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小本
想起大学时,会有朋友看我在画画,看我在写文章,看我去参加某个会展,就会说一句“你又搞这些有的没的啊”或是“你又搞七搞八啦” 。有时我会一笑而过“对啊”。有时我在心里想“关你鸟事啊”。我想我是明白自己要什么的,当然或许只是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我有时会想,“我从大一,从高中,从初中就不断把自己拿出去,拿到社会上去磨练,或许只是为了赚一些生活费,或许只是因为上个星期和你们一起出去聚餐消费超额了。你当然和我不一样,你从小可能就生活在不错的家庭中,你从小就喜欢吃大闸蟹,不喜欢吃大龙虾,或许只是因为龙虾肉比大闸蟹少一点;你从小就知道奥迪是四个圈的,而我只知道别人手里的奥迪是双钻的,而且不是当时的我买的起的”。我早就明白,我们是生而就不一样的。
晚上,在下沙的某广场待了一阵,看到了许多年轻人,练街舞的练街舞,玩滑板的玩滑板,他们大多都是在重复同一个动作。玩街舞的我是看不太出来他们到底是前一遍跳得好,还是后一遍跳得好。但我看到玩滑板的那个少年就一直在练那个人与板分开上跳的那个动作,就是同一个动作,不断地跳起,不断地下落。他经常踩不到滑板,有时还会因为没有掌握平衡,整个人差点跌倒。汗水不断地浸湿他的白T恤,到后来,他直接光着膀子继续练。他的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如果你在场,我想你同样会诧异,诧异他单薄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为什么会迸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而且源源不断。
我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你们现在看到他们的光鲜亮丽,文采飞扬,看到他们各自炫酷的玩转滑板,玩转吉他,你羡慕,你嫉妒,你说要是以前你学一点这个就好了。可你不知道,他们为了今天能站在你面前做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付出了什么。我觉得你真正能做的不是羡慕他们、嫉妒他们,而是尊敬他们,钦佩他们。他们在你休息、逛街、看电视的时候摔得生疼,他们在你和室友尽情的在LOL上挥洒汗水时,将手指磨出了茧,这些都是你未曾看到的。或许有一些也同样是你开始尝试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断了的事。
能做到这样,我想或许有时只是一个信念吧。
大学时,我读过许多书,看了许多故事,这让我开始相信做一件事所秉持的信念是多么的重要,一个真正的男人(神)或是真正的女人(神)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他们从没一蹴而就。
后来,我开始坚持开始跑步,我也想感受这种信念,我也知道或许在当看一个笑话,我知道你认为这或许是我的一时抽风。幸运的是,到今天为止,这已经是我坚持的第176天了。
这种信念,我想我是懂的。记得那应该是在12年的暑假吧,那是杭州近年来最热的暑假。那段时间发生过交警在指挥交通,结果皮鞋在柏油路上都融化了的报道。就是在那段时间,我刚跑到某调研公司实习,而所谓的实习也就是,拿着问卷在太阳底下到处跑,到处请别人做问卷调查。近的时候跑过市区,跑过萧山,远点的时候,跑过海盐,跑过湖州。大多时间都是白天出门,晚上回家。每天工资80元,没有车补,没有餐补,更别提高温费。有时回到家一算,早上6点出门,晚上22点回学校宿舍,最后真正的工资连50元都不到。
不过那段时间我却乐在其中,因为,我自认为做了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每天回寝室后就在楼下的沙县小吃买一碗10元的卤肉饭,有时奢侈一把还会买一瓶1.5L的冰红茶。当时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晚餐再加一份沙县的蒸饺后,我体会到的是不是帝王般的享受(偷笑)。至于冰红茶我会在饭后把它倒在超市买来的玻璃杯里,冰红茶其实倒在酒杯里看起来和威士忌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我每天就喝着“威士忌”然后开始练吉他,这或许也是我为什么能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吧(笑)。
▲ 除了没有冰,那时倒出的冰红茶的效果就是这样的,不过很可惜,那个在超市买来4.5的杯子在某次搬家途中摔碎了,本来还能继续“装”
谈起学吉他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我是一个没吃过“大闸蟹”的孩子吧。小时候,家里并不是很富裕,父母也并没有什么让我学某门艺术的想法。和城里孩子没法比,我就是和农村孩子一样,玩泥巴和弹珠度过了我的童年。所以现在,我想自己去吃“大闸蟹”了。
那把吉他是一把“烧火棍”,淘宝买的,160块,和吉他相关的小零件都配齐了,基本上花光了我上个星期的所有的积蓄。所谓烧火棍,就是最差的那种吉他,有一部分人认为这完全就不能叫吉他,因为有些连最基本的音准都做不到。不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把“烧火棍”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是我白天在烈日下奔走的唯一信念。没有人教,就自己开始一点一点的开始摸索,看书,看视频,各种尝试。22:30左右饭吃好后就开始练,有时练到1点多,然后赶紧逼着自己睡觉,因为待会6点要去上班。还好那时公司是在公交车的最后一站。好几次都是司机大喊,“到站类!”我醒来才发现车上就剩我一个。
在完全自学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看大量的视频,不得一个视频一遍一遍暂停开始暂停开始仔细看,生怕错过每个最基础的动作。我不得不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因为练过吉他的人都知道,刚开始的2,3个星期是最痛苦的。按吉他的钢弦时,因为力量不够,力度不正确等问题,会把你的手指磨得红红的,很痛很痛,最少有一半学吉他的人都因为这个放弃了吉他。那时,整个寝室就我一个人,或许是孤独给我的力量吧,咬咬牙,也就挺了过来。从那个暑假开始后我就一直没放弃。曾有朋友说,有小伙伴一起学某样东西,效果可能会更好吧,更能坚持下来。我觉得并不是这样。再后来,一同开始练的一些朋友和一些看我练得不错,再开始练的朋友们最后都放弃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了下来。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让自己的大学过得不一样一点吧,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生下来的命里,没有能让我随便就吃上“大闸蟹”的机会。有一天,我想吃了,所以,我去做了。
因为自学吉他这件事,后来在大理穷游时,也似乎成了我的天赋技能一般,让我获得了可以做短暂义工的机会(一般义工最少待两个月,而我只待了20天,还赚了一些钱)。其实那时会弹得歌也就一首《老男孩》罢了。同时,自学吉他这件事也让我在大学后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朋友,还教了一些学生,靠吉他教学和销售也过了一段快乐日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有时我在想,这些就是回报吧,因为你不计成本的付出,秉持一个简单信念地付出,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它们总是惊喜地出现我们的生命中。
我们生命中总有些看上去活得很轻松,很美好的人。或许你不曾知道,在那些你看不到的夜晚,他们也是这样在夜灯下练过来的。只有这样,某天你才能在镁光灯下看到他。当然还有些人,最后都没有机会让你看到。不过,要是你真的经历过了那些我说的日子,你认为这些还真的重要吗?
如果你生来没有吃大闸蟹的命,那就少说话,多做事,努力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致匠心》里面说的多好啊。“一辈子,总要让一些善意,执念推着我们往前。”
放心,终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别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