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故事太长,让我不知如何去思量。时间向前缓慢地流淌,我在未名的海域独自流浪,一个人寻找阳光。

有人说,不是所有的秘密都适合藏在心底,有些话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说出口也是一种解脱,对自我生命的一次放手。我想,这是对的。至少,我不曾辜负生活,对得起经受的任何。

曾经有很多次想向你们倾诉心里的情绪和感受,请原谅我总是讳莫如深。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也没有适当的心情,去一一回答你们反复提出的问题或疑虑。我想,现在,我可以解释,只愿你们用心聆听。

有些人生来就不善言辞,永远学不会自我表达,他们把所有经历过的事,认识过的人都埋在心里,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我承认,我也是。所以,身边的人都说我总想得太多,这样不好。我懂,他们的含义。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然而人类天生忧伤”辛波斯卡这样写道。是啊,谁让人类天生就是敏感性动物,而我却近乎是极端的那种,对环境,对事,对人。当你们一次一次问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口吻去回答,去解释。亦或许是因为心里积聚已久的话实在太多太多,无从说起。就像现在我坐在电脑屏幕面前,努力地回忆我的过去,十指敲击键盘,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如果你此时看见这些文字,我不介意你是否用心,因为这完全是一个人的内心深处仅剩的独白。

衣服若皱了,穿起来总会不合身;人若变了模样,看起来总会不自然。

10年的冬天,天气依旧是那么寒冷,好像一阵凛冽的寒风就能将我从这个世界带走,无影无踪。那一年,15岁,初三,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寄宿生活已经过了一半,因为升学的压力,父母的期盼,我也不得不投入到紧张而充满压抑的学习氛围中。然而,就是这一年,彻底地改变了我。“内向“ “想太多” “ 孤僻” “自闭” “寡言少语” 等等这些充满负能量的词成了我的标签。从那时候起,我渐渐地开始了所谓的一个人的生活。我明白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被完美地呈现。我是那么的不解,什么样的意外都能让我给遇见,若上天想让我经受磨炼,可至少换一种方式吧,不至于我现在对这个在你们眼里看似美好的世界而产生了深深的怨恨和嫉妒。当时年少,“埋怨” “羡慕” "妒忌” 这些负面的情愫却渐渐地在我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我生病了。这仅仅是个开始。没想到事态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我完全失控了。我的脚趾出了问题,去了校外的医务室检查,医生不负责任的态度让我无话可说,天天去挂消炎水,吃消炎药。痛苦没有减轻几分,却还是要忍着,脸上不露一丝一毫难受的表情地忍着。那段时间,从医务室到教室原本五分钟的距离,我拖着疼痛的脚硬生生的走了半个小时。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进了教室,所有人都投来了我现在认为是异样的目光,我现在明白的正常人与非正常人的区别。从那时起,你看到的我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我,让人看到都会避开的我。我逐渐地一个人打理着一切,在没有其他人的照顾下,我学会了坚强和自律。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只知道闷着头学习,迎合父母的期许。也许,分数就意味着一切,它把痛苦和疑惑给带来,抹杀了梦想与快乐。有人说,一件坏事发生的时候会紧随着一件好事的出现。可我至今发现这句话不能在我的身上得到印证,生活欺骗了我,狠狠的。我的皮肤也出现了问题,似乎有点好笑,什么事都发生在我身上。谁知道,就这看似毫不起眼的皮肤病给我的人生留下了不可摆脱的阴影,我完全变了一个人。人家都说青春期啊,皮肤长痘很正常,谁没有过呢。是啊,我这样想,并没有过多的留意。可现在,我发现我当时错了,就应该一开始治愈好,不至于现在弄得反反复复已成顽疾。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浪费了精力。

11年的夏天,16岁,那年的雨季。

年年花依旧,岁岁人不同。拿到分数单的那一刻,我想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喜悦的笑容,我明白,那是他们的,不是我的。我没有多么的难过和伤心,因为我已经尽力问心无愧了,我常以此勉励自己,努力了就好。 我也记不得那两个月的暑假我是怎么过的,一转眼就开学了。我说我不想去毛中,那一听名字就会让我陷入悲伤不已的回忆的地方。所以,现在每当周围的朋友问我都毕业2年了怎么也不去高中看看,我大多数时候都无言以对,不知道要回答他们什么,我对那个偌大的地方没有留下太多的感情,那儿有很少值得我去回忆的东西。可以说,那3年的青春时光对我而言是灰暗的,压抑的。如果说我在3年的时间里学到了什么,那么我只会感激那个地方,那段时光教会了我独立和坚强,让我看清了一切真假和虚伪的事物。严苛,疯狂成了这所学校的代名词;遵守纪律,只许服从在那个时候是特有的体现。父母对我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让我好好地念这高中,于是我妥协了。我明白一个孩子很听话在家长和亲戚眼里是多么得令人放心和欣慰,我懂得只有努力和忍耐才能获得他们脸上消失已久的一丝一毫的满意的神情,我清楚地认识到周围的人都在逆水行舟而我不能不进则退。还记得报名的那一天,天下起了小雨,父亲陪着我坐着车来到了学校,与大多数家长相同,那一天他们的脸上的表情都是略带心酸和苦涩。还记得排得很长很长的队,聒噪的人群,你我相视。站在旁边的家长一直说一旦进入了这里,真正的苦生活就开始了,可他们只能在一旁观望,所有的经历都要我们独自承受。这 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从这里出来的孩子具有很强的自律能力和意志力,不惧任何困难。而我,成了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因为脚伤,新生入学军训也没参加,整天在教室里待着看书,做现在也不太懂的函数题目。军训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是班级排练方针的时候,我站在昏暗的操场路灯下,远远地观望着你们。 走过来一位老先生,问我怎么不参加军训,我以脚伤为由回复他,他那双似有充满了怀疑和鄙视的神情告诉我,我是个loser。要去跟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不明白你心里想法的人解释,再多的话也是枉然。进了大学的军训,我再一次缺席了。当室友说没有参加过军训,没有体验过军训能带得你一种想要生存的力量的大学,是遗憾的。我默然了,不愿再去解释,因为你们都不懂,不懂我的内心恨不得忍痛负伤和你们共同经历的期盼,不懂病人的世界。高一的暑假,实在是没办法,医生跟我说最好将脚趾甲给拔掉。我只能听命了。麻醉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任凭针管穿在我的脚趾,医生用镊子一下子给掀开了。当时的泪水染湿了整个衣领,顺着仿佛不能呼吸的胸膛流下,母亲在一旁不断地安慰。人生第一次明白痛苦是怎样的滋味,所谓的十指连心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痛无法形容。从那件事开始,我便心有余悸。以至于现在的每节体育课我都只是坐在一旁,从不敢做剧烈的运动,害怕因为绊倒或受伤而旧伤复发。走路也开始放慢了步伐。

12年,文理科分班。我自己选择的,我自己面对。

睡觉之前,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告诉他要开始文理分科。他在外地,通过电话对我字字斟酌,让我再三思考,我决定了选择文科,考虑到成绩还有身体问题,这样跟他说。他同意了,这是我第一次做的选择,后来的事证明了这条路虽有些波折,但我依旧挺过来了。中间因为身体的原因,坚持不住了,父亲从外地赶回来带我去瞧病,这一瞧就是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治愈。高中的压力可想而知,我好几次想要放弃,因为累,因为那段日子是多么难熬,每天花费将近18个小时的时间在无休止的学业上,还要治病。我现在都怀疑当初是如何度过的,那种揪心的生活。每天恍恍惚惚的,忧心忡忡的。曾有几次晚自习因为头痛而不得不离开教室,回去休息。现在每当一遇到压力大的时候,神经紧张,头痛,都是在那时候形成的,给我留下了后遗症。在班里没有几个交心的朋友,依然是一个人早起去教室,晚走离开教室,关掉最后一盏灯。晚上回去,路上的人已是三三两两,寒冷的空气不断向我袭来,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来的灯光将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这样的时刻对我早成了习惯,所以,现在的我还是当年的模样,一个人。到13年的6月,一切都告一段落。终于离开了从一开始就想逃离的地方,终于可以不再受某些人冷言冷语般的讽刺,终于能够挣脱枷锁去拥抱美好的未来。现实证明,痛苦和磨炼才刚刚开始。人们都说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痛苦的时光是漫长的。13年的暑假,第一次离开家,来到了苏州。从小就对苏州这座城市产生了莫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自从我很小父亲就一直在外工作,每年只有寒暑假可以见到父亲的缘故。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已是腊月二十几还不见父亲回来,于是,那几天我天天下午3点半在公路旁边等着,说不定哪一天下车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可大多时候,都是带着失落的表情回到家。有时候,我会模仿父亲说话的声音,假装他回来了,于是我就兴奋地跑过去想要他那温暖的拥抱。可每次,都是跌倒了雪地里,嘴里含着大口大口的雪水,伴含着泪水。我懂得了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当然,这次苏州之行,主要还是去看皮肤。两个月的时间里,差不多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每天要做特殊检查,每天要挂点滴,每天都像是失魂落魄似的。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进了鬼门关一样。只能听话的趴在手术台上,任凭医生和护士用针管和镊子在我身体上撕来扯去,因为没有麻醉,就那样紧咬着牙,闭着眼睛。那短短的十几分钟,仿佛心跳已经停止了,止不住的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滴到地上。我哭了,哭这几年自己遭受的,哭自己是这般的不幸,哭这剧烈的疼痛久久得不到缓解。有人会觉得真正的痛苦是来自内心深藏已久的,你们却不知这种痛不如外表的来得更直接更明显。结果,却没有多好的效果。我发誓再也不会来这儿了,让人充满绝望的地方,痛恨的地方,是的,我说过我这一生最不愿去的地方,医院就是其中之一。我从来就不愿意看到自己或别人因为受一丁点儿伤而去医院,我希望每个人都是健健康康的,不会有疾病的困扰,以至于以后每年过的生日我许下的愿望都是这样,好像这个愿望太不过实际,根本不会实现。我是个敏感的人,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会不断夸大,小题大做。因为痛过,因为受伤过,因为被生活欺骗过,所以才真正的懂得了生命存在的意义,懂得了什么叫做重要,懂得了我以后该舍弃哪些该珍惜哪些。

13年,人生的另一个分水岭。从此分道扬镳,一个人面对生活。

来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面对新的环境。我从来就是个对环境要求高的人,对人也是。你也可以说是挑剔,也可以认为我这个人奇怪不可理喻。我曾一开始就跟父亲说过不想来这里,以这样的成绩完全可以填一个专科学校,因为高昂的学费,巨大的心理压力,我很难去承受。尤其是在一个隔着千里才能见到父母,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的城市。每一座城市都一如既往,除了繁忙还是繁忙,霓虹闪烁,汽笛响彻,幸福的人昼夜不分,不幸的人无处可栖。 我常常以那种不幸的人自嘲,我笑自己。在新的地方,我努力地去适应,去做一点点改变,无奈总事与愿违。唯一令自己满意的是进了一所安静的学校,选择了自己喜爱的学科,也遇到了一些值得去交往的人。我在这不大不小的地方一边学习一边养病。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我的病好得这么慢。我自己比你们更想知道,可医生说这是慢性病,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心情要好。因为这病,第一次去了上海,到过常熟,大大小小的医院。病急乱投医,一切都怪我自己,才弄成今天的这副模样,别人看到都不敢接近的模样。一个人若变了模样,那看起来一定很奇怪。所以大学里,每天都是早起,最早到教室,久而久之,你们都觉得我是个认真的人,是学霸(其实你们都不懂,以为眼睛看到的都是真的。)。我向来都是不喜欢从众的人,每次提前去教室都是为了避开拥挤的人群。我害怕自己处在人潮中,我怕迷失我自己,没有安全感。每次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我总要从这一头一直看到另一头,是的,我有选择恐惧症,更是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甜的不可以碰,所有的油腻的食物不可以吃,所有的辛辣和带有一丁点刺激性的东西不可以尝,那些发物同样。饮料,奶茶,咖啡,茶,这些在你们日常生活中随手即来随口即喝的对我都成了奢侈品。那些餐厅里的阿姨和叔叔肯定觉得我有病。每天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只能喝白开水。所以,我随身都会带个水杯;所以,我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所以,有时候不想去吃饭而只能喝水。每当室友问我怎么不去吃饭,我都是以“我不饿” “待会再去,现在不饿” 这样的话回答他。你想象不到一个人天天以药为伴和药成了最熟悉的朋友,天天只能吃那几种菜和饭而生活的情景;所以,你们都说我瘦。在同龄的男生比较之下,我确实很瘦,而且还是病态的那种,你以为我对自己的瘦感到开心吗? 走在路上会被后面的人说道:“ 天呐,这男生这么瘦,我真受不了!” 因为这样,所以自卑。某人对我说过:“ 难道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看你吗?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从此走路便低着头,只看路。所以,若哪一天你在路上看到我而我没看到你忘了打招呼,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认真地在走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你看不到我穿T恤,看不到我穿短裤;一身经常换来换去的白色或蓝色衬衫外加一条长裤就是每天走在路上给你们留下的印象。我是白色控,因为它干净朴素;我也是蓝色控,因为蓝色是流动的忧郁。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有忧郁症,可最后知道那只是每个人都有的抑郁状态,只不过我比你们多一点。所以你们会说我总是想太多。

我是个很容易就发窘就脸红的人,所以我的交际圈很窄,窄得每当生活遭遇困难需要帮助时却发现能安慰我的人寥寥无几,最后只能独自想办法承受和抵抗那些突如其来的责难。可能天生对交际带有怯懦和愚钝,所以我的私生活大多时候都是百无聊赖的,很少有谁主动约我去一块儿旅行或是在一家静谧的咖啡馆畅聊一个下午。于是,我总是沉寂在书中,从安安静静的文字中获得一点点的希望和力量;成了旁人眼中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喜欢安静,所以图书馆,公园都成了常常去的地方。我不会抽烟,不会喝酒,从不曾打游戏,从不曾熬夜,更谈不上什么幽默,生活中规中矩又谨言慎行,常让自己生厌。韩寒说过:"我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容纳不下别人。“ 我想我大抵如此。小时候我便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特点能让自己在人群中显现出来,更没有优秀耀眼的才能好让自己木秀于林,我似乎注定永远都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长相与家境的平凡加上不讨喜的性格还略带乖戾,后来我渐渐变得孤僻又自卑,除了父母一次次的给予我无限的爱意和宽容意外,我想我是难以被谁容忍的。和多人都觉得男生应该强悍和大胆一些,最好在略带风趣,才会比较讨喜,但我从小就有些女里女气又胆小怕事的。周围的女生不把我当男生看,男生也不把我当男生看,你们说我矫情造作,扭捏木讷,我都清楚地记得。所以发的说说,写的日志,空间的那些留言都带有这种味道;所以我每次总是对你们小声的说话生怕说话大点声就会与你们产生距离;所以我在你们跟前都是面无表情故作冷语让你们不敢靠近。行径畏缩之余我也不敢轻易表达内心的爱。所以,这些年都将喜欢的人深藏心底,也曾豁出去为自己大胆一次,但尝试后却发现自己终究成为不了,那种轻易就妥协自我,违心做人的主。

有时候,你对人生的所有规划,最终都抵不过命运一次不怀好意的安排。你经历着比同龄人更难以想象的痛,面对着对自己而言已是难以承受的苦。你的抵抗,你的挣扎,在你看来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模样的躯体面前是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这一场无人可助的呻吟;一场自我嘲笑的救赎;一场忍尽疼痛却看不到一丁点希望,无法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焦急等待。你俨然成了情绪的奴隶,被命运的枷锁无情的牵绊。你深知那样的疼发作起来,必须由你自己去承受的,别人没有办法帮你减轻哪怕一点点。你懂的,语言在病痛面前都是苍白的。卡莱尔说,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语人生。这句话或许可以改成:没有在深夜痛醒过的人,不足以语人生。你终于品尝了人生的味道;你究竟学会了用自己的左手温暖自己的右手;你最清楚,有一种战争注定是单枪匹马。汪涵说过:“上天抛给你的东西,用自己的双肩去承受,不管抛给多少先扛着,扛着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的身体更加坚强,双臂更加有力。这样的话,有一天它馈赠给你更大礼物的时候,你能接得住。在一生当中,如果你希望有一天回过头的时候,你或往前,或往后,或停下来的每一个脚印,都成为诗句的话,你就踏踏实实地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我知道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我欠你们一个解释。或许,当你看了这些,你就会明白我大体是哪一种人;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三番两次的拒绝你们聚会的邀请;你就能懂得你身边还有这样特别的我。

长长的路上,我想我们都一样。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经历的多了,我们就会明白原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尽委屈。孤独的你,依然是个偶数,你始终保持着与理想中的自己那秘密的对称;你学习从更宽容的意义来理解苦难,理解那些忧伤到无声的心灵;既不能被挫折所消磨,也不被幸福所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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