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玉

我叫江心玉,今年13岁,我有个姐姐,叫江心月,今年15岁。我们家是书香门第,祖父是当朝太傅,祖母是圣上的姑祖母庆阳大长公主。父亲叔父在朝为官,哥哥们年少有为,实在是一个蒸蒸日上,处于上升期的大家族。

这年,家里来了个相士,相士说,我家凤星降临,贵不可言。我母亲很高兴,给了相士不少银子,可是我的父亲却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我们这样的家族,势必要跟皇族联姻,所以我姐姐江心月早早就跟太子订了亲,等她及笄就挑良辰吉日完婚。至于我,祖母说了,我这种蠢笨的,最好是找个门第不高,肯上进的夫婿就好,要是进了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自然是不愿意进宫的,宫里有什么好?规矩一大堆,他们说话七弯八绕的,总得揣摩他们的意思,我可不喜欢。

就在姐姐成婚的前两天,不知怎么了,突然高烧不退,脸上身上都起了疹子,这婚是成不了了。可是天家的婚礼,怎么可能忽然不办了?于是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只好让我顶上。我就这样,上了花轿,成了太子妃,那扇厚厚的宫门锁住了我的一生。

这是皇室的大婚,婚礼不可谓不隆重,我在喜娘的搀扶下,跟着太子祭天地,拜父母,帝后册封……折腾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仪式才成,而我,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坐在椒房里,等着太子来揭喜帕,等了好久,宫女把床边的灯芯挑了又挑,还结了个大大的灯花,宫女们讨喜说,“恭喜太子妃,结灯花是好兆头,寓意太子妃和太子百年好合。”我躲在喜帕里苦笑,我也希望是百年好合。

太子终于来了,带着一身酒气。他从喜娘手里接过秤,用秤杆一挑,喜帕搭在我的凤冠上。喝过合卺酒,喜娘和宫女们都退下了。椒房里只剩下我和太子。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太子。他是当今皇后的嫡子,兄弟中排行第4,今年16岁。太子长得很俊秀,剑眉星目,身材高挑。他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不像是看新婚的妻子,而是在看一个不喜欢的玩偶。

他静静地坐在我对面,他眼睛没有光了,薄薄地嘴唇抿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看我还在坐着,他留下一句,“早点睡吧。”离开了椒房。

我这是新婚就失宠了,确切地说,我从来就无宠。太子不喜欢我,我心里有一点失落,这种失落的感觉一闪而逝,心里甚至有一点庆幸,我对太子陌生得很,让一个陌生人成为我的丈夫,我有点不情愿,只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这样正好,他也不喜欢我,我也可以自由一点;我也庆幸,嫁过来的是我,若是姐姐,她心气高,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待遇。

第二天一早,太子回来,割破了手指,把血抹在了一条白色锦帕上。他带着我去了宫里拜见父皇母后,母后很高兴,把她头上一支凤钗拔下来,戴在我头上,还赏赐了我很多头面首饰,金银细软。她拉着我,亲亲热热地跟我说,她是我某个表了好几表的表舅的姐姐,论辈分,她是我的表姑,她要我为太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拜别了父皇母后之后,我和太子回了东宫。原本应该交给我的中馈太子没有给我,只是把锦惠宫拨给我住,还分配了一些宫女掌事给我。除了我陪嫁的小梅,小兰,小竹,小菊,我的锦惠宫多了掌事姑姑郑琴怡,掌事的太监张公公,还有一些小宫女小太监。

掌事姑姑跟我说,这东宫里,除了我这位太子妃,还有一个侧妃,两个良娣。那几个虽然位份没我高,但是在这宫里的时间都比我长。

正说着,掌事太监张公公来报,说是这几位小主前来拜见。我让她们在前厅喝茶等着,自己挑了一件正红百蝶穿花的对襟,穿着蜀锦做成的绣花鞋。我让小梅替我上妆,小兰替我绾发,小梅和小兰是自幼便服侍我的,对我的喜欢要求一清二楚。小兰为我梳了一个惊鹄髻,用红宝石的头面做点缀,插上皇后娘娘赏赐的凤钗。化了一个清丽的妆容,额间点缀了一朵小小的红梅。都说我姐姐江心月是京城第一美人,作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妹妹,我的容貌自然不输任何人。

妆扮好后,我让掌事姑姑郑琴怡扶我去前厅。

我一进前厅,太子侧妃马上站起来,向我行礼。另外两个良娣,扭扭捏捏地,也向我行礼。我在主位上坐好,也不急着让她们起身,先让小菊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抿了一口,是我喜欢的枫露茶,这茶不易出色,味道却是极好。我把茶碗递给小菊,看了一眼还在行礼的侧妃良娣。

“起来吧!赐坐。”我说。

“谢娘娘。”她们说。

太子侧妃和良娣们坐下。太子侧妃不怎么爱说话,就安静地坐着,傅良娣看着是个活泼的,率先开口,说:“娘娘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这东宫的规矩,这东宫是太子爷说了算的,太子爷宠谁,谁才说得上话……”

“娘娘!傅良娣她年纪尚幼,又被太子爷宠坏了,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一旁的张良娣拉了拉傅良娣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我从小菊手里拿了茶来,又抿了一小口,说:“听说昨夜,太子去了傅良娣那里?”

傅良娣眼里流露出一丝得意,她说:“娘娘恕罪,不是臣妾让殿下过来的,臣妾也知道昨天是娘娘和殿下大婚,殿下本不应该过来的,可是殿下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臣妾也无可奈何。”

说着,傅良娣就跪下了。这时,太子进来了,看见跪在地下的傅良娣,伸手把她扶起来,说:“太子妃娘娘好大的官威,刚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彰显自己的地位了吗?”

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当一个人不爱你时,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我站起来,给太子行礼,说:“臣妾只是问傅良娣,昨夜殿下是不是去了她那里,并没有说什么。”

太子一副不信的表情,带着傅良娣走了。我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一丝悲凉涌上心头,心里又有一丝庆幸,幸亏嫁过来的不是姐姐。

在东宫的日子也不算太难熬,我虽顶着一个太子妃的名头,实则无宠,我亦不想邀宠,我觉得这样很好。太子侧妃陈玲珑常来我这儿坐坐,带着她亲手做的美味佳肴。陈玲珑最大的理想就是去尚食局当个尚食宫女,好伟大的理想,现在做个尚食宫女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她把全部的手艺都献给了我——东宫里这个无宠的太子妃娘娘。

陈玲珑常说,无宠挺好的,谁耐烦去奉承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我深以为然,但是东宫里另外两个良娣就不这么想了,尤其是那个傅良娣,她倒是真心爱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似乎也深爱着傅良娣,好一对鸳鸯,我是真心想成全他们。奈何傅良娣总爱在我这里装柔弱,惹得太子殿下以为我对她有什么不满,于是我就免了其他妃嫔的晨昏请安,正好我也能睡个懒觉。

桃花谢的时候,我带着小菊在花园里信步闲走。这时正是春天,花园里好多花都开了,一簇簇,一丛丛,仿佛邀宠一般,一朵比一朵开得艳丽。可我独喜欢这快谢了的桃花,我在花园里找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那里种了好多桃树,粉红的桃花花瓣在春风的吹拂下,一片一片凋落。我背靠着桃树,抬头看着这一片落英缤纷,耳边传来些宫女的声音,生生破坏了这美景。小菊要去呵斥她们,被我制止了。不过是一群小宫女,跟她们计较些什么呢?我准备离开,听得一个小宫女说。

“傅良娣怀孕了,这可是殿下第一个孩子。”

“可不是么?整个东宫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独宠傅良娣,有孕了也很正常。只是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会怎么对待傅良娣?”

“太子妃娘娘?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听说,太子妃娘娘一心嫉恨傅良娣,总给她穿小鞋,殿下看不得太子妃娘娘欺负傅良娣,就让她免了其他妃子的请安。这下傅良娣有孕,还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会怎么苛待傅良娣呢?”

“我说呢?太子妃娘娘刚嫁进来,就免了请安,这可不合规矩,原来是殿下的原因。听说之前每次请安,太子妃娘娘都让傅良娣跪在地上呢!”

我一不小心听了宫女们的墙角,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没有让傅良娣跪过吧?就第一次请安的时候,她自己跪下了,还被太子带走了。小菊听了她们的话,把手攥成一个拳头,从树后走出去,咬牙切齿地说,“何人喧哗?”

外头的小宫女都不认识小菊,并不把她当回事,说:“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宫女?”

小菊自报家门,说:“我?我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

小宫女们都笑了,说:“就你?你是太子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就算你是,跟着一个无宠的太子妃,你能有多大的体面?”

小菊的嘴也不饶人,说:“娘娘岂是你们能胡乱议论的?这东宫规矩再差,背后议论主子也是该找慎刑司的。你们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们一点也不怕小菊,说:“我们是哪个宫里的管你什么事?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送进慎刑司!”

我走出来,看了一眼这几个小宫女,小宫女穿着普通的宫女服,头上带了几枚看上去质地不错的玉簪。看见我出来,小菊呵斥她们说:“还不跪下请安?这是太子妃娘娘。”

小宫女们上下打量我,我穿着淡绿色的双宫绸襦裙,头上也没有戴凤钗,只用了一根淡绿的柳叶簪把头发挽起来,另外插了一只珍珠步摇。她们看我打扮得太素净,都觉得我不是太子妃。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要向这几个小宫女证明我是太子妃吗?当然不!我让小菊拿着我的令牌去慎刑司叫人,我自己在桃林找了个秋千坐下。

几个小宫女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玩秋千,准备离开。

“在慎刑司的人来之前,你们就跪在这里吧!”我淡淡地说。

“我们可是傅良娣的贴身宫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在这里?”小宫女不服气。

“即使我不是太子妃,也是个主子,位份再低,也高过你们这些小宫女,完全有资格让你们跪。”我也不看她们,只是任由秋千荡来荡去。

她们仗着是宠妃的贴身宫女,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听了我的话,面面相觑,但是谁都没有跪下。不一会儿,小菊带着几个太监过来了,太监们恭敬地跪在地上,说:“给娘娘请安,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让太监们起来,用眼神示意小菊,小菊会意,说:“敢问张公公,若是有宫女以下犯上,按宫规该受什么惩罚?”

为首的太监说:“以下犯上的宫女杖毙。”

这时,小宫女们害怕了,跪在地上求我饶恕。

我说:“那就按宫规处置吧。”

张公公说:“这几个宫女是傅良娣的贴身宫女,以下犯上,是她们该死,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傅良娣的面上……”

“张公公!”我打断他的话,说,“这东宫什么时候需要看傅良娣的脸色了?”

张公公说:“是!”叫小太监们把这几个宫女拉走。

“慢着!”只见傅良娣扶着小太监慢悠悠地过来,她先是给我请安,然后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说:“娘娘息怒,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治下不严,才让她们冲撞了娘娘,娘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们计较了。这几个宫女年级还小,不懂事。”

“傅良娣作为她们的主子,年级不小了,该懂事了吧?”我说。

傅良娣懵了,说:“臣妾不知娘娘是什么意思?”

我说:“本宫的意思是,你既然管不好下人,那本宫受累帮你管管。这几个宫女背后议论本宫,以下犯上,按规矩该杖毙。张公公,拖下去行刑。”

这几个宫女最终还是被杖毙了,我跟傅良娣也结下了梁子。

我和太子关系的转折是从那年枫叶霜漫天开始的。

那是我入东宫的第五年,那年,我18岁。在这5年的时光里,我一直是东宫的隐形人,除了必要的应酬以及不得不出现的场合,我也懒得出门。我住的宫殿叫玉芙宮,宫门口引来一股活水,叫沁烟河。我常常到河边散步,秋天的时候,我看见宫里有火红的枫叶,我叫宫女给我找来最大的那一片,在上面随手题了一首诗。

“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我把题了诗的红叶放到水里,任由流水把它带走。我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么小小的一片红叶引发了一场事故。

这片红叶被太子捡到了。他觉得诗写得不错,在宫里当个小宫女确实挺憋屈,所以他想帮帮这个小宫女。于是他在东宫到处找,也确实被他找到了一个小宫女余氏。

余氏认领了这首诗,她说是因为她年龄到了,想出宫,所以写了这首诗。

余氏长得不错,细白的皮肤,樱桃小口,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娇滴滴地请求太子殿下让她出宫,那副模样哪里是求太子让她出宫?分明是让太子留下她,最好封个良娣侧妃什么的。就连傅良娣都觉得余氏是个狐媚子,想方设法地把余氏撵出去。

太子殿下很不上道,他觉得余氏既然想出宫,问了半天,结果发现这个余氏父母双亡,也没个兄弟姊妹,出宫之后完全不知道可以去投奔谁。余氏想的是,我出宫没有任何依靠,太子殿下就收了我吧!太子想的是,你出宫既然没有依靠,那我就给你指一门婚事吧。

太子这个人是有真学问的,他觉得在宫里读书看不出自己水平的高低,于是他就化名萧珺去参加科举,一举通过院试和乡试,现在正在备考会试。他经常出入考生聚集的广聚轩,认识了一群待考的书生。其中一个就是韩宏叶,这个人家境贫寒,与母亲相依为命,好在人特别上进,年纪轻轻就通过了乡试,在一个乡绅的资助下,来到京城考会试。太子觉得这人不错,名字又叫“红叶”,就保媒拉纤,把余氏指给了他。当然,韩宏叶当时并不知道萧珺就是太子,他只当是好友介绍的美人,就笑纳了。

这件事在考生圈里传遍了,就连我也知道了。是的,我也偷偷去参加考试了。东宫的生活太无聊,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我化名江钰,女扮男装,通过了院试和乡试。为了不被太子发现,我都是避开太子的。太子院试排名第八,在下不才,排名第七。太子乡试排名第十八,在下不才,排名第十九。太子对江钰这个人很好奇,多次派人打听江钰的情况,我怕太子发现我,所以我几乎不出现在考场以外的场合。

凡事总有例外。这天我出门的时候绝对没看黄历。我女扮男装去了广聚轩,找了个带屏风的角落,坐下喝茶,隔着屏风听考生们谈古说今。我的座位靠着窗户,品着茶看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时的我才觉得我处在红尘之中有一丝温暖,不然那冷冷清清的玉芙宫冰冰冷冷,没有丝毫温度。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刚刚在外面高谈阔论的学子们争论了起来。当今陛下有6个皇子,太子排行第四,也就是说,在太子之前还有3个哥哥,老大贤王,老二安王,老三宁王。这三个哥哥中,老大贤王在朝廷大臣中口碑很好,当得起他“贤王”这个称号。朝廷中甚至有大臣上书,要改立贤王为太子。我朝历来是立嫡立长,贤王吃亏在他虽然是长子,却不是嫡长子,他的母妃是丽淑仪,在宫里并不受宠,位份也不高,但他是由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当今圣上是出名的孝顺,对这个太后亲自教养的长子也不得不重视。

学子们争论的是,究竟立长立嫡好,还是立长立贤好?这就很值得探讨了。朝廷的大臣们立贤派很多,立嫡派也有不少,这天下的学子也争论不休。他们自己争论就算了,好好的读书人,不知是谁先动起手来,然后就是一片混战,我见势不妙,正准备开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一下推到了我面前的屏风。

在屏风倒下的瞬间,站在我对面的正是我躲都来不及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看见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打算趁他愣神的时候开溜。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

“站住!”

额,是太子,我确认无疑。

我站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的威严不容置疑。

“我,我,我……”我结结巴巴了好半天,忽然想出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哈!适合出来逛街。”

“你可真是大胆啊!”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我试探着问。

太子一把抓住我的手,带我离开了广聚轩。我们七弯八拐地来到一座二进的院子。院子不大,一进门有一个照壁,砌工精细,磨砖对缝,雕刻有花,影壁墙上边角还雕有花、草。绕过照壁,是一条鹅卵石铺的石子路,两旁种着些湘妃竹。走过穿廊,我们到了正厅。

我们刚坐下,就有小丫鬟端着茶上来了。太子端着茶,用碗盖拨着里面的茶沫,看着说:“说说吧!你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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