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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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袁居海边歃血结盟(81年更名为彝海)

5月22日清晨,红军先遣团从大桥出发,经额基、峨瓦村,爬上峨瓦园宝山,阳光明媚,见一众赤身裸体的男女三五成群的往前走着。特别是女人,一个个嘴脸铁青,真是难看。以后得知他们都是冕宁县政府的官员和家属,被逃往此处的倮倮(彝族名字)缴了枪,他们幸存被放回的。

翻过峨瓦垭,进入果茶家支彝瓦(彝族名字),当主力部队过完,等于大路两旁山林中的各黑彝头人武装,便发出“呜呼----呜呼”的号子声。接着枪声骤起,将稍后负重的士兵拦着,缴去了枪及渡河器材。

部队进入喇嘛房,四面山上喊声不断,枪声更烈。号兵吹军号部队停止了前进。刘、聂首长登高观察,前面是果茶家,东面是倮五家,还有果茶烟家支,后面是罗洪家。红军陷入四面包围的境地。当即议定:刘司令员布置自卫阵地,聂政委带人喊话,叫懂彝话的人不断喊话,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和过境北上抗日,不拉捐,不扰民,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等基本路线。但喊了很久均无效果,在退进不能的情况下,红军只有忍痛还击,把对方打退下去,保卫了红军的生命安全。红军的英勇善战,射击准确,事后他们传为“神兵”。待林间枪声停止,各彝族武装四散而逃,次日不再敢袭击红军了。

家住羊坪瓦(今彝海乡政府驻地)的果基约达聪明伶俐,通晓双语,能言善辩,成为古茶萨铁家的首领人物。约达这辈从普雄迁至盐井村居住,当时约达兄弟和叔伯兄弟大约拥有150多名奴隶,聚居在海子附近的白纱沟、喇嘛房、羊坪子、萨达和善株罗等五村,都在当天出事地区四周。不像其他罗洪倮伍,瓦渣等较远家支打了就走了。可约达家住附近,按过去触犯“天威”会烧烧一窑的。约达从喊话中听懂了红军的政策方针,即派善于言辞,精通双语的沙马尔各到喇嘛房探听情况,见到了住在江子湾店长里的两位红军。沙马尔各说:“今天是啥事不晓得,啥子情况哦?”红军问:“你们这个地方是哪个管事?”“我们这个地方是古茶约达管事。”“不要怕把约达喊来,我们是打蒋家、刘家的,是路过此地北上抗日的红军。”沙马尔各弄懂后说:“好,我去把约达喊来。”

沙马尔各回去汇报后,约达带领十五人下山。到江家店子对红军说:“我是古基家的小约达,要见你们的司令员,我们大家讲和不打了。”红军工作团负责人马文彬一面派人告诉刘司令员,一面带他们走。途中约达叫沙马尔各找了只花公鸡,吩咐:“不要让汗岬瑟破知道,如他们同意吃血酒才拿出来。”

到达海子边,当约达知道迎面而来的便是刘司令员时,准备磕头,刘赶紧扶起并说:“打红军的是罗洪家,罗洪是我们的冤家对头。”刘司令员重申了红军北上的宗旨,约达说:“海子那边是罗洪家管,这边是我们家管,按彝家的习惯,我们要吃血酒。”刘司令员马上同意。这样沙马尔各就从察尔瓦(彝族服装)内把一只花公鸡拿出,没有酒,刘司令员就叫警卫员取下茶盅,从彝海里舀清水代替。会毕摩(巫师)的沙马尔各念过咒语,用刀背打鸡一下,然后将鸡嘴破开,滴血内,清水呈鲜红。刘伯承首先端起“酒盅”说:“上有天,下有地,我们红军永远保卫你们。”约达端起酒盅说:“我约达管的地方永远保护红军······如果打了红军,就像这只鸡一样的死。”当时约达想借红军力量打平冤家对头罗洪,假说:“海子那边我管不了······”司令员说:“罗洪家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要打,一下午就把他踏平了。只是他和你们一样,都是好人,不能打。”

下午五点钟,因走不出彝瓦,先遣部队仍返回大桥。为了表示结盟诚意,约达带了十多人随同红军返回大桥。红军工作团在周家屋里宴请他们后,又买酒三十斤给他们带回刘喜家喝,并送一面写有:“中国彝民红军古鸡支队”的红旗给约达。

次日清晨,先遣团到喇嘛房分手时,红军又送一支手枪给约达,约达送一匹黑骡给刘司令员。约达还派四个娃子送至拖乌,其中一个子子格达还送到察罗。由于红军正确执行了党的民族政策,大队人马顺利的通过了百里彝瓦,给二万五千里长征,立下了不朽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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