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累,叫人到中年;有一种苦,叫无人能懂,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只能自己扛,没有避风港,没有靠山,自己才是自己坚实的依靠。
星云大师说:“年过40岁,正值人生上坡路。”的确,人到中年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承受着太大的压力,比如因孩子成绩下降而忧心忡忡,或因家人生病而焦头烂额……
在我身边,和我一样感同身受的不乏其人。
一、小时候,父母是她的铠甲;长大后,她是父母的依靠
阿文父母的身体状况不太理想。二十年前,阿文的父亲曾换过肾,因治疗及时未落下什么后遗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十年前文的母亲患上了难以治愈的心脏病。多年来,父母双亲的病已让阿文心力交瘁。可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年前,不幸的家庭又一次雪上加霜,父母又先后中风,这下更苦了文。她虽有一个弟弟,可弟弟还是个学生,因此家里的一切担子全压在了阿文瘦弱的肩上。每逢父母住院,只有文一个人在医院里忙前忙后。文感觉自己真像一只孤独的大雁,扇动着疲惫的翅膀, 望天也迷茫望水也迷茫,可当文看到父母渴望生命的眼神时,她又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她曾说过,一辈子这么长,钱没了可以再赚,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父母一辈子就只有一个。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是带着万分的坚定,又带着万分的无奈和不甘心。
前年冬季阿文的母亲因心脏病要去北京做手术,谁去陪成了一个大难题。文的老公在外地工作,九岁的儿子还需照顾,弟弟正在上学,无奈的文又一次请了假,狠心地将儿子托付给亲戚。
文陪伴母亲半月左右,期间儿子给她发了一个令人伤感的短信:“妈妈,你去照顾你的妈妈,我何时才能见到自己的妈妈?妈妈,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短短的几句话让文泪如雨下。她真的不知道怎样去安抚儿子幼小的心灵,这么多年来,她亏欠儿子的太多太多,她真该腾出时间好好陪陪儿子。
去年春节,文去郑州陪老母亲住院,这次倍受冷落的不仅是儿子,还有常年在外工作的老公。小夫妻俩经常二地分居,期盼着春节团圆相聚。可当老公风尘仆仆地赶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冷清的屋子和满腹委屈的儿子。
三十那天,文的老公一直在家忙得像个陀螺,等他和儿子一起下楼时,已是暮色朦胧,华灯初上。街上充满了过年的喜庆,霓虹灯闪烁,映照出人们脸上喜悦的表情。老公牵着孩子的小手,漫步在昏黄的路灯下。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三口之家说说笑笑从身边经过,老公的内心不免有些惆怅失落。他望着自己和儿子被路灯拉长的孤独身影,自拍了一幅凄美的图片。文看着老公发过来的亲切的面孔,她再一次梨花带雨,满腹愧疚。
要是弟弟长大就好了,文不止一次这样想。算了,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文又这样安慰着自己。
二、人生就像一杯酒,酸甜苦辣都会有
天生丽质的小云一直过着让人艳羡的日子,老公身居要职,女儿考上了光荣的人民教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幸福美满。可是,突然有一天,天降大祸,老公因患急病不能自理,从此后,这个家没了欢声笑语,老公的病情让小云一下子无所适从,她天天以泪洗面,内心始终阴云密布。小云刚过不惑之年,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前段时间,我因心中挂念去看望他们,临走时,小云拉住我的手泪流满面,无论我怎样劝说,她的泪水仍像小溪一样流个不停。回来后的许多日子,小云泪眼婆娑的画面始终索绕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多少次想打电话再问候一下,可无数次又悄悄放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云,我担心不经意的一句话会再次触动她内心的伤痛。
三、中年人,谁不是一边崩溃无声,一边努力活着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幅图,图中的中年妇女前推婴儿车后拉轮椅。这幅图画出了中年人的心酸日常,道尽了无奈和心酸,也让我想起了老家的小李。
小李夫妇前几年南下广州打工,原计划再干几年攒点钱回家,可母亲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他们夫妻俩平静的生活——父亲中风了,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一边是效益越来越好的单位,一边是养育自己的父亲,孝顺的小李权衡再三,决定放弃前者,携夫人打道回府。
可是回来后,没了挣钱门路,失去了经济来源,仅靠几亩薄田难以支撑一家人的各种开销。后来,小李夫妇一合计,买了个面包车跑运输,可指望面包车挣钱,谈何容易?有时一天只挣三、五十元,多则二、三百元,一个月算下来,去掉油钱,去掉日常家用花销,所剩无几。有一次我回家刚好坐上了他的车,他边开车边唠叨儿子,别太浪费,要节约着花钱,自己身上的外套还是十年前买的……
四、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母亲,爱的天平该向哪端倾斜?
王强和李贝贝都是光荣的人民教师。按理说,二个老师教育一个儿子游刃有余,可这天,刚到单位的王强就接到妻子“火速回家”的短信。怎么了?走的时候家里还是太平盛世,半个小时不到,还能出什么幺哦子?带着一头雾水,王强风驰电掣般骑电车赶到家,推开门,只见妻子坐在沙发上嘤嘤啜泣,腮边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儿子房门紧闭,怎么喊都不愿开门。这是唱的哪出戏?王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他陪着小心问妻子。
“自己看去!”妻子啪地一下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恶狠狠地说。
王强心想肯定不是啥好事,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一个短信映入眼帘:儿子语数外统统不及格!天啊,为什么会是这样?儿子学习挺自觉的呀。他尽量压抑住自已愤怒的情绪再往下看,老师说有几次发现儿子在课堂上玩手机!别人家的孩子的故事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了!他顿时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咚咚咚”狠狠地敲儿子的房门,可是任凭他怎样呼喊,儿子始终不开门。
滴铃铃……手机不停地响,王强心烦意乱,看都没看摁了几次拒接键,最后一次手机又响时,他低头一看,是母亲的电话。父亲几年前已去世,留下老母亲独自一人住在老屋里。好多次王强想接母亲来城里住,可母亲总说住在城里像坐监,不如农村天宽地宽,想干嘛就干嘛。他说不过母亲,只好由着她,但放心不下,每隔二星期总要回家看望娘。在这节骨眼上,不知道母亲有啥子关紧事。
“妈,有事?”王强焦急地问。半天没听到回音,他又“喂”了一声,隐隐约约从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不好,母亲生病了。王强心急如焚,丢下家里的一地鸡毛,火急火燎地回家了……
中年人的生活多半是心酸。有人曾感叹,中年人还不如一条狗;也有人吐槽,自己原来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可现在一不留神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父母在一夜之间变老了,孩子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张爱玲在《半生缘》中说:“人到中年,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你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你的人,却没有你可以依靠的人。”
唐朝杜牧曾在一首诗中也感慨中年人的无奈:
满眼青山未得过,镜中无那鬓丝何。
只言旋老转无事,欲到中年事更多
年少时,没来得及赏花红柳绿,只想着等年老一点、心情悠闲时再去欣赏青山绿水,可真正到了中年,身不由己了,上有老,下有小,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始料未及的事情更多了。
中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他们必须负重前行,才能换来家人的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