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娃的春天(一)

       西汉建平元年十二月初六,大汉陈留群济阳县济阳宫,这座位于现在开封附近行宫自从汉武帝住过后就一直封闭着,现如今天下戡乱,这座行宫也就没怎么人管理。汉帝国的一个县令妻子刚好经过这,突然临盆待产,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地,就在这行宫将就着生产。据说,生产当晚,当孩子降生的那一刻,红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县令对此感到诧异,叫来了当地的卜人王长孙卜卦。卦象显示,这是个吉利的事,与此同时,县令房前有小米长了出来,共三株,每株一根茎九个穗,比一般的小米要来的高,真的是好小米啊!县令因此决定给这个男孩取名叫“秀“。

       当时的时代是算命先生比较吃香的时代,各种谶语满天飞,上到朝堂大事,下到个人琐事都有人卜卦以应谶语。比如周朝的周厉王时期,出现了一句神秘的谶语:“桑弧萁服,实亡周国”。周厉王听说后,就去抓卖“桑弧萁服”的,恰巧有一对夫妇,在市场卖这个,听到消息,收摊就跑,在逃跑的路上,夫妻俩收养了一个小女孩,这姑娘,嗯,应了这句谶语,她就是褒姒。回到我们的小男孩秀身上,他父亲取名时也没想到,当时还有个大人物跟他重名。这个大人物是当朝国师,赫赫有名的刘歆,一个大学者,汉室宗亲。国师刘歆也不知道从那个算命先生手里搞了本奇书《赤伏符》,里面预言:“刘秀当为天子“,于是一拍大腿,立马改名刘秀,想着这个天子就是我了。但后来事与愿违,他不久后就被王莽所杀,临刑前,他终于顿悟天机,原来,我只是个冒牌的。

       男孩秀,或者叫他放牛娃秀,这时也不知道这些事,当时的他也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小孩。准确的说,他也不普通,他身上留着汉高祖刘邦的血液,汉景帝子长沙王不知道几世孙,到他这代也基本没落了,况且现在也不是他们刘家的天下了,现在是新朝,王家的天下。所以,他寄宿在叔父家,没事种种地放放牛,小日子还是挺逍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下也越来越乱了,男孩秀的哥哥,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侠士之风。他想着,我们虽然是没落了,但好歹是皇族宗亲,弟弟你不能整天种田,种田能有什么出息。男孩秀显然是不服气的,他拿出江湖流传已久的谶语“刘秀当为天子“,说明自己肯定是不平凡的,是要拯救世界的。然而周围人除了哈哈哈哈哈哈一笑,都不相信他的话。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后来例如明清时期,我估计男孩他哥就哈不出来了,因为文字大狱,这家人有反意,肯定有要诛九族的。但前面说了,这是个算命先生的时代,每天这种玄而又玄的谶语满天飞,人们已经对此已经感到麻木了。

       我们的男孩秀已经长大了,不单单只想着放牛种田,还想着漂亮的妹子。男孩秀的姐夫和当地望族阴家亲缘关系,我们的男孩秀得以有机会见到后来被列为中国历史美女排行榜前50强的阴家小姐。对于一个男孩来说,人生中能有很多事能让他们成长蜕变,比如:一段刻苦铭心的初恋。严格来说,对于男孩秀,这只是一场单相思,但也足够柔肠百转。从来没有这般的渴望过,渴望得到,渴望守护,渴望着誓言和承诺,渴望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他在心底默默起了一段誓言:“我一定要娶到你!”这个时候,我们阴家小姐也许还不认得这个只会种地的,大她10岁的男孩秀,更或许她还不懂什么叫爱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落入了爱情的天网中,就已经逃脱不出了。

      “将恐将惧,惟予与汝。将安将乐。汝转弃予”这是刘秀后来对阴小姐说的话,从刘秀的角度来解释,意思就是,“想当初,我那么痛彻肺腑,却又不敢伸张,性命危在旦夕,能明白我,理解我,激励我,与我同患难、共生死的,就只有你阴妹;如今我刘秀建功立业大富大贵,功成名就、逍遥快活的时候,我怎么能忘了阴妹呢?”可见,初恋对于大多数人都是那么难以忘怀。

       当然,如果男孩秀还整天种田,是娶不到女神的。读书改变命运,这个道理自古皆然。天凤元年,男孩秀到了京城长安求学,读的还是太学,主要学《尚书》。“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个是尚书的概要,可见其博大进深,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即使命运之子男孩秀,在学习后也只得到了一个“略懂”的评价。不过,来长安除了学习外,当然是见见世面了。不过在从老家出发前,遇到了一个难题,长安距离他们家也好几百公里,家里没那么多钱雇马车。男孩秀思前想后,最后去找了同学韩子。

      “韩子同学,我知道你也穷,这次去长安路途遥远,我们拼车吧。刘秀道。

      ”拼车?好吧,拼就拼吧,两个人也凑合凑合“。韩子道。

       不过,后来他们发现他们俩实在穷,别说马车了,马都买不起。于是,刘秀建议道:“实在不行,我们买头驴吧,驴比较便宜”。

      “驴?你开玩笑吧”韩子大为惊讶道。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后来《东观记》说:“‘资用乏,与同舍生韩子合钱买驴,令从者僦,以给诸公费。“。他们俩真的骑头驴走了几百公里,也是蛮厉害的。

       反正不管如何,人总是到了长安,该见见长安的繁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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