里看到这样一段话,似乎是在对封三那几句做进一步的诠释:

“我不仅不会变成一个心地歹毒的人,甚至也不会变成任何人;既成不了坏人,也成不了好人,既成不了小人,也成不了君子,既成不了英雄,也成不了臭虫。……意识到的东西太多——也是一种病,一种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病。”

看到最后这一句的病症总结,突然想到女儿那篇有关神经病的文章里也有类似的关于病症的描述,竟有些惊人的相似:

“人们总是把那些思想和观念与他们不一样的‘异类’关在一个地方,并尝试让他们的思想回归人类的‘正轨’。”

“为了隔离‘那群人’,他们甚至称‘那群人’是‘神经病’,想着这样大概就可以让人们自然而然地远离‘那群人’,而事实上他们的目的也达成了。”

“监禁‘那群人’的思想,就是处死他们的灵魂。”

“‘这群人’是真正有能力的,有思想的,有灵魂,甚至是有异能的人。而现在,他们被关在一个个的小房间里,被人们用语言和行为示意着‘你是神经病’。”

尽管对这本书充满期待,但在正式进入内容之后,还是感到比较吃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病情还没达到一定程度),一路慢慢往下看,有一句颇生感慨,是关于“报复”——“它本身所受的痛苦将会百倍于它想报复的人,而被他报复的那人恐怕连感觉都没有。”

读到这里的时候,窗外下着淅沥沥的雨,雨已经持续了一天,空气中散漫着丝丝凉意。突然想到了那首歌:“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思维好像太跳跃了,但再想想,思念和仇恨,竟然也是相通的,相通之处就在于,任你在这边被这种情感折磨得辗转难眠,而在那边的对方都一无所知。

思念是爱到心窝里的仇恨,仇恨是怨到骨子里的思念。

在这个微冷的初夏之夜,给情感归零,既记不成思念,又记不成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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