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川说:毕竟谁都身不由己。听了竟然觉得有点心酸。是啊,自己的女朋友樊胜美也是很身不由己的那一个,人前坚强洒脱,一个转身,头上的天空便可瞬间崩塌。一个所有负担都 压在自己身上的破败的家,对在上海这样的地方生存本已经压力山大的她,无疑是雪上加霜。更让人心疼的是,这俨然是一个 没有希望,看不到曙光的家,一个无底的深渊。一个人该有多强大的内心,多坚韧的毅力,多拼命的奋斗,多乐观的心态,方可一边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一边在人前展现的若无其事。人都希望可以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绪,但有时候真的很难。接到家里边传来不好消息时的暗自神伤,在姐妹面前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对男友鞭策要求到难以接受的苛刻无理,对王母指责后瞬间崩溃的委屈倾泻,在家中对母亲忍不住的埋怨冷漠,这一切痛苦的失控都是有迹可循的。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在她这里,家是痛苦的来源。
唯一欣慰的是,在和王柏川争吵又和好之后,她可以说一句:我只有你了。“只有”至少还有,自己的脆弱有处安放,自己的痛苦有人分担,自己的情绪有地释放,自己的未来还有希望。如果要找一个坚强的理由,王柏川应该是支撑她的最有力的那一个。因为还有未来可以看得见,所以不会轻易被挫折打败,甚至比他人活的更有价值,更精彩。尽管生活抛下种种不如意,她依旧是那个知心的樊姐,为姐妹们排忧解难;尽管自己心里也是千疮百孔,她依旧贴心地安慰劝导别人,撒播暖暖的阳光与正能量;尽管明知前路不易,她依旧顶住压力努力为未来奋斗。我们应该都可以做一只生活打不死的小强。
记得有篇文章,主人公来自小农村的一个极为不幸的家庭,在陌生的城市里,也经常会莫名的独自陷入沉思。有一天,接到家里消息,说自己的母亲想到城里打点工,减轻点家中负担。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有任何问题都是由这个女人帮自己解决,她便自己在各种招聘网站上看工作,一个一个打电话询问。那天,她在火车站见到了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母亲。就这样,第一次来大城市,从未坐过地铁的母亲由她领着穿梭在这个城市。天气很热,提着沉重的行李奔波了一天,在太阳下等公交,辗转在各条地铁与目的地之间,好几次她都有不耐烦到摔手而去的冲动,但终究是没有。终于在夜幕早已经拉下后,她把母亲安顿好了,然后自己坐上了这个城市的地铁。基本没有停歇的一天下来,早已经身心俱疲的她在地铁上回忆起这一天:从来都是自己跟在母亲背后,今天突然觉得母亲像个小孩子一样,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一切都听自己的,母亲真的老了,自己真的长大了,承担责任的主体变了。突然鼻子一酸,拿出手机,告诉母亲:我已经找到旅店住下了,您放心吧,早点休息。事实却是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在去往哪里,这个城市她并不熟悉,大半夜的,又是自己一个人,实在有点茫然。随便找了一站下车后,走向一家还亮着灯的旅店,价格还在承受范围之内。此时,她只求能有个地方好好睡个觉,没有其他任何的奢求,于是在一个中年大叔的引领下,穿过狭窄的楼梯,走廊来到一间小房间。就在简单收拾了一下刚躺下没多久,房间的门突然响了,问及却没有回答,只有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恐怖。她受够了,穿上衣服,背上包,在急促的心跳和极度的恐惧下,把门猛地一开,冲开那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跑了出去。宽宽的马路上偶尔有辆车过去,她看到马路对面的地铁站有灯光,便左顾右盼着走到了那个唯一相对安全的地方。在那儿,她来来回回地走着,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但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过的尤其的慢,她等不到天亮。她小心地蹲下来在手机上翻看着附近的旅店,但她也只是看看,摸摸钱包,想想刚才的事,她并没有点进去看某个商家的具体信息。腿麻了,站起来,走到天桥上看着稀稀落落的灯光,她很沉静,只是有点小悲伤,如果是以前,还可以拨出去那个手机号,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权力了。吹了会儿风,她突然看到前面地铁出口处好像有一个亮着的m,她眼里闪过一丝光,然后踏着月光慢慢朝那个m走过去。在店里,她点了一份便宜的套餐(唯一让她不喜欢的是套餐里的可乐是冰凉的),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凌晨2点24分。然后在手机上写下一段文字,其中一句是:前进路上当你觉得轻松和容易的时候,一定是有人为你承担了那些不轻松和不容易,感谢家人为自己承担了那么多。然后她很淡然地等到天亮,起身朝地铁走去。
生活这道题难倒很多人,但太简单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外在的世界,我们改变不了,但我们可以选择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比如做一只乐观的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