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周,天气一直晴好,到了周末却突然翻脸。
先是周六上午阴云密布,气温骤减,延捱至夜幕降临,终是飘起雨丝。是夜,朔风渐起,呜呜作响,细小雨星时歇时下。
周日上午,风势加剧,马嘶虎呤似的风吼像是正在布施一场寒冬的威严。飘窗外,天空依然阴沉着脸,似一床浸透着湿寒的棉被,被一双鬼魅的大手严严实实地扯在了空中,大有随时施展魔法,倾倒漫天严寒之势。
唉!今年到底没了秋。
自夏至冬,这座豫中小城的记忆只留下了暴雨洪水与朔风劲吹。
秋去了哪里?
不容久思,两天未下楼的小儿,不停地拉扯着我的衣角,大声嚷嚷:划船,风车,爬山,新新……
所谓新新,乃附近一大商场——新大新,母亲常带他去,或许,平时去的急切,小儿总呼之曰:新新。
非常时期,非生活必须,新新自然应该少去,那就开车出城遛娃吧!
给小儿穿棉衣,戴口罩,系围巾,拉上小手,下楼出小区,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广场。
十点多了,平素暖阳高照,尽是老人、小孩的广场,不见一个人影。
西侧绿色围栏里的足球场上,倒是有三五少年在顶风练球。他们统一着红衣蓝裤白鞋,在风中你追我赶。满脑门的汗珠,全然无视了肆虐不止的寒凉朔风。
广场北侧临路有一行树龄年轻、树冠不大的银杏树,枝头稀疏挂着耀眼的金黄,因风的摧残,如黄色小扇的叶片,飘散在冬青树上,积聚在水泥道沿下。单看颜色,色彩金黄,但稀稀拉拉,美得不成体统。
要看这葳蕤的金黄,我知道,在我们这个平原小城,应该去一个地方。
驾车沿国道南行,过澧水,经烧车河,向北穿过悠长的千年古街,一座古朴又衰败的庙观出现在眼前。
还未进院,两棵如涂了金漆的巨大树冠就已飞入眼帘。一树金黄,直矗天空。
进院直扑树下。
这是两棵千年汉代银杏树,皆有四五人也难以环抱的逑曲树干,一东一西,分开生长,树冠紧密相连,遮住了整个院落。树下已铺满层层黄叶,树上仍是满眼的金黄,与庙观的红墙碧瓦,交相辉映。古朴,壮美。
我想,这应该就是初冬时节最后的一抹秋光了。
刘秀庙位于河南省平顶山市叶县城南15公里原旧县乡今叶邑镇境内,占地近30亩,是汉光武帝刘秀第四子汉明帝刘庄(公元57-75年在位)为彰显其父刘秀在昆阳之战中的丰功伟绩而斥国资所建。
据史料记载,庙院中原有4棵银杏树,传说为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所植,上世纪50年代时村小学为做课桌伐掉2棵,现存的2棵相距约有6米,东边的一棵高27.5米,围长2.7米;西边的一棵高26.5米,围长2.62米。
据碑文记述,在历次整修中,明朝的一次整修规模较大,刘秀庙也在明朝时达到鼎盛。民国时期,刘秀庙遭遇吴佩孚、汤恩伯等军阀的破坏;解放初期,刘秀庙几乎被夷为平地,如今的建筑是当地虔诚的道教弟子出资按照当时的样式重建而成。刘秀庙起初只供奉刘秀,后来几经修整,又新建了真武殿、三清殿、老母殿、奶奶殿等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