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或二十年前,写作是一定为了发表。
可,二十年后,写作已渐渐疏远发表或吝惜发表。
有人问我,写那么多文字,不累吗?累,是一定的。可身心寄居了,就不觉得累了。
写作,真没有天才,也断无“文曲星”一说,在我看来,真正的少年成才或是天才,也是有个耳濡目染的好环境,较之一般人更早接受知识的传授。
我写的虽早,可悟的太晚,断断续续的求知过程,让精力旺盛的最好季节给耽搁了。反过来,这也是好事一桩,那些在家人眼里“不务正业”,旁人嘴里的“走南闯北”让我的见识和向往更上了一层楼,走的远,站的高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知识”这东西,无止无境,惜,懂的人“见仁见智,乐山乐水”,放不明的人那里,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各边”,甚至还可生出“对牛弹琴”,“画蛇添足”之窘状来。
虽是青年后期才“半途出家”,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算是没耽误工天,中间走了若干年的“歧途”后又归于“正统”,想来是命运不薄于我。
如何写好,写出身心魂皆受的文字作品,这才是写作者叹为观止的事情。掩卷而读,才有感而发,直击心灵,广为延读传颂之美名,当然,这是耐于艺术作品的力量,以资显性人格与作品的兼容并得。
这让我有感而发的,往往心到字来,情至而章成,实则归功于过去到现在的累积,翻阅与修心养性之名,否则,怎可文如泉涌,笔下栩栩如生而自在翱翔之感。
赋一诗而证:
在那片悠暗潮湿的山涧,芦花隐隐
深秋的村庄,屋檐的
闪亮的灯盏被秋风弹出
空旷的大地之上,留下火焰
霜迹,和飞鸟的羽毛
那个悬梁的燕巢,一年比一年老旧
除了眺望,受伤的目光如此清亮
院里的甜枣粘着一身血,带着往日的欢颜,在一记沉重的秋拳下掉落
那远山的绵白的羊群正吃力推着
一个个沉重的影子,一点点高攀
冷而带剌的草茎,席卷着羊的舌头和饥饿
那一阵阵下咽的口水里,有着我难以
启齿的隐情和个中的痛楚
这悲欢的童年,只有羊们知道内情
乌鸦飞过天空,正带来一个预兆